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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问道:“他爷俩是啥时候去的?”大同娘见他失态,也微微变了脸色,瞠目道:“清起来去的!咋啦?出啥事了?”王朝立急得跺脚,惶恐道:“姐姐!清起来大同上俺铺子里去了,没见他抱孩子呀!”大同娘脸的立马拉长了半尺,半晌说不出话来。王朝立慌忙吩咐道:“进宝、进财!你俩赶紧上渠阁集去找大同爷俩!”王进财、王进宝知道事态严重,板凳还没坐热,慌忙起身,就往外走。
两人刚刚出门,就见沈大同独自一人,摇摇晃晃从胡同口拐了过来,抑着脖子唱道:“大路上来了我陈士夺,赶集赶了个三天多,提起东庄上的那台戏哟,有几出唱得是真不孬……”王朝立和大同娘一起奔了出去,见沈大同独自回来,脑袋“嗡”得一下大了,围着沈大同七嘴八舌地问道:“你咋自个回来了?小同呢?”沈大同看了大伙一眼,进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地又唱道:“……头一回输了个一吊五,第二回输了个两吊多,气得我士夺直跺脚……回家吧!回家吧!老婆子在家等着我……”王朝立怒不可遏,抡起锅盖似的巴掌,冲他劈头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沈大同一愣,唱戏声戛然而止。沈大同捂着脸,撇嘴欲哭,委曲道:“舅舅!你打我治啥呀?”王朝立怒喝道:“你说打你治啥?你咋自个回来了?小同呢?”沈大同呆若木鸡,茫然道:“小同?我把他交给立宝了!”大同娘一听,登时急怒攻心,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嘴角吐涎,人事不省。大家慌忙把她抱到院中枣树下的凉席上躺下,又掐又捏。王朝立见姐姐牙关紧闭,脸色苍白,已奄奄一息,顾不得埋怨沈大同,赶紧叫两个儿子架出木床,扎成简易担架,匆匆抬着去了王寨医院。
美霞吓得大哭,哑巴愣愣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气氛不对,急得冲人直“啊啊”!进宝娘不忍心告诉她结果,扭过脸去,暗自垂泪。哑巴望着沈大同,双手比划着,左顾右盼,寻找着孩子!等她意识到儿子小同可能永远见不到时,顿时象只暴怒的母老虎,发疯似地扑向沈大同,抓住他又撕又咬。沈大同猝不及防,被哑巴指甲抓得一脸是血,龟缩在墙角,抱着头,望着失去理智的哑巴,惊恐万状!进宝娘连忙上前规劝。王朝立把两个儿子送走后,呆立半晌,对老伴嘱咐道:“你千万看住他们,别上哪去!再出事就麻烦了。”说罢,急匆匆地来找沈五爷!
王朝立赶到沈五爷家时,五爷家早已坐满了人!沈五爷叼着烟袋,怒目圆睁,正听祁弘度等人倾诉。王朝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去,一连声地叫道:“五爷!有件事得麻烦您!”沈五爷抬起头来,犀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是朝立呀!立宝绞你家布料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王朝立急促叫道:“沈五爷!那还是小事,沈立宝把大同的孩子小同抱走了。”屋内人全都惊呼起来,谁都知道,沈立宝把孩子抱走意味着是啥结果。沈五爷“腾”得站起身来,急问道:“是啥时候?”王朝立道:“就在今天清起来!大同抱着小同去渠阁赶集,被沈立宝在路上诓走的。俺姐姐一听小同叫立宝抱走了,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了!进宝、进财抬着她上王寨医院了,还知不道咋样呢。”沈五爷气得胡须乱扬,怒骂道:“这是个啥熊揍的东西!真是作恶多端。孩子落到立宝手里,凶多吉少!利司!你快叫上利光、利文他们,把咱庄上沈姓的男老爷们都喊来,分头去找,一定得把小同找到。”沈利司不敢怠慢,匆匆出去叫人了。沈五爷又嘱咐道:“朝立!你先回去吧!看好哑巴,女人家心眼窄,别再象庆丰媳妇一样想不开。”王朝立道:“我叫孩子他娘在俺姐姐家守着呢。”
