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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阎陈庄,他把一腔怒气撒在倒霉的邵盼头身上,把他打了个半死。其实他在中国这么多年,中国话虽说不利索,却听得真切,也知道邵盼头那是口误,知道邵盼头是皇军的朋友,是“大东亚共荣”的!不可能给皇军下泻药,肯定是**的游击队员干的!他毒打邵盼头!只是借题发挥,发泄心中怒气,并借机除去了旧日仇人王国汉!一举两得。邵盼头虽说“大东亚共荣”,到底是中国人!在佐佐木的眼里,中国人不合群,勾心斗角,相互拆台,心地阴暗。邵盼头跟别的中国人没啥两样,想杀便杀!反正杀了邵盼头,在中国不怕找不到象他这样的汉奸!佐佐木杀了王国汉,把邵盼头毒打了一顿,又放了把火,还落了一百块现大洋,这才解恨!也不再追究拉肚子的事了。佐佐木见王国汉一枪毙命,邵家大院被熊熊大火吞噬,才对天哈哈大笑数声,领着鬼子兵,坐车返回鲁南县城。
佐佐木和郭瘸子坐着吉普车刚过王寨集,见前方慌慌张张跑来一人,正是保安团丁姜中伟!郭瘸子急忙道:“太君!这人是保安团的,这时候跑来,肯定有事!”佐佐木太君一挥手,吉普车“吱”地停了下来。郭瘸子打开车门,问道:“你慌慌张张地跑来,有啥事不?”姜中伟见了他,象是见了亲爹,哭丧着脸道:“郭副县长!不好了,城里出大事了,”两股会“昨夜攻进县城,把关副团长给打死了。”郭瘸子皱皱眉头,问道:“王团长咋样了?”姜中伟道:“他倒是没事,钻进粪坑里逃过一命!郭副县长!王县长在哪儿?”郭瘸子见他一句一个“郭副县长!”心里有气,悻悻道:“死了!叫皇军枪毙了。”转身钻进吉普车,扬长而去。姜中伟瞠目结舌,站在哪儿,不知所措。路上,郭瘸子自然向佐佐木太君告知鲁南县城发生的事。
到鲁南县后,佐佐木也没停留,驱车经丰县返回徐州!郭瘸子送走佐佐木!径直来到县党部,大模大样地往王国汉的办公室里一坐,叫来卫兵,吩咐道:“把王团长喊来。”过了一会,王立宝一脸沮丧,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显然知道靠山倒了。郭瘸子斜眼看着他,摇晃着二郎腿,冷笑道:“你看你那个**熊样!关建节战死了,你他姥里个**的咋毫毛也没伤到一根呀?”王立宝见他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反往日谦恭,破口大骂,就知道王国汉已死,郭瘸子发泄私愤,顿感世态炎凉,不寒而栗。王立宝偷偷看了看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窃窃私语的贺志岩和仝可训等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陪笑道:“郭县长!王国汉这狗日的一死,我得祝贺您高升县长呀!”
