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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南县澡堂洗澡时被当局抓住处死!刚过半年,邵家也出事了!”渠振五惊疑道:“出啥事了?”冯剑暗暗垂泪,痛苦道:“我的姐姐死了!”渠振五心里一沉,惊讶道:“死了?你刚才不是说没死吗?”冯剑沮丧道:“卖到那种地方,和死了又有啥不同?”范清宇沉默了一阵,苦笑道:“看来,阎陈庄我是蹲不住了,索性啥都说了吧!你们知道邵盼头的夫人钱蕊莲吗?”渠振五摇头道:“知不道!不认得。”冯剑问道:“我知道!她不是鹿湾钱宗红的姐姐吗?”范清宇摇头道:“是他的叔伯姐姐!不过,钱蕊莲的娘家却不在鹿湾,她是东南钱集人!她爹叫钱广福!钱宗红是鹿湾曹圣安自小拉扯的干儿子!曹圣安家里忒穷,三十多岁也没娶上媳妇!钱宗红的父亲没啥**本事,却生了一大串儿子,养活不起。中间有人撮合,便送给曹圣安一个当干儿子,就是钱宗红!那个时候他可不叫”钱宗红“!曹圣安给他起名叫”曹宗红“!指望将来给他养老送终。人家曹圣安把宗红抱来时他仅有两个多月,老曹既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曹宗红成人后,曹圣安又给他盖房娶媳妇!累出一身病来。谁知曹宗红自从娶了媳妇!便翻脸不认人,非但不养曹圣安的老,反而把他赶出家门,不管不问。而且从此归宗改姓了”钱“!不再姓曹了。”冯剑骂道:“这狗日的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他当”牛经纪“,净是坑人!”渠振五怒喝道:“犯起我的脾气,一刀攮死这个王八操的。”
范清宇道:“你们只知邵盼头在外宿娼**,还不知钱蕊莲在家也没闲着,她早和公爹邵和坤有一腿!邵盼头有个表弟叫阚双群,长得一塌糊涂,活脱脱一个猪八戒!阚双群借走亲戚的名义到阎陈庄邵家串门,跟表嫂钱蕊莲勾搭上了,也知不道钱蕊莲相中了他哪一点。这事大家心中有数,连老东家邵和坤老两口也心知肚明,都揣在心里不说,只瞒着邵盼头一人!就这样平平静静过去十几年,也没出啥事!但自你姐姐进门,便惹出麻烦了。”冯剑惊问道:“惹出啥麻烦了?”范清宇苦笑道:“自你姐姐进门,钱蕊莲把她看成眼中刺、肉中钉!后来知不道咋的,钱蕊莲突然死了。”
渠振五奇道:“死了?是咋死的?”扭头看看冯剑,心里嘀咕:“难道又被邵盼头卖进了窑子里?”冯剑早知死因,倒不奇怪。范清宇道:“说起来蹊跷:钱蕊莲竟然是淹死在水缸里!”渠振五更是惊奇:“淹死在水缸里?水缸里也能淹死人吗?”冯剑调侃道:“说起来还真奇怪,钱蕊莲还是给她爹钱广福炖鱼时淹死的。”范清宇一愣:“你也知道这事?对了,你在阎陈庄这么多年,肯定有人跟你说过。”冯剑摇摇头,心情沉重道:“在邵家这么多年,我啥也没打听出来……我是在土地庙里听老何大爷说的。”范清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其实,淹死钱蕊莲的那口水缸就是我买来的。有一天,邵盼头把我叫去,阴沉着脸说要买口大水缸。当时我就奇怪,象买口水缸这样的小事!都是我这个管家操办,这一回东家咋亲自过问起来了?而且邵盼头还指明非要买细长口小的水缸。我问有啥用,他粗气粗气地说是养鱼!我见他脸色不好看,也没敢多问。说实话,天底下上哪儿卖这样细长水缸的?没办法,我只好跑到烧水缸的哪儿,另外加工了一个,足有五尺长,象个席筒。水缸拉来后,把邵盼头喜坏了,直夸我会办事!他叫人把那口怪模怪样的水缸拉到后院,埋入土中半截,在缸底放了薄薄一层水,果然养了一条金色鲤鱼。谁知没过几天,钱蕊莲就倒栽葱插进水缸里淹死了。”渠振五还是不解,诧异道:“水缸里咋能淹死人呢?”
