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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挺之听到居然是自己同僚何执中在捉自己的小辫子,眼神顿时一怒,每个大官,在太学院塞点亲戚好友的子女是常事,更何况自己塞的是亲生儿子,这个潜规则本就心照不宣,你却上纲上线、讲大义说大道理,不怕惹来众怒?
转念一想,瞬间明了,一定是自己主持为太后选激发画眉墨的诗,无形中又踩着某人的头,多了一个敌人。
虽然不喜,但是一怒之色转眼消失,赵挺之假笑着上前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何大人,幸会幸会,最近事多,没有跟何兄煮酒论琴,是正夫之错,改天自罚三杯!”
“赵大人为国事日理万机,伯通岂敢责怪,最近没有跟赵大人品茗论诗交流感情,应该是我自罚三杯才是!”
何执中拱手作揖,姿态放得很低,但是都是混迹官场的人,赵挺之知道这是假套礼节,越是如此,越是有后招。
果然,何执中话头一转,道:“赵大人,最近皇上刚刚亲政,正想大有作为,我们这个太学院,先皇设立的目的,就是为皇家储备人才。皇上刚刚下令,以后但凡进入太学院之人,必须要考核通过才行!”
见何执中祭出皇上,赵挺之一愣,他说过这种话吗?我怎么不知道?眼角余光一扫旁边的郑吏丞,希望这家伙能给点提示。
谁知郑吏丞非常聪明,自始自终就低着头,这种神仙打架的事,他一个小吏,能躲一边别躺着中箭就谢天谢地了!
“哼!”
赵挺之见指望不上他,马上亲自挽袖上阵,今天无论如何要把儿子送进太学院,要不然,威信何在?当官之人,最忌被人看扁。
“哦,皇上刚刚下令,以后要太学院专出人才啊?自古举贤不避亲,我赵挺之谁呀?自然时时刻刻、兢兢业业为皇上分扰,现特向太学院举荐吾儿,你没听说过吾儿在九江以一己之力,尽屠来犯妖族,为九江百姓最终守住城池吗?这种人算不算人才?”
最近随着蛮妖之族的压近,边疆压力告紧,人族此时最需要出现一个英雄当精神领袖。
而以一首自创战曲秒屠妖蛮试探前军的赵明诚,他在九江之事已经被人传唱至汴京京城。此时,赵挺之祭出,刚好能当重量级的筹码用。
“切,老赵啊,像我们这些匡扶江山社稷之人,怎么也能信这种以讹传讹之事!你家小儿,谁不知道童子学籍,连个低级文鼎都没凝出来,你觉得这种人能自创战曲?我看就是把先贤的战曲能弹出一两成威力都是个问题!赵大人啊,凡事思考方式切不可太过迂腐,现在黑市中什么东西没有?听说你儿子在黑市混得风声水起,都采购齐‘画眉神墨’的配方主药了,再采购个超级战画,也不无可能!”
何执中最看不惯小人得志,他知道好多上层人物都看不惯这家伙去抱太后的大腿,包括当今圣上,眼下圣上初掌权,太后却依然不放权,马上就要到了臣子站队时,正好今天有空,不怕陪练磨磨牙,当提前站队!
“你身后的便是你家老三赵明诚?倒长得一表人才,可惜了,听说三年前,他跟文叔之女李清照斗诗失败,在圣庙前立誓,此生不考秀才文位,这事你知道吗?”
“呲!还有这事?”
赵挺之一愣,不由把目光狠狠地射向一旁的儿子,你个小屁孩,学什么庙前立誓,这是自掘坟墓啊!
正想臭骂他一顿,却听道远处有人大声高唱:“皇上驾到!”随后一队人马牛气轰轰地行来。
三人瞬间低声下跪:“微臣恭迎皇上!”
“大胆,你是何人,见到皇上为何不下跪,想要造反不成?”御前侍卫没想到一个小子见到皇上竟然如白痴一样站着,这是谁家的娃呀,想诛九族不成?
赵挺之差点吓塌,自家儿子见到皇上居然不下跪,你想害死我啊?忙强拉他裤角,并同时向哲宗皇帝叩头请罪道:“皇上圣明,犬子没见过世面,失了礼节,还请皇上恕罪!”
看到比自己大四岁的哲宗皇帝,一脸英武,玉树临风,赵明诚不由笑笑,因为眼前的哲宗却是私服打扮,身后跟着一大串同样是统一私服的人,看这阵势,让赵明诚想到后世运动员出场。
加上皇上身后有许多没胡子的太监,正手拿好几个漂亮的蹴鞠,赵明诚充份认定这应该是哲宗偷偷溜到太学院里,借场地玩比赛!
“哈哈,皇上微服出行,做臣子的见了行臣子之礼,绝对没有错!但是平民见了,行跪叩之礼就大错了,皇上今天摆明了要与民同乐、体验生活,你却要我等平民行见君之礼,不是要孤立皇上吗?这位将军,你叫我行下跪之礼,如果坏了皇上的好心情,你担当得起吗?”
在皇上面前不但不跪,还敢大笑,赵挺之想掐死儿子的心情都有了,你这是坑爹好不好?是要诛连九族的!
哲宗今天来太学院,还真被赵明诚猜中了,是来借场地比赛蹴鞠的。高太后不但玩垂帘听政,还一直限制他的活动,难得这几天,她不知吃了什么药,心情非常不错。
自己则乘机有机会偷溜出来,跟老十一端王玩一下蹴鞠,却看到太学院走道上两个太学司业挡着路,卿卿我我聊了半天还不曾有离开的样子,这是严重占道浪费别人时间好不好?
自己不抓紧时间比赛完就回去,要是撞到大臣,被参一本不务正业,又要被太后找借口禁足几天了!
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个奇怪的小子,见到自己不但没有一般人的诚惶诚恐,反而还能坦率豪放地大笑,不过这家伙不着痕迹的拍马屁倒是让人很受用。皇帝玩一下怎么了,这叫与民同乐,体验生活!这两个词用得好!
“哈哈,小离子,今天朕是出来体验生活与民同乐一下的,你如果把朕的子民都吓跑了,我找谁乐去?”哲宗笑着喝退侍卫,对跪在地上的三人道,“都起来吧,没看到朕今天便衣出行吗?这是告诉你们一切精减,万事从便!”
回头又对赵明诚道:“对了,刚才听他们说你这小子竟然在孔庙前立誓言,今生不再考秀才文位?那得要受了多大的打击才如此口不折言?”
“回皇上,这不,跟人打赌输了,被逼无奈嘛,咱总不能在美女面前失了信对不?大丈夫言而有信,诺出必行,即使委屈,也不能弱了气势!”
赵明诚略拱个手,算是行江湖礼节,前世史书记载说哲宗这一时期正好是最受委屈的时代,自己努力表达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也许能博他好感也说不定!
果然,哲宗一听,八卦之心顿时大盛,道:“你也是被女人逼的?说说,让朕听听是不是真的很憋屈!”
赵明诚正想大放厥词,忽然感觉裤角大动,原来一旁的老爹不着痕迹地踢了自己一脚,此时正使劲给自己递眼角。
瞬间明白此处比江湖还要凶险,谁知道旁边暗处有谁的眼线,许多话还真乱说不得,轻咳几下道:
“咳咳,皇上,这个不太好说啦,每个人呢,都有各自似诗非诗,想说又不能说的故事,但是生活还得继续,想必人生有了这样一段经历,必然教会自己很多东西!”
有的故事,不说比说更撩人,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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