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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他岁数大,做事精细。”四人商议停当。
过了半个时辰,冯剑首先出去在院子里查看了一遍,确实无人,便招手叫林之波、章老三二人!林之波、章老三两个蹑手蹑脚地出了屋,来到院中,章老三再一次叮嘱林之波道:“把暗号都记清了吗?”林之波不耐烦道:“老章叔!都记住了!不就是到丰县李寨集找一个姓潘的打铁老头!”章老三点了点头。三人来到大门口,冯剑轻轻拉开大门,探头见四处无人,连门口站岗和巡逻的士兵们这时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真是天赐良机。章老三一推林之波道:“快走!”林之波恰如困鸟出笼,一个箭步冲出皮家大院,顺着胡同撒腿就跑。冯剑看到林之波跑出胡同,想到再过三天就要跟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拜堂成亲,心里一阵惆怅。景志刚只想着两股会众弟兄的安危,章老三则处处护着说话刻薄的林之波,却无人管他的生死。冯剑心念一动,暗骂自已是憨子,此时不跑,还等何时?于是,他也窜出大门,朝着林之波逃跑相反的方向,撒腿拚命跑了起来。
却说在城门站岗的金开忠、谢斜愣二人从早上七点一直站到太阳西斜,方才等来换岗的。两人站了半天岗,已是极度疲惫,交班后扛着长枪,无精打采地往兵营驻地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刚刚走到皮家大院拐角处,突然从皮家冲出的慌慌张张的年轻人,正与他撞了个满怀。谢斜愣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个大跟头,正好栽倒在一堆碎砖头上。谢斜愣抬起头来,已经是满脸是血,两棵宝贵的门牙磕掉了一对,舌头尖也被他自已咬掉了半截。谢斜愣从地上爬起来,劈头揪住林之波的衣领,挥拳就打。林之波冲出皮家大院,刚刚拐上大街,也被这迎头一撞,撞得眼冒金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醒过神来,见被一个人死死揪住,那人血头血脸,面目狰狞可怕,极为恐怖。林之波到底没经过这种场合,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早被谢斜愣一顿拳脚,打得晕头转向,无还手之力。谢斜愣正打得起劲,突然被一人抱住了胳膊肘,他抬头一看,原来正是昨天在城门口见过的皮家少爷——原来冯剑也冲出胡同,来到大街上。大街上空旷寂寥,行人很少。冯剑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一阵狂喜,暗自庆幸自已已逃离虎口。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人!这人象是从地底下冒出的一个鬼魅,拦住了他的去路。
冯剑抬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正是郭瘸子!郭瘸子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皮少爷!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冯剑顿时脸色煞白,喉结急速地上下滚动,头上沁出涔涔冷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偶一抬头,却看见林之波与人撞在了一起,灵机一动,忙道:“俺家新来的伙计跟人打起架来了,我过去看看!”冯剑赶紧从郭瘸子身边侧身跑了过去,抱住了谢斜愣的胳膊,大声叫道:“别打了,别打了。”示意林之波快走。谢斜愣正打得起劲,见拦住他的正是昨日遇到的皮家少爷!便停手不打,瞪着眼问道:“皮少爷!你认得他?”冯剑道:“咋不认得?他是俺家铺子里新招来的伙计!”谢斜愣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含糊不清地骂道:“你狗日的慌得啥?