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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州折大将军,已答应支援我一批衣甲兵器。”
李光岑点点头,说道:“但是…………,完全依赖外人,便要受制于人。府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愿让你建军,但是这兵器势必不会源源不断地供给上来。草原上,最犀利的战阵武器乃是弓箭,而各种兵器之中,消耗最多最快的就是箭簇,你以诸羌部族的名义暗中建军,或可瞒过朝廷,但是一旦采购大批箭簇,朝廷岂会毫无察觉?”
杨浩道:“各部族中都有铁匠,箭簇一物制作起来又不为难,我想可以分散诸军中自行打造。”
李光岑问道:“铁从何来?大量采购钢铁,各州各道的观察使怎会毫无察觉?再说,咱们眼皮底下还有一个程德玄呢,纵然他在此地全无根基耳目,大批钢铁购入,也休想瞒得过他的眼睛。”
杨浩一听,也不禁蹙起眉来,他背着手,在厅中踱来踱去,始终想不出个两全齐美的主意,无意中抬头望厅前一望,就见壁宿正从庭院中行过,一眼看见他那如同喇嘛僧似的短发,一个念头猛地跳上心来,杨浩不禁笑道:“有了!”
李光岑忙道:“计从何出?”
杨浩含笑道:“百当今天下度,步步崇佛者众生莲。贴为建佛寺吧,捐至倾家荡产者亦大有人在。
木大人,你的族人于大宋开宝三年,自吐番草原千里迢迢来投,得我芦岭州殷勤相待,羌汉亲如一家,族中长老对我大宋官家和大宋朝廷感激不尽,遂发大宏愿,于芦岭州最高峰,铸建一尊开宝抚夷铁塔,以志天朝洪恩,你说……官家若是知道了这样张扬大宋天威、彰显天子仁德的消息,是否会心中欢喜呢?”
李光岑先是一怔,随即豁然大笑起来。
※※※※※※※※※※※※※※※※※※※※※※※※※※※洪
杨浩离开知府衙门,兴冲冲地便去找唐焰焰。
上一次与党项七氏会盟,事涉机密,所以芦岭州上下皆不知情,唯有李光岑和其一干心腹随行,这一次在野离氏部落会盟横山诸羌,却是汉人扬眉吐气的一片大事,不但不怕朝廷知道,而且巴不得朝廷知道。
一旦朝廷上得知一向骄横野蛮的横山诸羌对大宋官吏恭玉礼遇,结盟罢战,那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必能争取一部分朝廷大员尤其是武将们的好感,抵消一些用残酷手段剁杀诸羌叛乱者的负面影响。
所以这一遭去野离氏部落会盟诸羌,不但要大张旗鼓,而且还要带些商贾同行,会盟之后,立即大做生意,一方面有了直接利益,子能真正笼络住这些世居横山的羌人部落,另一方面也能因之抵消前段时间战乱的影响,尽快恢复芦岭州的元气。
如今已经是秋天了,必须尽快恢复芦岭州的太平和商贾们的经商热情,才能在今冬雪降之前,再做一票大生意。待大雪一下,芦岭州百姓就得,猫冬,了,这趟生意做完,就能多些物资积蓄过冬,让这个冬天过得不是那么寒酸,而且可以为明春的生意打下良好基础。
唐家在整个西北商贾圈内的影响十分庞大,而且由唐家以商贾身份出面招揽商贾们来此,远比他这个知府出面承喏保证商贾们的安全更有说服力。这其中,唐焰焰自然是个重要人物,只有说服了她,才能和唐家搭上线。
而唐焰焰……,如果他有所求,相信唐焰焰是绝不会拒绝的。一念及此,杨浩忽然有些惭愧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已在芦岭州建立了商号的李玉昌,而是唐焰焰?是不是因为知道唐焰焰比李玉昌更容易说服?
杨浩策马到了李玉昌的商号前,勒马望着山壁上的窑洞,暗想:“我……这般利用她对我的好感,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怔仲半晌,他才轻轻叹息一声:“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子渝和唐大小姐,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就算我肯纳妾,她们哪个甘愿作妾?我既与子渝终身互许,却是容不得我想入非非了。
至少,我这番作为不是为了自己。而且,唐家也可从中弈利,将来生意做大,对唐家来说,未尝不是一条新的财路,谁还怕钱多咬手么。只是……只是我欠这只小辣椒的情……,她虽刁蛮,可是对我,却是真的没话说啊……”
意志有些动摇,他牵着马缰漫步前行,秋风卷起几片树叶,落在他的肩上,风中已经有了些萧瑟的寒意,他伸手掸去肩头的落叶,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待冬雪降下,芦岭百业俱歇的时候,我便抽空回霸州去,了结了那桩恩怨,做几年太平官儿,过几日逍遥快活的日子吧。像子渝、焰焰这样的美人儿,前世若能得其一个,我就不知会如何满足了,现在怎么还生起了得陇望蜀的念头?贪心不足,是要遭雷劈的。”
杨浩缓步进了李家商号,便有李家的伙计上前见礼,杨浩时常往来,这些人对这位知府大人都是熟悉了的。杨浩唤住要去通禀李玉昌的伙计,笑道:“不要麻烦李员外了,这次来,我是有事要去见唐姑娘的,待我出来,再去见见李员外便是。”说罢,把马交给伙计,便向唐焰焰所居的院落走去。
李家商号外面盖起了一个大院子,院子中又隔断出一些小院子,唐焰焰的住处自成一个院落。院落中又分外院内院,虽是在这样的地方条件算陋,也算是相当讲究了。
到了院门口,杨浩正了正乌纱帽、押了押官衣,端着袍带便进了院子,外院里没人,冷冷清清,杨浩见二门敞开着,微一顿足,便又向二门走去。
唐焰焰在谷口奋力一掷,可那瓶儿不但没碎,反而,,当”的一声响弹起老高,弄得她纳罕不已。捡起那瓶儿察看,发现磕掉了瓷粉的地方竟然露出了白铜。白铜的瓶儿,这可叫她怎么打碎?唐焰焰一时如罩云山雾海,颇为莫名其妙。
原来,昔年唐老太爷受夫人之命,去为这瓶儿再配一只一模一样的,当地没有制瓷业,他又是唐家主人,不知多少大事要他去办,哪有功夫专门往江南一行,寻位烧瓷名家再做一只。于是便偷机取巧,去寻一位铜铁匠打造一只,外涂瓷粉,绘以兰花,唐老夫人本就不懂瓷器,也能遮掩过去。
谁料到了铜匠铺子,照样儿打造好一只,却不慎把那只真瓶儿磕碎了,唐老太爷只知这是夫人的嫁妆,生怕回去被她埋怨,干脆使了鱼目混珠的手段,打造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白铜瓶儿拿回来,两只瓶儿肉眼看去一模一样,只是手工打制的铜器比不得后世用机器批量制造几乎不差分毫。因为铜壁厚尊有些差异,轻重自然不同,反而更加似模似样。
唐老太爷已经过世,这桩公案唐焰焰自然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她虽满腹纳罕,却还以为这施了法的瓶子就须用这样材质的瓶子才有效,所以也未多想,她的个性,那是锲而不舍,这样小事哪里难得了她。
她回了李家商号后,便向工人讨了一柄大锤,到了自己院落,使个借口赶走家仆女侍,将那瓶儿搁在平溜溜的一块石板上,咬牙切齿地抡起大锤,便一锤子砸了下去。
她虽练了一身武艺,终究是个女子,气力有限,而且又是不曾摆弄过大锤的,这一锤下去便失了准头,歪歪斜斜不曾砸个正着,只听,,铿”地一声响,石板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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