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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命。沈立宝砸死船家,方才解恨痛快,骂道:“看你狗日的还唠叨不?”直起身刚要上岸逃命,月光下见船家胳膊上拴着个小包,上前解下翻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零钱。沈立宝大喜,真是肚子里正饿,天上就掉下块窝窝头!沈立宝不客气地把钱揣进腰包,又把船家尸体窜入河水中。
沈立宝望着船家的尸体随水漂走,伫足祷告道:“船家大哥!幸亏你救我一条性命,我一辈子感激不尽!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嘴忒好说了!唠叨得我脑浆子疼。船家大哥!对不住你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都说”大恩不言谢“!你对我的恩忒大,我又穷得**蛋精光,无法报答你的恩情,只好把你杀了!你在九泉之下,保佑我这辈子发笔大财,然后娶上一大群漂亮俊俏的小老婆,享尽人间荣华福贵。我也不亏待你,下辈子托生成你爹,给你积攒下万贯家产,给你打一艘天下最大、最漂亮、最豪华的大船,拉着你满世界跑。”祷告完毕,沈立宝不敢在河边久呆,拖着疲惫的步子,匆匆离开黄河,摸索着往北走去。
天渐渐亮了!沈立宝找个河沟,把衣裳脱下洗了洗,又跳进河中把身上的泥垢洗净,然后找个僻静地方,把湿衣裳晾晒在树上。等太阳升起,晒干衣裳后,沈立宝穿戴整齐,走进一个河边的小集镇,掏钱卖了几个烧饼,狼吞虎咽地吃了!因怕祁弘度等人追来,沈立宝不敢在镇上久呆,挪动疲惫的步子,找到一处长满高大槐树的河堤。那河堤上人迹罕至,正好歇息。沈立宝找到一处平坦遮阳地方,躺倒便呼呼大睡,这一觉一直睡到金乌西坠方才睡醒。沈立宝醒来,感到心里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蓦地,他突然想起来,这时只有一个地方能去,那就是到成武县柯庄,去投奔柯荣祥!何况老娘跟着柯荣祥正享清福。沈立宝振作起来,抖擞精神,大步流星地上了路,傍晚时分便来到原阳县城。沈立宝白天已养足精神,也不住店,找人问准了路,连夜直奔正东,往成武县而去。
沈立宝腰里有船家留下的零钱,虽说不多,一路上只吃烧饼,却能勉强填饱肚子。左胳膊被击伤的地方已经化脓溃疡,隐隐作痛,沈立宝没钱买膏药贴敷,只好强忍,打算到了柯庄再说。沈立宝白天不敢行路,只在夜晚行走,昼伏夜行。路上奔波了三天,经延津、封丘,在长垣县东坐渡船跨过黄河。又走了整整一天,这天傍黑,终于来到成武县城。沈立宝不顾旅途疲劳,没在县城停留,而是穿城而过,迤逦来到城东柯庄!沈立宝上回是作为媒人来的,这回也不敢唐突,虽有老娘在彼,却也不好贸然前去。沈立宝站在村头,踌躇半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同是媒人的佟树森!沈立宝打算先向佟树森亮明身份,再叫他前去疏通,这样比他直接前去柯家要好得多。再说,将来在柯庄安家落户,知了猴也得要个对脸的。在柯庄单门独户,不交几个朋友,肯定要受柯卓元弟兄的欺负。沈立宝主意打定,摸索着来到佟树森家。
佟树森见了他,大吃一惊,赶紧把他让进屋里,问道:“你咋才来呀?出事了你知道不?”沈立宝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忙问道:“佟大哥!出啥事了?”佟树森瞠目跺脚道:“咳!你还知不道吧?柯荣祥死了!”沈立宝一听,又惊又喜,一时竟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没想到,干透的驴屎蛋终于发了热,正说倒霉透顶,如今老天有眼,转了好运,柯荣祥竟然死了!柯荣祥一死,那柯家的万贯财产立马就是他沈立宝的了!过了半晌,沈立宝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结结巴巴道:“佟大哥!他死了?俺那个嫁到这里来的亲戚!她这会咋样了?”佟树森目光游移不定,轻声道:“唉!别提了!柯卓元也忒不是东西!柯荣祥死后的第二天晌午,你那亲戚就叫柯卓元借故狠狠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腿瘸腰闪,撵出去了!还知不道是死是活呢。”沈立宝“啊”了一声,恰如遭到迎头一棒,又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刚才的满腔兴奋,倾刻化为雪水。
