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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拜师,终身为父“!您老人家不骑牲口,我当徒弟的咋敢骑呀?我牵着骡子!陪您老人家走几步吧!”沈立宝活了近四十岁,还是头一回受人如此尊重,不禁飘飘如仙,很是得意。他倒背双手,端起架子,边走边对习员生指点骗人伎俩。习员生唯唯喏喏,曲意奉迎,极力赞同,拍不完的马屁。走了一段路,习员生道:“师父!您老人家还是骑骡子吧!路还怪远的,别累着您老人家了。”沈立宝威严地点点头,缓缓说道:“好吧!”扳鞍上了骡子!习员生暗暗好笑:“师父!您老人家坐好,我牵着骡子!”说着,捡起缰绳,拉骡就走。习员生一路上极尽阿谀之词,奉承得沈立宝象火烤的雪球,浑身酥麻成一团,十分受用。
两人进了鲁南县城,天刚过午。沈立宝带着习员生来到一家叫“翡翠楼”的妓院。老鸨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羊鼻宽口,厚厚的嘴唇,涂满鲜红的唇膏,两眼似鸡,极为风骚。老鸨见有客来,喜得咧开大嘴,赶紧站起身来,招呼道:“二位老板来了?快请屋里坐!”扭头冲门内叫道:“艳艳!翠翠!老板来了。”随着喊声,从里头娉娉婷婷走出几个浓装艳抹的妖冶女子,一拥而上,拉着沈立宝、习员生撒娇卖痴,扯胳膊搂脖,就往楼上房间里扯。沈立宝乐不可支,一边搂着一个,依香偎玉。习员生挣脱妓女的拉扯,把沈立宝叫到一旁,小声道:“师父!您老人家咋这样糊涂呀?妓院赌场,是非之地呀!你老人家身上可带着钱呢,就不怕出事吗?依我说:咱爷俩不能都上去,得留下一个在这里看管行李。”沈立宝一听,认为他说得有理,虚让道:“那你先上去,我在下面看着行李?”习员生赶紧摇手,正色道:“您老人家不去,再给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占先呀?您是长辈,您先上去玩吧!我在下面看管行李。”沈立宝想也没想,把装钱的包裹往他手中一塞,吩咐道:“那你看着行李,我先上去玩玩,回头再换你上去。”习员生点头哈腰道:“中!我也不闲着,我把骡子牵到牲口槽上喂些草料,也叫它吃饱喝足,回头好赶路。”沈立宝抱着妓女,上楼快活去了。
一个小时后,沈立宝心满意足地从楼上下来。身后艳艳、翠翠娇声叫道:“老板!你还没给钱呢!”沈立宝色迷迷道:“我的小乖乖!还能少你们的钱吗?待会我老人家赏你俩一人一块大洋!”冲楼下大声叫道:“习员生!习员生!”老鸨正坐在楼下打盹,被他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嗔怪道:“你瞎咋呼啥呀?”沈立宝不见习员生,问道:“我那个徒弟呢?”老鸨一脸迷茫,反问:“你徒弟?没见来呀!你徒弟是谁呀?”沈立宝道:“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到哪儿去了?”老鸨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人呀!他是你的徒弟?”沈立宝道:“是呀!今天刚收的徒弟。”老鸨用手帕掩口,吃吃笑道:“你俩这是唱得是哪出戏呀?你说他是你的徒弟,他说你是他的干儿子!你俩这不是骂大烩吗?”沈立宝一听,破口大骂道:“这个狗日的东西!敢占师父的便宜,没大没小,回头我才熊他呢!他到哪儿去了?”老鸨怪他唐突,翻了他一眼:“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咋能知道?自从你上了楼,他就骑骡子走了。”
沈立宝脑袋“嗡”得一声大了,惊悸道:“他走了?这个狗日的东西,越来越不象话了。你看见他往哪儿拐了吗?”老鸨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人咋啦?他往哪儿拐,你只能去问他呀!咋问起我来了?”沈立宝哭丧着脸,气极败坏道:“你还知不道!那头骡子和行李都是我的,钱都在行李里装着呢。”老鸨一听,顿时脸拉长了半尺,向翠翠、艳艳问道:“这位老板玩得痛快,给钱了吗?”艳艳道:“还没给呢!”老鸨一听,上下打量了沈立宝,冷笑道:“到这里玩了婊子!原来没钱呀?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我有法子治你!庄疤瘌。”只听“哎”了一声,从门外窜进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人长得虎背熊腰,鼻子上有一块明显的疤瘌。庄疤瘌往屋内一站,恶声问道:“老板娘!有啥吩咐?”老鸨一指沈立宝:“这位客人腰里没钱,白嫖了婊子!你把他送到砖瓦窑场,去做工顶账吧!”庄疤瘌应了一声,下手就要拿人!沈立宝慌忙道:“老板娘!我徒弟肯定是回家了,等我回到家,拿了钱就给你送来。”老板娘冷笑道:“你倒是给我根桃枝扛着,老娘啥世面没见过呀?你拔腿跑了,给我小鬼不见面,我上哪儿找你去?庄疤瘌,还不快点拿人!”庄疤瘌大吼一声,扑上前去,似鹰拿燕雀,把沈立宝按倒在地。沈立宝见庄疤瘌恶神凶煞般模样,早吓得魂飞魄散,脸色都变了。他刚要张口辩白,庄疤瘌那容他开口?手疾眼快,握住他手腕用劲一拧,只听“啪”得一声,胳膊立即成了麻花。沈立宝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昏死过去。
等沈立宝醒来,已睡在一个腌脏的棚子里。他试着一动身,只觉胳膊痛彻入骨,细看手腕青紫肿胀,跟小孩大腿一般粗细。这时天已擦黑,只听外头一阵嘈杂声,忽而钻入一群人来。一人见了沈立宝,嚷嚷道:“又来一个倒霉蛋!”大家一听,围了上来。有人问道:“伙计!你是咋进来的?”沈立宝见这群人浑身污垢,一脸汗渍,散发出阵阵汗馊味,惊悸反问道:“这是个啥地方?”一个年纪五十上下的人叹了口气,道:“啥地方?你都进来了,还知不道这是啥地方?真是糊涂!你连许麻子的砖瓦窑场也知不道吗?”一人幽幽道:“”进了许家窑场,管叫你喊爹叫娘“!伙计!这是座活坟墓,进了这里,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的。”另一个长着招风大耳的年轻人气咻咻地道:“我就不信这个邪,赶明我就从门口打出去,看他们能把我咋样!”年纪大些的那人道:“齐大耳!你瞎长一对大耳朵,好话就是听不进去。你在这砖窑场也干了好几年了,咋没出去呀!依我说,熬一天算一天吧!”正说着,外头传来喝斥声,骂道:“他妈里个屄的!瞎咋呼啥呀?吃饱撑的?还不赶快睡觉去?”大家不敢再议论了,赶紧躺下睡觉。沈立宝通过打听,才知这是一家私人砖窑场,窑场的主人正是金乡县有名的恶霸许路南,因此人长着一脸麻子!且心狠手辣,人称“许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