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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金银细软,她还是劝着鹿清笃:“道长,不如跟我们一起逃吧,我两个儿子在济南府做工,去了那吃喝不愁啊。”
鹿清笃拱手道:“多谢居士你的好意了,只是贫道心领了,二位且自去吧。”
老太太无奈,小儿子更是火急火燎的催促,她只好挥手作别,而此时,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哭叫声,喊骂声,不绝于耳。
村东头有个姓马的人家,家里有个儿子,二十多了也没结婚,这在宋朝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倘若在别的地方,街坊邻居都要笑掉大牙了,但在这户人家,四周的村民却无一人说三道四。
因为当年山东闹起红袄军助宋反金,这户人家的男丁死的就剩一个六岁大的稚童,而这家的女主人身体不好,常年有病,稚童慢慢长大,赚钱养家,负担医药费,以至于家徒四壁,这才无奈耽搁了。
这些年蒙古人不打山东了,虽有劫掠,但很少发生了,这小子赚了些钱,想着传宗接代,于是花了一大笔钱,请媒婆说了一门亲,两家都很开心,定了黄道吉日,结果新娘子刚刚进门,忽然有几个下地干活的乡亲浑身是血,惊恐的喊着贼人来了,话音刚落,一个络腮胡子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砍下,而他身后,跟着凶神恶煞,不怀好意的贼人。
络腮胡讥诮的看着新郎官:“哟,大喜的事,洞房花烛啊,怎么没请我们哥几个啊,难道是看不起我们?”
新郎官吓的魂不附体,心里大骂,这特娘的什么黄道吉日,还诸事皆宜,他磕头如捣蒜,请求络腮胡放过自己一家,刚娶媳妇,实在没钱,络腮胡很开心:“没钱不要紧啊,我看那个新娘子就不错啊,这样吧,你乖乖的去把她扒光了给我送过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老子仁慈吧?”
新郎官慌忙点头,是是是,他哆嗦着拉着新娘子,浑然不在意后者眼中的愤怒与悲哀,两人来到络腮胡面前,几十个贼人嚣张得意的哈哈大笑。
突然,新郎官一猫腰,从鞋子抽出一把匕首,趁络腮胡没有防备,狠狠地向他的肚子捅去,但可能是有点紧张,这一刀扎偏了,匕首插在了络腮胡的胳膊上,后者惨叫一声,随后提腿一脚,将新郎官踹了出去。
新郎官栽倒在地,嘴角流血,他仇恨的看着络腮胡:“****的,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家人。”
络腮胡暴怒:“给我把他砍成肉酱!”
新郎官遗憾的看了一眼双眼迷蒙的新娘和后院的老母,惨笑一声,闭目等死,耳听得仓啷啷一阵,随后传来一阵哀嚎,他睁眼一看,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胖道士,手指长剑,轻笑着说道:“慢来,慢来,且听贫道辩辩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