郭瘸子见他竟直呼其父姓名,而且是破口大骂,不由一愣,诧异道:“你刚才是咋说的?你说王国汉?他是你父亲,你敢直呼其名?还敢骂他?”王立宝母猪眼一瞪,跺脚大骂道:“他是哪个龟孙的父亲?他是哪个龟孙的爹呀?王八操的,我操王国汉八辈祖宗!郭县长!您又不是知不道!王国汉这个小舅子揍的打死了我儿子沈庆丰,还硬赖是董”两大加一大“打死的,当我知不道呀!杀子之仇,我咋能忘了?我和王国汉不共戴天,世不两立。”听他这么一说,不但大出郭瘸子意料之外,就连贺志岩、仝可训等人也面面相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郭瘸子愣了一会,不解道:“你难道不是王国汉的儿子?”王立宝痛哭流涕道:“谁是他的儿子?俺有名有姓,俺家住在沈塘,俺姓”沈“,我叫”沈立宝!“俺爹叫”沈学超!“俺妹妹叫”沈桂花“!俺儿子叫”沈庆丰“!啥时候姓起”王“来?跟他王国汉有啥瓜葛?”郭瘸子更是迷惑不解,诧异道:“你既然不是王国汉的儿子,那你当初为啥认他当你的父亲呢?”就连贺志岩、仝可训也惊诧不已,心中疑团一个。王立宝声泪俱下,顿足哭诉道:“老郭叔呀!您老人家也不想想,俺一个小老百姓,咋能惹得起他”王县长“呀?他非说我是他的儿子,我有啥办法呀?我亲生儿子叫王国汉那**的打死了,还得昧着良心叫他”爹“!您说我过得窝囊不窝囊吧。这是啥世道呀?我心里有苦,还不敢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呀!您老人家看我成天笑眯眯的,其实心里苦不堪言,寻死的心都有。”见他哭成一团,郭瘸子似乎有三分信了,扼腕唏嘘,故作同情道:“你看看这事闹的!原来王国汉并不是你爹!你是怕他报复,才不得不喊他爹的,对不对呀?”王立宝母猪眼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呀!对呀!”郭瘸子一脸调侃,讥笑道:“这事还真麻烦了,沈塘沈家叫你得罪完了,姓沈是不可能了,人家沈塘也不认这壶酒钱!你要是再姓沈,沈家跑来兴师问罪,咋办呢?你要是再姓王,也不合适,王国汉既然不是你爹,你再姓王就不能显得理直气壮!既不能姓”沈“!又不能姓”王“!你总该有个姓吧?总不能光喊你”立宝“!对不对?”
王立宝一抹眼泪,热切地望着郭瘸子,象个听话的孩子,奉承道:“还是老郭叔您老人家考虑得周到,连这事都为我想到了,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重造爹娘!老郭叔!您老人家看我该姓啥好呢?”郭瘸子一愣,忍不住咧嘴笑了,莞尔道:“笑话!我说你姓啥好?这能是我说的?这姓是老祖宗给的,能是随便想姓啥就姓啥的?”王立宝坚决道:“老郭叔!我这人活得有志气!往日王国汉气焰熏天,我惹不起!如今佐佐木太君英明伟大,一枪把这个小舅子揍的崩了,给我出了这口恶气!我稀里糊涂熬了几年,这回得和他彻底划清界限。”郭瘸子笑模笑样,揶揄道:“你是得和他划清界线呀!”王立宝察颜观色,见郭瘸子高兴,趁机涎着脸道:“老郭叔!我跟您老人家姓”郭“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叫”郭立宝“!中不中呀?我这人敬老,从见到您的头一回起,就把您当成了自已的亲生父亲!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干儿子,我……”
郭瘸子顿时吓了一跳,惊出一身鸡皮疙瘩。他连连摇手,如避蛇蝎,慌忙道:“别,千万别,我郭行健虽说混得不咋样,不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但我说啥也不能再给俺老祖宗添麻烦了!俺郭家有了你这么个子孙,不是件好事!你比我年龄还大,要是认你做了干儿子!我这不是造孽吗?你还是接着姓王吧!”王立宝大喜,激动道:“既然老郭叔发话了,我就听从您老人家的安排,还是接着姓王!不过,这一回我姓”王道乐土“的这个”王“字!不再姓王国汉狗日的那个”王八“的”王“了。”
郭瘸子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哪是我说的?人家沈塘把你给除名了,你再姓沈是不管了!全县老百姓喊了你几年”王立宝“、”王团长“!你要是改成别的姓,这保安团团长的委任状不也得跟着改吗?”王立宝一听,赶紧打蛇随棍上,扑通一声,双膝跪下给郭瘸子磕了个响头,感激得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哽咽道:“我的老郭叔呀!谢谢您老人家还这么信任我,还委任我当保安团的团长!我王立宝就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报答不了您老人家对我的恩情呀!”郭瘸子惊讶万分,大张着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郭瘸子才喃喃道:“王立宝!你咋顺杆子往上爬呀?我啥时候委派你当保安团的团长了?”王立宝破涕为笑,卑躬屈膝,讨好道:“看您老人家迂的,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王国汉这狗日的一死,鲁南县的县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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