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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众学子奋笔疾书,亭内,众位大佬谈笑自若。
“宋族长,此次文会,贵府布置的很用心,不错,听说贵公子也参加了此次文会,看来宋氏这次是要在文会上一鸣惊人了。”
说话之人坐于上席,面色黝黑,气息威严,一身黑色锦袍,掩盖不住他那健硕的身躯,话语之间,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度。
宋英歌满脸笑容,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城主大人谬赞了,开锋文会素来是本镇大事,办好此次文会,是宋家应尽的责任。犬子年纪尚小,此次文会只为让他见识一番,省的他目无余子,骄傲自大,当不得城主大人如此夸奖。”
其他几位族长闻言心中暗自嫉恨,“如果不是宋英歌身为墨阁副管事,开锋仪式后很可能转正,不好得罪,不然这种捞声望的好事还轮得到他?为家族计,只能看他得意,真是可恨。”
城主自然不会忽视其他世家大佬,只见他目光稍转,看向左边不远处,那里坐着城中另一大族,沈氏的族长。
“无忧兄,听闻令郎曾拜入贾大师门下求学,不知是真是假?”
沈家族长沈无忧自从在亭里坐下后,圆滚滚的脸庞上,就保持着憨厚的笑容,此时听到城主询问,他先吃力的起身,拱手一礼,接着才回答道:“承蒙贾大师看得起,曾在犬子八岁时,在府上停留一月,教导犬子文字之道。”
“贾大师离开时曾经说过,只要犬子能开锋成功,就可拜入贾氏学舍,成为贾大师的记名弟子。”
“不过,要成功开锋,何其难也?”
说到最后,沈无忧连连叹气,似乎对自己儿子能否开锋道笔并无信心。
城主岂是不识趣之人,闻言笑道:“既然贾大师愿意花费一月时间,特意教导令郎,想来是看好令郎的潜力,以贾大师的眼光,自然不会看错,倒是要恭喜贵府,马上就要出一位真正的学子。”
沈无忧连连摆手,“城主谬赞,谬赞了,犬子学问不实,还需磨练,哪里当得起城主大人如此称赞,倒是言玉那孩子,天生聪慧,又肯吃苦,又有名师教导,实乃本次开锋仪式最有可能开锋成功的小辈。”
“哦?”城主诧异,“东来兄,素闻言府文字传家,是一等一的书香世家,想来那言玉既然姓言,必定是言府子弟。看来此次文会,果然没有来错,值得期待,值得期待啊。”
几人谈笑间,宋英歌对张家族长张庆成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城主大人,各位大人,此次文会,其实还有一人,是古怜莺管事亲自推荐的,想来必定是文采卓绝,天资不凡之辈,定能在开锋仪式上有所斩获。”
城主一脸诧异的看向坐在一边笑而不语的古怜莺。就算是他,在初见古怜莺时,亦被其娇媚诱人的身姿震撼,生出想要收入房中的想法。
可惜,古怜莺身为本地墨阁管事,自有墨阁撑腰,他区区一镇之主,怎敢冒犯?
到头来只得作罢,闲暇时与之闲聊,倒也有点滋味。
此时听到她亲自推荐一个学子参与开锋文会,好奇之余,心中不免有几分复杂。
张庆成此时却打断宋英歌的话头,说:“宋兄,怎么在下打听到的和宋兄所言差别甚大?”
宋英歌状似诧异,“哦,张兄何不将打听到的说出来,让我等也好分辨一二。”
张庆成呲笑一声,道:“在下听闻,古管事举荐之人,实乃乡野贱民,不事农耕,不服差役,不知道靠什么手段,蒙骗了古管事,骗取了开锋仪式资格。”
“张大人慎言,小女子只是按墨阁规矩,为有资质的学子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罢了,至于开锋仪式的参加资格,那是圣意,不是我等可以质疑的。”
古怜莺听到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张家一直就依附于宋家,此时张庆成发话,显然是得到宋英歌授意。
张庆成讥笑道:“我等自然不敢有违圣意,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胆大包天,为一己之私,敢擅自弄权,歪解圣意。”
这是要撕破脸了!
其他几个大佬闻言心中有数,身为本镇根生蒂固的世家的族长,不敢说掌握全城,但是城中一些风吹草动,他们还是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开锋仪式上,宋家要对付古怜莺的消息,他们早就有所察觉,甚至宋家隐隐对他们已经有了暗示。
他们也做好了应对。只是没有想到,宋家竟然提前发力,他们难免有些揣测,“难道有什么变动?”
古怜莺怒喝道:“你好大的胆!竟然敢污蔑本管事......”
“的确大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污蔑我墨阁。”一个沙哑的陌生声音突然响起,身着墨阁制服的老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亭内。
看见突然出现的老者,和他腰间的玉牌,古怜莺吃惊道:“墨阁监察!不知何事,竟然惊动了监察大人?”
城主和众世家族长听闻是墨阁监察,连忙上前见理,墨阁独立各大国之外,是镇压整个人族气运的庞然大物,一地监察,比一城城主还要尊贵,他们岂敢失礼。
来人向城主回了一礼,至于其他,只是点了点头罢了。
青齐镇虽然以镇为名,但欧阳武在官家却是实打实的一城之主,对欧阳武,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至于其他人,还不被他看在眼里。
老者扫视,问道:“刚刚是何人污蔑我墨阁?”
张庆成连忙道:“监察大人,墨阁威名,小人岂敢污蔑,只是有人假借墨阁权势,用来谋取私利,小人看不过去,想要揭露其恶行。”
老者盯着他看了数息,淡淡说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本监察自会分辨。”
张庆成看了宋英歌一眼,见他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心中有底,“本地墨阁管事古怜莺,擅自妄为,本应严格查实报名开锋仪式人的资格,但是她滥用职权,一个不学不术的乡野贱民,被她授予开锋仪式资格,现在此人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外面,监察一问便知。”
老者实现扫过,看向古怜莺,“你有何话要说?”
古怜莺说道:“监察大人,陈公子文采不凡,给予开锋仪式资格,也是按墨阁的规矩,并无不妥,还请大人明察。”
老者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事情如何,本监察自会分辨,但是,墨阁的规矩,不容更改,你现在不适合再管此事,你先把工作移交给几位副管事,等此事有了定论,再做处理。”
宋英歌闻言,面露喜色,古怜莺面色却有些不好,这监察来的时间这么巧,加上一来就要她让权,显然来者不善。
不过,还好,她透过屏风看向亭外某处,“还好,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