跑这么快,差点把我碰死!”林之波被谢斜愣一阵拳脚,打得鼻青脸肿,此时见冯剑拦住了谢斜愣,逃生心切,也不搭话,爬起来就跑。谁知刚跑出两步,被金开忠冲上前来,劈腚就是一脚,踹倒在地上。金开忠骂道:“狗日的东西,碰坏人了想跑,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就算有皮少爷给你撑腰,你也得先给人治伤呀,还不快把你谢大爷送到医院里去!”冯剑忙陪礼道:“二位,二位,他只是铺子里新来的伙计,啥也不懂,这事有我呢!碰伤了人咱去看伤,钱有我来付,中不中呀?”金开忠道:“少爷真是护犊子!有您这样的东家,这狗日的占便宜了。老谢!有皮少爷撑事,咱还有啥话说的?”拽住谢斜愣!低头附耳道:“老谢,你狗日的发财了!你还知不道皮少爷的为人?花钱跟流水一样!先去医院吧,这一回还不得讹他一下子,保管你三年不缺零钱花。”谢斜愣不听,揪住林之波的衣领不放,道:“不中!得叫这个狗日的跟着我去!把我碰成这样,我得睡他十天半月好好养伤,得叫他给我端屎端尿,好好侍候我。”冯剑道:“还叫他去干啥呀?我说了还不中吗?你还不相信我吗?”谢斜愣冷笑道:“我咋敢不相信皮少爷?我是不相信这个狗日的!要走也得把他弄去,我不能放走原凶。别到时候花钱多了,又落个话把子!”冯剑不屑道:“落啥话把子?啥事有我呢!你看你满头满脸的血,咱还是去医院看伤要紧,花多少钱我叫师掌柜去付帐,还叫他去干啥?他没经过事,都吓成这样了,你就饶了他吧!我跟着你去还不中吗?”示意林之波快走。林之波倒是想走,无奈谢斜愣两只手象铁钳似的揪住他不放,他拚命挣扎了几回,衣裳也被撕破了,还是没能挣脱。两下里一嚷,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们。冯剑偷眼一看,见巡逻的士兵跑过来七、八个,知道要坏事。冯剑赶紧上前,抓住谢斜愣的手拚命一挣,把撕扯的两人分开了。冯剑冲林之波喝道:“你还不快走!”林之波挣脱谢斜愣的手,钻出人群撒腿就跑。金开忠伸手就抓,被他摔开。林之波冲出人群,见前后都有背枪的士兵,禁不住胆颤心惊,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知道这次是逃不脱的,只好顺着胡同,又退回到皮家院中。
谢斜愣见林之波跑了,挣着就往皮家寻人,要与林之波拚个你死我活,冯剑拽拉不住。谢斜愣正闹得起劲,突然有人威严地喝问道:“这是咋啦?还有完没完?”谢斜愣抬头一看,原来是郭瘸子!郭瘸子是他的顶头上司,谢斜愣马上象泄了气的皮球,哭丧着脸呆一旁擦脸上的血,不敢再胡闹了。郭瘸子听完金开忠讲完事情的经过后,训斥道:“这还算是多大的事?值得在大街上瞎闹腾?斜愣!皮少爷已出面说话了,你咋也得给他遮个脸吧!不懂事的东西,还在大街上瞎闹腾,不嫌丢人吗?回营抽你三十皮鞭。快给我滚!”谢斜愣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忍声吞气,也不敢找冯剑给他包扎伤口了。
谢斜愣自认倒霉,捂着鲜血直流的大嘴,灰溜溜地和金开忠一起,悄悄地走了。郭瘸子笑对冯剑道:“皮少爷!马上就当新郎了,还不在家里歇着?外头这么乱,万一有个闪失咋办?还是回家歇着去吧!”冯剑喏喏称是,心怦怦直跳,觉得身上汗津津的。郭瘸子转身冲围观的人群喊道:“看啥呀?有啥好看的?该干啥干啥去!都给我滚。”人们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四散走开,冯剑也急忙跑回皮家。冯剑进了大门,把门闩上,垂头丧气地来到东跨院。
林之波一脸沮丧,正端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头,也不吭声。景志刚躺在床上,紧蹙眉头,也是一脸焦虑。冯剑进了门,没看到章老三,觉得奇怪,就问道:“噫!咋少了一个人呀?章老三呢?他跑到哪儿去了?”景志刚瞠目道:“你仨一起出去的,他没回来呀!”林之波也急了,扬起肿胀青淤的脸,叫道:“哎呀!会不会叫郭瘸子抓走了?”他这么一说,景志刚、冯剑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