沈利司来到庄中,振臂一呼,沈家男老爷们全都到了,大家一听沈立宝把沈大同的孩子抱走了,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跺脚叱骂沈立宝!沈大同差心眼,年近四十才成家生子,是全庄上同情的人物,沈立宝竟如此缺德,连个憨子也不放过,竟拐卖起他的孩子来。群情激昂,大家自告奋勇,踊跃加入寻找沈立宝、小同的队伍,双双结伴,分头四下行动。沈利光、沈利司弟兄结对,出了沈塘,顺着丰金公路直往东南而来。两人走到营子河北岸的张庄,就见王进宝、王进财弟兄耷拉着头,哭丧着脸抬着木床走来。沈利司吃了一惊,上前问道:“大嫂咋样了?”王进财一听,委屈地“哇”得痛哭起来。王进宝眼含热泪,哽咽道:“大叔!俺姑姑!她……她老人家过世了。”沈利司一听,登时脸拉长了半尺,久久说不出话来。沈利光满脸悲戚,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别过于难过!先把大嫂抬回去吧。”王进宝泪眼矇眬,问道:“两个大叔这是上哪儿去呀?”沈利光道:“五爷吩咐下来,叫大家分头寻找大同的孩子!俺弟兄俩先去王寨集看看,再往南一路寻找打听。”王进财一抹眼泪,对沈利光道:“表侄求你件事,中不?”沈利光见他一脸凝重,诧异道:“是啥事呀?你快说吧!”王进财道:“表叔!俺姑姑晚年才抱上孙子,最疼小同了,说啥也得把小同找回来呀!找不回来小同,俺姑姑死不瞑目。表叔!麻烦您把俺姑姑抬回去,我跟着大表叔去寻找小同。”沈利光面有难色,不忍拒绝,把目光投向沈利司,请他定夺。沈利司点了点头,吩咐道:“那也中!利光!你和进宝把大嫂抬回去,叫五爷安排后事,俺爷俩去找立宝、小同!”沈利光点头同意。于是,沈利光、王进宝抬着大同娘先回沈塘。
沈利司、王进财一路往南寻找,逢人打听消息,终于得知的确有一个长着扁柿子脸,说话象母鸭子叫,走路象老娘们的家伙抱着一个孩子路过,不由得欣喜若狂。两人涉过罗河,前头出现一个村庄,沈利司知道这庄叫:“李窗户”!两人到了李窗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利司道:“进财!往东再走,有二、三里地,就到了常店集。咱爷俩就在常店吃些饭,歇歇脚吧。”王进财赞同道:“管!我也饿得前心贴后心了。”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人,王进财一看认得,叫道:“乔丹喜!你这是从哪儿来的?”乔丹喜常赶渠阁集,跟王进财熟识,见了他也是一怔,反问道:“我从鲁南县城里来!天快黑了,你们这是干啥去呀?”王进财知乔丹喜和沈立宝是一丘之貉,含糊道:“进城有点事!你见到沈塘的沈立宝了吗?”乔丹喜道:“沈立宝?俺们才分手没一个时辰。”两人心里一阵狂喜,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沈利司装着漫不经心:“咋你一个人回来了?沈立宝弄啥去了?”乔丹喜道:“我是到沈塘送信的。沈庆丰、沈学争他们几个闹罢工,叫保安团逮起来了。新调来的县长王国汉传出话来,叫家里人出钱去赎。不拿钱去赎,就当成**嫌犯枪毙。沈立宝和沈大作去萧县搬救兵去了!听沈立宝说,他妹夫在”护路队“里当副队长!”王进财问道:“你见没见他抱个孩……”沈利司一拽他胳膊,赶忙接口道:“那你赶紧报信去吧!你要钱不?”乔丹喜顿时两眼放光:“先错给我几毛钱,回家后再还给你。”沈利司掏出钱来,数出几角递到他的手中,大方道:“不就几毛钱吗,拿走花吧!啥还不还的?”乔丹喜接过钱来,双方分手,各奔东西。
王进财望着乔丹喜远去的背影,不解道:“表叔!咋不问问乔丹喜,沈立宝抱孩子没有?”沈利司责备道:“你差心眼呀!乔丹喜一整天都跟沈立宝泡在一起,乔丹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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