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脱险 (三)(第2/2页)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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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这才不说。

    王爱爱气咻咻的愣了半天,咬牙切齿恨恨骂道:“你这人咋这么坏呀!”冯剑认真道:“没办法!做生意的人就得会算计,赔本的买卖从来不干,心眼不坏,挣不到钱。”王爱爱风流无望,虽说满心不愿意,却也无法把冯剑弄上床去。她怕冯剑真的寻死,那她岂不要打一辈子女光棍?王爱爱悻悻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谁!今天算叫你给降服了。”冯剑一摊手,揶揄道:“没办法,谁叫咱俩是两口子呢!”王爱爱一听,顿时心里象吃蜜一样,忍不住咧开大嘴笑了。冯剑正色道:“咱俩都成两口子了,我还发了这么毒的誓,我问你些事,你可得给我说实话。”王爱爱奇道:“啥事呀!你还一本正经的。”冯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外头到处抓土匪,抓住几个呀?”王爱爱心不在焉,随口说道:“谁知道呀!我才不管外头的闲事呢!”冯剑诧异道:“你就没听说吗?”王爱爱道:“这院里倒是翻腾了一个遍,凡是能藏住人的地方全都拆了,没听说查出啥来!”冯剑听了,不由心中暗喜。冯剑撺掇王爱爱去徐州,就是想先逃出宪兵队,打算到了徐州再寻机逃走。再说,孙倩靓姐妹如今不知怎样了,他想进徐州城打听二人的下落。

    王爱爱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翌日一早,她塞给冯剑两块烤红芋,道:“你先吃块红芋垫垫饥吧!”冯剑奇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王爱爱道:“刚从伙房里拿来的。”冯剑接过来剥开皮吃了,虽是当年的红芋,倒也甜软可口。王爱爱见他吃过,迫不急待地道:“我得把你锁在箱子里!我这就去找我爹,咱俩立马就走。”冯剑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飞快地钻入箱子。

    王爱爱锁好箱子,去找王国汉!一开门,却见小娟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织毛衣。王爱爱一愣:“你咋坐在这里?”小娟嗔怪道:“还问我呢!你把我撵出去住,到底搞得是啥鬼呀?都大天老明了,还关着门?”王爱爱支吾了一阵,道:“你到街上叫顶轿子来。”小娟诧异道:“早清起来,你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叫轿子干啥呀?”王爱爱蹙眉道:“住在这里忒烦人了,都是些大老爷们,一点也不方便。我不在这里住了,我带你到徐州去住,你去不去呀?”小娟一听去徐州,心里也是高兴,笑道:“我咋能不去呢?我是你房里的丫鬟,小姐到哪儿我就去哪儿!老爷知道吗?他叫咱去不?”王爱爱冷笑道:“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这就去找他。”小娟疑疑惑惑,把毛衣放进屋里桌子上,便到街上去叫轿子了。小娟一走,王爱爱便风风火火来找王国汉。

    王国汉也是刚刚起床,见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翻翻三角眼,板着脸问道:“今天咋起这么早呀?哪天不是太阳晒糊腚才起床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啥事吗?”王爱爱皱眉道:“还说呢!外头咋咋呼呼,吵得我一夜也没睡着,住在这里烦死人了!这院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一点也不方便。爹!我不在这里住了,我得搬出去住。”王国汉奇怪,冷笑道:“你又给我出啥洋症呀?你搬到哪儿去住?这几天外头乱成一团麻,在这里凑合着住吧!”王爱爱撅嘴道:“得能凑合得下去呀?我就是不想在这里住!”王国汉三角眼一瞪,喝斥道:“你是越来越任性了,哪儿也不能去!”王爱爱威胁道:“你要是不送我走,我就自已偷跑。”王国汉一怔,口气软了下来,耐心劝导道:“外头忒乱,你出去住,万一出事咋办?”王爱爱抢白道:“外头乱?这里头就保险吗?站岗的都能叫人家砸死了,还说这里头保险呢!”王国汉被噎得张口结舌。王国汉无奈,这两天事杂心烦,也觉得闺女在跟前烦心,便问道:“你想到哪儿去?”王爱爱道:“我还能上哪儿去呀?土匪闹得这么凶,回老家也不保险。咱在徐州不是有所房子吗?我和小娟搬到徐州去住,也省得在这里磨你的眼珠子了。”王国汉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徐州是个大城市,治安井然有序,要比乡下安全得多。

