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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了。就如同那声少爷穿过了他的记忆最深处。两个无忧的白衣少年,纵身跃马于荒野,虽只是一次普通的狩猎,那也是极妙的回忆。
“仆儿,你要谨记我慕容氏的祖训,卫丞王,终此生!为天下仆!”
慕容仆为父亲那声呼唤所惊醒,思索片刻,沉声道:“依鉴君的意思,你非但不能助我,还要阻止于我?”
“鉴君不敢,那并非我的职责。先老爷曾言,我鉴家只为守护天下之仆。若是少爷您不尊祖训,那鉴君只能以死来提醒少爷,以求您莫忘当初的族祭之誓。或是在我不知情之时,您果真那么做了,那鉴君只能另寻家主。若无人能代替您的位置,鉴君只能与您同归于尽。”着,鉴君向腹下示意了一下。
慕容仆轻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居然要拿出祖传龙纹符令。”
他清楚那龙纹符令牌代表什么,整个丞天大陆也只是三枚而已。确切的,那是龙泽于上古之初向百族派发的护族之令。龙纹符令一出,敌对者必被灭族。若是两族同时拿出此令,那么两族皆会被灭族,只是或早或晚罢了。这是龙泽向百族展示力量的一种极其无礼的手段。百族虽有怨言,却只能腹语。
数百万年来,没有一族使用过这枚令牌。于是,这枚令牌只是作为过境或入住馆驿的特别令牌使用。便是百族的首领见到这枚令牌也要恭敬有加。便是,这令牌在百族的眼中,就是一个族战的导火索,没人敢去轻易触碰。
当然,执令之人,除了上古世家便再无他人,也只有上古世家才可心使用,而不至于引起猜忌。
如今,自己的举动逼得这位竹马挚交,竟然要使用百族禁器,他也不知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可以得失兼而有之,如果他将此当做一种试探,他发现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居然离心至此;也许正因这样的不智,才将一位至交好友推向了对立面。
慕容仆仰首望天,凄然而笑,道:“罢了,我原以为我命不由天。如今已然明了,誓不可破,天意永存!”
慕容仆不甘,他不甘心这个最古的传世家族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没落或是消泯;他不甘心失去一个知心好友,或许选择退步还来得及;他不甘心在没有承继者的状况之下撒手人寰。
长子于南国边境为丞天联盟浴血而战,朝生暮死,难却守护之则、次子碌碌无为,只在户部谋一闲职。族中除了欢然这个养子,怕是再无人承继家族的荣光。他不甘心慕容氏的霸业旁落。
但,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存续才是真理。若是家族没落了,便是有天资卓越之才也会为生活窘困而泯然众人。逆袭而起那是一个人的事,若想带动一个庞大的家族同时崛起,又谈何容易?
鉴君将慕容仆的面色看在眼中,心中一动。他如何看不出老爷在想什么?若论最了解老爷的人,怕是那几房夫人也不能与他相比。
于是他一欠身,微笑道:“老爷,若因继承之事忧心,您大可不必。”
“哦?”慕容仆见他恢复了以前的状态,自己也将胸挺了挺,面现惊疑之色。
“三公子便可。”
慕容仆沉默了很久,笑了。什么也没,他只当鉴君与他开个了玩笑。
“老爷,请听我一言。丞明王少年时入牧野寻狐。三年里,三进三出而不可得。而后,入而不出,于牧野之上建草屋而居,再不去寻狐。狐仙终有所动,派一位仙狐时常与其往来。得知其身份后,牧野之狐仙只有一个要求,令其承诺继承大统之后,永不惊扰牧野之安宁,这才有了如今的皇后。”
“你的意思是——”
“三公子之事,最是急不得。依老奴之见,那欢然定非常人。想那殿试之艰难,他拿个状元郎如探囊取物。想必三公子在其引导之下,定能顺利取得功名。到那时,您再下定论也不迟。”
起欢然,慕容仆欣然而笑道:“是啊,我虽年暮,得遇义子欢然也算是此生唯一的安慰。想殿试之前,他都能成竹在胸的保证,状元之位可取,居然真的取了回来。”
又一肃道:“你将欢然叫来与我一见,他定要保证别儿学有所成,我才能放心。不然,心中总有千钧重荷,令我喘息不畅。”
鉴君应声而去。
慕容仆望着他的背影,蔚然一叹,默念道:“天道神水,此等神物,便与我无缘了吗?”
整个丞天大陆,莫是仙的影子,狐族也寻不到了。
百年前,牧野雷动之声不绝,狐族竟然一夜之间全部失去了踪迹。没人知道狐族去了何处,便是当今的皇后也被蒙在鼓里。因此事,那皇后每每思念亲人之时,常泪流不止。
便是为了那皇后思念至亲,丞天帝专为她修建了一座念情宫。名为皇帝的仁爱之心,实际上那念情宫念的何止是亲情?
有神隐者私下里向他禀报,那念情宫中笙歌不止,****荡语,夜夜不休。
皇帝不朝已数月有余,每日里由他这个护国之柱代为主持朝政与处理地方诸事。
他哪里不知,若非那皇帝昏聩,便是对自己存了戒备之心。
他又能如何呢?寻找天道神物之事也许在心底也只是个借口罢了。
一座念情宫,万千枯骨筑。民怨之声渐重,这江山又能安稳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