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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敏的改革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细腻,已经开始抓烟酒问题了。
这个问题并非王学敏的突发奇想,而是缘于学生的抽烟问题、前一段时间,朱立新抓住了很多学生在厕所抽烟,批评教育不用,最后对屡教不改的一名学生准备开除,这是为了杀一儆百。一听孩子因为抽烟问题要被开除,家长不愿意了,你们老师也抽烟,有些老师上课也抽烟,边上课边抽烟,你们学校怎么不处理呢,上梁不正下梁歪。
朱立新当然维护老师的利益,你发现那个老师上课抽烟了,问题还有,老师已经是成年人了,这是两码事情,你不要胡搅蛮缠混淆视听。
家长也是急了,成年人上课也允许抽烟吗,同时名了几个老师上课抽烟,其中主要是桃谷六仙的成员,并且非常具体地指出了是那一天那一节课。并老师怎么能不和学生相提并论?教育局允许老师上课抽烟了?咱不行了现在打电话问问赵局长,如果赵局长这种做法是对的,我立马带走我的孩子,永不踏进你们学校。就这样两个人话声越来越大,惊动了隔壁的王学敏等人,王学敏郑泰过来一问,还真是棘手,经过商量,王学敏老师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但是你的孩子抽烟总是不对的,你先把孩子带回去反省两天,写出深刻检查,如果以后再发现,坚决开除。家长一看目的也达到了,马上换上笑脸给朱立新赔礼道歉,自己刚才的话都是胡,望朱主任原谅。王学敏接过话茬你的很对,没有错,我们一定改进,你们就是我们的上帝,上帝的话怎么能不听呢。家长千恩万谢要请王学敏他们吃饭,王学敏吃饭就免了,关键是孩子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家长的问题有一定道理,王学敏把这个事实在教工大会上摆了出来,问大家的主意,男老师大多沉默不语,女老师却轰然叫好。王学敏笑着男不和女斗,你们男同志能不能表个态?大多数男老师笑了,好吧,我们委屈一下,成全广大妇女同志。事情就这么轻松地通过了。王学敏于是正式宣布上班期间不准在学校抽烟,不能带着酒味上课。
王学敏一颁布,大家就捏了一把汗。谁都好,惟独六仙不好对付。所有的人都担心六仙会第一个起来破坏这条规定,六仙要是一致反对哪个领导,这个领导一般会败下阵来。但观察了一段时间,人们发现但嗜烟酒如命的桃谷六仙不但没有反对,反过来他们还首先带头遵守。六仙这样做让其他老师大感意外,岂不知王学敏早已给他们做了工作。
会上已宣布新政,王学敏就想到了桃谷六仙。王学敏知道对付他们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况且六仙现在和自己关系处的越来越好,他也舍不得失去这些朋友,于是他就去求六仙去了。领导有时候摆个低姿态是非常必要的,摆个低姿态失去的是官威,得到的是民心和权力的巩固,如果只能立不能坐下,那最终像站也会站不起来。
王学敏摆了一桌酒菜把六仙叫去,郑宗桥开玩笑的这是鸿门宴,王学敏哈哈大笑,鸿门宴就鸿门宴,反正我不要你们的命,怕什么,吃好为止。其他几个人嘿嘿一笑,也知道了王学敏的良苦用心,你一声就行了,我们哪敢违法纪律呀,何必这么破费。王学敏吃饭也是和你们叙叙话,不纯粹是政治目的。
在酒桌上,王学敏这是从学校的长远利益出发而采取的举措。六仙一听我们知道,你尽管放心好了。你要再这么客气,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王学敏,好,客气的话我不多了,多了弟兄们就见外了,明天不上课,你们今天必须给我放开喝。周生生,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客气的。几个人一听,禁不住哈哈大笑,终于彻底放开,他们很自然的开始谈古论今推杯论盏。
几个人今天放开,只觉得多日不见的酒水就是一个字:香;打开酒瓶一闻,还是一个字:香;把酒倒在杯子里,酒味四散开来,真香;端起杯子放在唇边,更香;一仰脖子灌到肚里,爽!最后他们直喝得迷迷糊糊,还要喝。服务员一看时间不早了,再这样喝下去何年何月是个尽头?她就提了一瓶老陈醋是酒倒满了他们的杯子。他们一尝是好酒,他们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的酒。一瓶醋喝完的时候,他们知道了醋竟然是这么香醇。王学敏一数,大家还都活着,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汗水就像酒一样流了出来。王学敏毕竟是校长,他们六个也没有敢造次猛灌王学敏,最后王学敏还算清醒没有失态。
回到家里,脾胃虚弱的段雨承受不住过量酒精的打击,钻在厕所呕吐不止,熏地满屋子都充满了酒精味,老婆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指着段雨就是一顿臭骂:“把你怎么没有喝死呢,跑回来害人来了是不是。”半夜,段雨胃里又开始疼痛,叫老婆起来给他拿了些止疼片,老婆刚睡着又被他吵醒,气地七窍生烟,又骂道:最好把你喝死,免得搅地四邻不安,但还是给他拿了药。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第二天段雨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段雨自己觉着不妙,就赶快去了医院,医生又骂他喝酒不要命,指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你要再敢多喝一两就是胃穿孔,今天恐怕已经到了火葬厂了,还能来到这儿。医生根据情况给他挂了三天吊针,三天过后,段雨才慢慢有了些神气。
段雨恢复正常的时候,郑泰星期天没事,就叫他打牌。老婆你再要去和他打牌我就和你离婚,你还嫌他把你害地不够?你身体这个样子你还要不要命了。段雨痛苦地你就是不,我死也不会再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郑泰喜好大牌,喜欢找学校的老师打牌,但老师不爱和他打牌,因为郑泰打牌时还不忘自己是一个副校长喜欢摆校长架子,校长架子一摆出来,老师们手底下难免就要松一些。郑泰知道抓住他们这个心理,把打牌做成了一个生财之道,如果郑泰叫你不去,那你就得心了。
有人郑泰就是靠和领导打牌结成了牌友才混到这个副校长位置上的,但这个话没有人去考证。但他一当上副校长,照样喜欢打牌。当年和领导们打牌是输多赢少,今天和老师们打牌是百战百胜,没有多久,终于把当年的损失夺回来了,可以现在打牌就是纯赚。
段雨对他的把戏太熟悉了,但嗜赌如命的段雨找不到人的时候就犯贱找郑泰打。段雨没眼色,他可不管你是不是校长,该赢就赢,但郑泰也有自己的高招。他看自己输了就会:“我今天没带多的钱,今天先欠上明天还你。”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像他给儿子讲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从前有座山……
但问题在于,第二天他欠段雨的一文不还,段雨输他的分文不能少。时间一长,段雨就受不了他这种无赖行为。一次打牌郑泰故伎重演,段雨大怒,起身就掀翻了桌子,把郑泰骂了个狗血喷头。郑泰在牌场顿时颜面扫地,当时牌场的人不少。在场的人下去一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郑泰打牌不清帐不要脸。从此郑泰就对段雨耿耿于怀。初一没等着却等到了十五。就在前年段雨上高三的时候,郑泰利用手中的权力,把最差的毕业班分给了他。段雨不愿意,郑泰就动员他,差班我又不给你要成绩你怕什么,只管带上,哥还会害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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