    王国汉道:“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不过,前些天下大雨,把去徐州的公路给冲毁了,汽车根本过不去,你咋去呀?还是再等几天,等修好了路,我派车送你去。”王爱爱不耐烦道:“还知不道等到猴年马月呢!你那公路十年不修,我也在这里等上十年?天气又热,除了我那个木箱子,又没有多少东西。干脆你派两个人,抬着我那个箱子,我叫小娟叫顶小轿。我坐小轿,叫小娟跟着,离徐州也就三十多里地,多说半天就到了。”王国汉一皱眉,机警道:“箱子?啥箱子呢?大热的天,几件衣裳用个包袱一裹就管,你带个箱子干啥?也不嫌累赘?”王爱爱道:“那箱子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我可不舍得丢。”王国汉见闺女突然要去徐州,本就狐疑满腹,这时见她固执地要带个笨重的箱子,更是怀疑。他不再言语,起身径直往王爱爱住处走去。王爱爱不知他要干啥,急忙跟在他后头,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王国汉来到王爱爱住处,果见屋内放着只木箱子!上前用脚踢了踢,竟没踢动。他沉下脸来,回头喝道:“爱爱!这里头装得是啥东西?”王爱爱见父亲用脚踢那宝贝箱子,不由心里一哆嗦。这时见他问,胆怯道:“也没……没啥东西,就是几件衣裳,还有些破铺衬烂套子(杂物)!”王国汉厉声喝道:“破铺衬烂套子能有这么沉吗?你说实话,这里头装得到底是啥东西?”王爱爱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王国汉见她如此模样,就知道箱内有诈。他见箱子上对穿有洞,洞口是新钻的白茬,便猜个八、九不离十。王国汉瞪了王爱爱一眼,俯下身去,从小洞往箱内仔细观看。因为冯剑在箱子里蜷缩着,屁股正堵在洞口上。王国汉仔细观察了一阵,见洞口处是一层粗布,倒也没发现是啥东西。他扭头一瞥,见桌子上有小娟织打的毛衣,毛衣上有几根竹针,便信手抽出一根,往小洞内狠狠捅去……

    在箱子里蜷缩着的冯剑把父女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早吓得没了魂,蜷缩在箱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闭目念佛,盼王国汉快走。偏偏这时候作怪,因为吃了两块烤红芋,肚子里的气压突然升高,有股臭气在肠子里四处乱窜,寻机想从肛门逃逸。冯剑一开始拚命憋气忍着,怕放出声音,惹出祸端来。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又要拚命夹紧两腿忍屁,憋得脸色通红,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屋漏偏遇连阴雨”!一根尖刺的东西突然间刺入屁股,疼得他一咧嘴。他刚要张嘴呼痛,想起外面有危险,强忍住没敢叫出声。谁知光顾了护疼,忙中出错,却忘了关紧下面的排气阀。说时迟那时快,冯剑的屁股门突然一松,再也忍耐不住,“腾”得放了个响屁,如撕绢裂竹,轻脆嘹亮,惊天动地,不亚于后来美国人在日本广岛放得那棵原子弹。一股浊气从小洞中迅疾窜出,正巧打在从小洞往内仔细观察的王国汉的脸上。王国汉猝不及防,惊得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王国汉脸色突变,冲王爱爱厉声喝道:“爱爱!这里头到底是谁呀?”王爱爱见其父声色俱厉,吓得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回答。王国汉见一旁有把斧头,顺手摸过来,就要斧劈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