范清宇提醒道:“你也不想想:水缸又细又长,只在缸底放有薄薄一层水,从水缸里把鱼捞出来能是件容易事?活鱼难逮,她要想抓住游鱼,肯定要探下身子伸出两手去抓,八成是失手栽进缸里!女人家气力小,水缸内壁光滑,头朝下倒栽在水里,时间一久就淹死了!”冯剑猜测道:“邵盼头这口怪水缸,难道就是为淹死钱蕊莲买的?”范清宇道:“后来大家也都这样猜想!钱蕊莲给邵盼头生了四个牛犊一样的儿子,在家张口吃饭,站起穿衣,从不下厨做饭。她爹钱广福也经常来,她从没想过给她爹做顿饭吃,那天咋猛不丁地想起给她爹亲自炖鱼吃呀?看当时的光景,钱蕊莲是想从水缸里捞鱼时不小心栽进水缸里淹死的,这是一点不假。邵盼头的岳父钱广福也在,见闺女栽在水缸里淹死了,又是给他捞鱼淹死的,虽说也是怀疑,又没抓住把柄,只好吃个哑巴亏,这事就不了了之。”冯剑思索道:“看来邵盼头早就设下计策,专买这细长的水缸,为杀死钱蕊莲埋下了伏笔。”
范清宇道:“依邵盼头的为人,这事他做得出来。邵家的事还没了,钱蕊莲死后又过了俩月,你姐姐也突然死了。”冯剑泪流满面,幽幽道:“这是邵盼头的嶂眼法,他把俺姐姐买了,硬说她死了。”范清宇迷惑道:“是呀!这样问题就出来了:我知道邵盼头从不干亏本的买卖,那一回他的确是亏本了!卖一个人肯定不值二十亩好地的价钱,他却偏偏给了你家二十亩好地,这样得不偿失的买卖,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除非他与你姐姐有深仇大恨!他只要和谁有仇,就下死劲地报复,把对方折磨得生不如死才好。就象吴坝的郑智强,就因说话不顺他的耳朵,他便叫老绵羊跑去放了一把火,烧死人家六、七口人!”冯剑失声道:“哎呀!吴坝那场火是老绵羊放的?郑智生把这勾当栽在我的头上了。”范清宇冷笑道:“邵盼头做事瞒不过我的眼去,放火的肯定是老绵羊!”
冯剑喃喃道:“凤玲的杀兄仇人原来是邵盼头和老绵羊呀!”范清宇道:“这些年来,好多坏事都是老绵羊经手干的。”冯剑咋舌道:“没想到老绵羊年龄不大,却没少做坏事!范大哥!你说实话,郑智生是不是叫邵盼头害死了?”范清宇笑道:“郑智生年轻力壮,叫邵盼头卖到东北给日本人下煤窑挖煤去了。”冯剑心有余悸,喃喃道:“那一回我和郑智生一同去了徐州,要不是在路上出了事,我也被他卖到了东北?”范清宇笑道:“那时太太慧云把你看成一朵鲜花,心肝宝贝,咋可能卖你呢?是郑智生非缠着你去,太太才派你和他一起去徐州送信,就是为了稳住他!”冯剑这才恍然大悟。范清宇道:“说起太太慧云!才叫奇怪。”冯剑也惊奇道:“是呀!慧云长得年轻漂亮,识文断字,咋会嫁给已人到中年、其貌不扬的邵盼头呢?”范清宇冷冷道:“这里头有阴谋。慧云是她的中国名字,她的真名叫山边良子!是个日本特工。她嫁给邵盼头,是想在湖西有个合法的身份!开展特务工作。当年她为了拢络同启超,发展他为抵抗中**队的力量,准备了大量枪支弹药作为见面礼。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太太出殡那天来阎陈庄吊唁的同启超竟然阴错阳差地跟日本偷袭陇海铁路李庄铁桥的小分队撞在了一起,还被打死好几个人!同启超从此对日本人深怀戒心。”
冯剑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同启超没投靠日本人,还有这一层原因。”诧异道:“慧云咋突然走了?”范清宇摇头道:“我就知不道了!据邵东家分析,恐怕预感到日本人快要完蛋,逃跑窜圈了。”冯剑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范清宇道:“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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