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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的青年战战兢兢地来到邵家却已无一个日本兵不觉松了一口气。日本兵虽然走了这殡还是要出的。于是废除众多的复杂程序草草“送行”赶紧“引”。上来七、八个青年把棺材抬上大门外摆放整齐的丧架子上。“丧架子”是一种用木料做成的专抬棺材的器物四角有环环中穿钩钩子用铁棍做成上方同样有一大圆环可穿木杠;每角两钩两环四人抬动四角共十六人形如抬轿。另有一人居中喊号指挥指挥用语如同唱歌十分优美。喊号指挥的陈正君一声令下邵盼头在两个儿子镰把、镰棵搀扶下一边嚎哭一边把手中拎着的土盆往事先放好的一块砖头上摔去这叫摔“劳盆”“劳盆”只能是儿子摔没有儿子的由侄子代摔却不叫闺女摔。有人戏称儿子是“劳盆架”就是这个道理意思是告诉别人自已后继有人了。摔劳盆也有讲究土盆要一下子摔烂而且越碎越好象征合家平安。邵盼头扬手一摔砖头砸碎了土盆却完好无损。范管家惊叫道:“坏了”奋力冲上前去冲那土盆就是一脚踹得粉碎。
出殡的人群往坟地进中间停停走走停时棺材不能落地抬丧人手中都拎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停时撑着。每次出殡对于娱乐活动极其匮乏的农村来说是个极大的热闹事往往围观成百上千人。特别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们追逐嘻闹象过节一样兴奋孩子们一直跟到坟地下完葬才和大人们一同回来。一路上孝子要倒退着走抬棺材的只要一停孝子就给抬丧的磕头而且要拚命嚎哭哭得越伤心越好。说起死者晚辈这时的哭人们总结出以下几条:“儿子哭得惊天动地;闺女哭得抢天呼地;侄媳妇哭得虚情假意;儿媳妇哭得老叫驴放屁”不过慧云的脸部受伤且被日军头目当众强奸自觉无脸见人说啥也不来坟地送葬老叫驴的“屁”是放不成了。邵盼头倒是号陶大哭却也不光伤心那条伤腿两次骨折疼得的确叫他受不了。更因那帮缺德的日本鬼子一闹当街又摆放着几个死人家家是恐惧至极户户是心惊肉跳谁还敢出来观看热闹?男孩们被大人们一吓唬说是那一群:“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走路‘哇哇’地响专吃小孩子”的日本鬼子来割笑鸡了一个个吓得龟缩在墙角旮旯里两只冻红的小手紧紧捂着裤裆里的那团宝贝疙瘩小眼晴里满是恐惧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出门。所以送殡场面与以往相比显得格外冷清凄凉。捱到坟地天已擦黑众人把棺材摆放进那事先挖好的坟坑之中摆上弯弓草箭撒上五谷杂粮草草埋葬了。
经过一番折腾邵盼头象过了一道鬼门关。棺材入坑下葬他实在撑不住了一下瘫痪在地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沁出。所幸范管家早有准备张罗人用一个事先做的临时担架抬着他往回走去。刚到半路花妮慌慌张张从家跑来见面劈头就哭。范管家火了骂道:“吃鼻涕屙脓的熊东西有话你说呀哭个**啥劲?”花妮抽抽搭搭道:“老……老东家咽气了。”范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着摧促快走。邵盼头躺在担架上却异常平静问道:“喝罢药不是好了吗?”花妮带着哭腔道:“喝罢药是苏醒过来了钟元保不是说苏醒过来就贴膏药吗?姨奶奶见老东家醒了就把膏药给老东家贴上了。老东家贴上膏药没半个时辰感到伤处又麻又痒。姨太太说钟元保原说贴过膏药有这症状还留了一封信说那里面写有解法。姨太太从枕头下拿出信来递给老东家老东家只看了一个开头说了句:‘报应’就一下子咽气了。”邵盼头大奇:“竟有这种事?”一行人急急慌慌往家里赶。陈正君等人埋过盼头娘回到阎陈庄后又差人到渠阁集赊来几口薄木棺材指挥乡亲把那几具尸体也架出去埋了。这是后话。
