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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法收拾,避免自己的良心不安。
直到十二岁时,慕容别连《殊子九论》中的一论都背不下来,这件事,令他这个伴读在义父面前始终抬不起来。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却令义父\b很是快慰。
在府中访客面前慕容仆丝毫不加掩饰\b他的喜爱之情。而且更让欢然不解的是,在介绍自己时,总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慕容二字。
当时的慕容别只能站在父亲的身边看着,他感觉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甚至连随从都不如。
因此,慕容别到了十二岁之后,处处与欢然对着干。因为他不理解这个外来的子怎么就那么开心,每天都没心没肺的笑着,有那么多高兴事儿吗?他的时间都是被自己占着的,为什么自己就没觉得有那么多乐子呢?
于是,慕容别做了很多他认为最有意义的事。
比如奸杀民女,可以激起欢然的愤怒,虽欢然打得他鼻青脸肿;
比如殴打族学的先生、比如将童养媳送去妓院、比如睡了父亲的妾、比如没有赌资,便将父亲的官印拿去当了……
总之,只要欢然愤怒就好,自己这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也并非所有事都会受皮肉之苦的,比如有次他在欢然的食盒中撒了泡尿。结果被欢然在祸根处踢了一脚,搞得他卧床一月有余。那一个月,他过得最是痛快,他在欢然的怒目而视之下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快意人生,亦不过如此。
相反,那一个月,欢然过的极为轻松。没了二世子的胡闹,似乎自己的人生都开始转变了。他从伴读转成了可以自行去族学。
他也很奇怪,族学守门的浓眉大汉怎么不阻拦他了。后来,他才知道,是义父的意思。或许义父也对自己的幼子失去了信心吧。
后来,欢然得了族学内文试的首名,慕容别在远处看着他;欢然得了族学武试首名,慕容别也在远处看着他;欢然要去参加殿试了,慕容别在送别的人群之后,跳着脚望着他。
慕容别形容有些失落,但他依旧昂首挺胸。他就是要告诉所有族人,他慕容别也是骄傲的,没人能看到他的未来,那是他们没眼光。至于他到底有没有未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是从那一天起,欢然发现慕容别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再无所事事,而是学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就算下人们没来得及做完的事,他也抢着来做。此事,令义父很愤怒,欢然却哭笑不得。
义父问欢然:“何为朽木?”
欢然道:“腐朽之木,无用之木,不可塑之才。”
义父叹道:“别儿已成巧木,可叹。”
欢然道:“义父言重了,天下本无朽木,若失了求刻之心,天下木皆为朽木;若有功成之意,朽木也可成栋梁。”
“若非圣上有言在先,你这番言论,怕是真要惊到为父了。依你来看,别儿还有救?”
“兄长只是受了打击,稍加恢复便好。”
“七载光阴,难道他还想不\b通吗?”
“世外有求仙者,悔一失而废万年者众多,七年,不值一提。”
“人之一生,不过几个七载而已,明年便及弱冠,不为仕途,难道为仙途?”义父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何其难——”
“义父可曾记得,我当初落难之时,曾过食者自取?”
“此生难忘。”
“我视功名为食,便伸手取之,此为我所长。兄长之长并不在此,若时间足够,定可功成。”
“他已碌碌七载,怕是此生无望了?”
“别人十载,给他百年如何?”
“那要长寿的丹药方可,哪有那种机缘摆在凡人眼前?即便如此,行举族之力,换一枚丹药,但一耄耋老翁,于族中并无助益。”义父摇摇头道:“不值得。”
欢然记得,自那日与义父谈话之后,义父再未关心兄长之事,就如同慕容别已经死了一般。他知道,义父有大情怀,他有大情怀给天下人,却分不出一丝给自己的族人。他是对慕容别彻底的失望了。
欢然看着窗内发呆的兄长,道:“慕容别,若你答应我,此生必取功名,我许你万载光阴!”
“你许我万载光阴?骗鬼去吧。我即便现在对天发下五毒重誓,上天也不能许我万载光阴,你凭什么!”
“因为,食者自取!这是我存活于世的准则。你的准则呢?”
“我?我没准则。若是有,也是得过且过。”
“好吧,那我现在祈求天赐神水,赐你万载寿命。若你能于得过且过中悟到生之真谛,也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思。”完,令下人取来一张符箓在手,附于剑身,举向高天。学着那巫师之举,念念叨叨。
片刻后,以剑割破自己的手指,一滴精血滴入碗中。伸手示意慕容别,道:“饮下这神水,你便可增寿万载。”
慕容别不想从房间内出来,望着那碗中如赤虹般的神水,突出的眼球险些掉出来。
他没动,手撑着猴腮,不时的看一眼欢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天地的波动,除非修行之人,凡人是很难感受到天地波动的。但他感受到了,明那碗神水应该是真的。
他开始怀疑那张符箓有问题,但那符箓看起来就是一张普通的火符啊,怎会引来天地波动?这令慕容别抓耳挠腮也想不通。
但最终,他决定,在追查那符箓之前,他还是要先饮下那神水。他咽了口唾沫,但他还是不想出去。
欢然坚决道:“此为天道神水,食者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