沈立宝一听他娘被柯卓元揍跑了,顿时感到透心冰凉,不寒而栗,大热的天竟出了身鸡皮疙瘩,母猪眼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佟树森察颜观色,安慰道:“我知道她是你的亲戚,你也别太伤心了!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跑丢了?赶紧想法子找找吧!一个小脚女人,到了谁家都给她口饭吃。伙计!你看这样中不?你那个亲戚反正没儿没女,孤苦伶仃。俺庄上倒还有个老光棍,今年也就六十七、八岁,比柯荣祥年轻得多,就是脸上有几个麻子,过得穷些,人倒是挺不错的。你把你那个亲戚找来,要是真没地方去,我在里头说说,嫁给那个老光棍算了!”沈立宝本就心灰意冷,又见佟树森要把他娘处理给麻子老光棍,还是个穷光蛋,大觉逆耳,腔也不搭,转身就走。佟树森见他还嫌好道歹,冷笑一声,也不送他。
……佟树森道:“还能是谁?就是女方那头的媒人,叫沈立宝!走了有一袋烟功夫。”沈立宝三个字从佟树森嘴中吐出,祁弘度等人听了,震耳发聩,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纷纷搭话,七嘴八舌地追问道:“沈立宝?是不是长着一对母猪眼?一张象叫人一脚踩扁的柿子脸上长满了粉疙瘩?走起路来,腚一扭一扭地象个老娘们?说起话来,象他娘的母鸭子叫?”佟树森极为惊奇,连连应道:“是呀!是呀!就是这个人!你们咋也认得他呀?”祁弘度两眼流泪,唏嘘道:“这人掐死我四岁的儿子,俺咋能不认得他呀?”佟树森、柯卓元一听闹出了人命,不禁大惊失色,瞠目结舌道:“他杀死了您的儿子?”崔生存道:“这狗日的作死,俺东家好心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把俺家小少爷掐死了!”柯卓元鄙视着佟树森,幸灾乐祸,埋怨道:“佟树森呀佟树森!你也活了几十岁了!看你交得这些狐朋狗友,净是些杀人越货的东西,叫咱庄上的老少爷们咋看得起你?”佟树森委屈死了,争辩道:“他哪是我的朋友?我认得他是谁呀?”柯卓元讥讽道:“你还认得他是谁?去年不是你把他招来的吗?你还露能,要跟我打架。”佟树森见他旧事重提,知道他心里窝火,冷笑道:“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也没挡住吗?你大爷想找媳妇,能怨着我吗?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还唱啥的痒痒腔?柯卓元!你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你大爷啥东西不都叫你给搂过去了吗?你那晚大娘也叫你一顿拳脚给揍跑了!你多有本事呀?”柯卓元勃然大怒,骂道:“你这个小舅子揍的,你是好东西!交的朋友是杀人犯!”两人越吵越凶,说着就要打架。
崔生存赶忙拦住两人,问道:“你俩别吵,沈立宝上哪儿去了!”佟树森正叫柯卓元气得够戗,脖子一梗,没好气地抢白道:“他上哪儿去,我咋能知道?”葛存保本就一肚子气,见他还如此猖狂,冲上前去,冲他照脸就是一拳头,打得他鼻口是血。佟树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捂嘴大叫道:“你敢打我?”葛存保拔出枪来,指点着他的脑门,咬牙切齿地骂道:“妈里个屄的,老老实实说,沈立宝上哪儿去了!”佟树森见对方有枪,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吓得浑身筛糠,哆嗦成一团,带着哭腔道:“我……我也知不道,八……八成是回江苏鲁南县了!”葛存保道:“是鲁南县啥地方的?”佟树森摇了摇头,可怜巴巴道:“我也知不道!”葛存保冲他当胸就是一拳,疼得佟树森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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