进了家门家丁直接把担架抬到邵和坤住处。大家近前一看只见邵和坤脸色腊黄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一封展开的书信被他死死捏着那小妾哭得昏天昏地。有人掰开邵和坤的手取过信递给邵盼头邵盼头端详了一阵只认得一个“酒”字只好递给范管家范管家念过几天私塾颇识几字当下接过信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连叫奇怪。邵盼头不解问道:“信里是啥内容?是解法吗?”范管家哽咽道:“这信开头写了一个大大的‘酒’字再往后就是膏药的制作方子也无结尾我才说奇怪呢”邵盼头奇道:“那么说老东家是见了这个‘酒’字死过去的?难道这‘酒’字里有啥门道?请医生了吗?”老棉羊慌忙道:“老周已去吴坝请郑医生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嚷嚷道:“快让开郑医生来了。”周世昕和郑医生背着药箱急匆匆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的冯剑一看正是吴坝的郑智强冯剑怕被他认出多费口舌赶忙躲在旁人身后隐在灯影里偷偷窥视。
郑医生坐下把了阵脉脸上露出诧异又端详邵和坤的脸色疑惑道:“老东家这伤虽然严重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许是惊吓过度。人暂时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又察看伤处见贴膏药处的皮肤颜色暗问道:“这是谁家的膏药?看皮肤的颜色象是中毒。”邵盼头忙道:“赶紧把膏药揭下来。”郑医生忙了好长一阵才揭下膏药。邵盼头问道:“郑医生能看出中的啥毒吗?”郑医生近前嗅了一阵摇头道:“我也把握不准象中了蛇毒。”范管家伸长脖子问道:“有法子治吗?”郑医生为难地摇了摇头:“治疗蛇毒一般要有专门的解药这种药南方有那地方蛇虫多。咱们这儿只有一种毒蛇就是蝮蛇所以我这里只有解蝮蛇毒的药怕是不管用。”范管家急切道:“说不准就是蝮蛇咬的你那蛇药正好对症。”郑医生笑道:“你真会说笑话这么冷的天蛇早就冬眠了还能咬人?没听说‘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半年’热天蛇吃鼠到了冬天蛇冬眠了就被鼠吃了。蛇不活动了咋咬人呀?显然是有人故意下毒估计这膏药有问题。”邵盼头庆幸自已没贴膏药随手把钟元保留下的那封信递给他问道:“这上面写得啥呀?”郑医生瞥了一眼道:“哦除了这个‘酒’字不知是何用意后头写得是‘三七、草乌、冰片、红花、赤芍、接骨木、骨碎补、雪上一枝蒿’等草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配方这是谁开的?难道这‘酒’也是膏药配方?”邵盼头道:“是那个送膏药的人开的。”郑医生道:“医用药没啥问题就怕增加了方子上没开的药。老东家得罪啥人了吧?能下这样的毒手?”邵盼头阴沉着脸没有吭声。范管家不耐烦道:“别瞎耽误时间了赶快治吧”郑医生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意治这是人专门下的毒用的不知是哪种蛇毒。说起毒蛇不外乎这几种: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眼镜王蛇、烙铁头、蝮蛇、竹叶青。每种毒蛇都有专门的解药对症下药丝毫马虎不得。要是蝮蛇我这里现有解药保证手到病除;要是别的蛇毒我这付以下去万一犯顶了咋办呀?所以……”
范管家催促道:“你咋这么多熊道道?赶快救人吧死马当成活马……”说了一半察觉不妥胆怯地偷看邵盼头的脸色。两天来邵盼头先是腿骨折断又被小舅摁倒揍了一顿而且头上还戴上一顶日本人恩赐的绿帽子早已是窝囊透顶心力交瘁。他皱皱眉头没好气地吩咐道:“就按范管家说的办用药吧”郑医生嗫嚅道:“邵东家这疑是您叫用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用药行求您给我写个字据。”邵盼头气直往上顶阴阳怪气道:“你咋这么多歪道道?写字据干啥呀?”郑医生道:“邵东家这人命关天的大事……”邵盼头不耐烦道:“行我就依你范管家你给他写个字据。”范管家看了郑智强一眼找来笔砚。郑智强认真道:“邵东家您得亲自写。”邵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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