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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就笑,也不知道她是真情假意,这小狐狸媚惑的功夫实在了得,再这么下去,她就可以解散‘如雪坊’加入‘媚狐窟’去做二当家啦,我还是小心些吧,莫要真玩出火来,焰焰一旦晓得,说不定就千里追杀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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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牛,就有许多车马送了许多礼物到‘如雪坊’来。柳朵儿原先只听崔大郎说他家中良田无数,金银如山,到底怎么个富法却是不甚了了,如今见他手笔,却不禁咋舌。
貂裘绮罗、南珠北珠、琴瑟古筝,尽都采买,至于各种灯盏、奇茗、名饮、辟寒金钿、舞鸾青镜、金虬香鼎,端溪凤咮砚、玉管毫笔、剡溪绫纹纸、玉彩珊瑚钩等等,更是不可胜数。
看那架势,什么叫挥金如土,这就叫挥金如土了。
柳朵儿也没料到崔大郎竟有这样的大手笔,这么贵重的礼物反而真的不敢收下了,可是崔大郎并没有来,他是去了商家付钱订货,直接使人送来的,柳朵儿想要推却都找不到人,只能看着那些商贾兴高彩烈地把这些贵重的礼物搬进她的宅子到处安置起来。
因为这些天“如雪坊”生意日渐萧各,庞妈妈对柳朵儿也冷落下来,要不是柳朵儿并不欠着她的房租和餐饮费用,她就要把柳朵儿扫地出门了。听说有豪客送来重礼,庞妈妈也是好奇,当下离了自己住处,捏着小手绢儿,扭着肥硕的屁股跑来观看。
待见了那些络绎不绝的送货商人,庞妈妈却不相信有谁舍得一掷千金,如此讨好一个优伎,她眼珠一转,心道:“莫不是这柳朵儿自知与吴娃姑娘争风毫无胜算,起了洗手上岸的心思,攀上了什么高枝儿打算从良了?
嗯,十有**必是如此,这几天老身可听说有个姓杨的公子几乎日日都来,与她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旁的客人她倒是一个不见了。如此说来我这院子恐怕她很快就要退掉了,昨日坊正来说,有个姓穆的小哥儿正要替他主人买下我这院子,我年纪大了,本来就想洗手不干了,如果价钱合适,不妨就出手了吧,老身这就去寻坊正说道说道。”
想到这里,庞妈妈也未与柳朵儿照面,又一拧一拧地摇着屁股走了。
杨浩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崔大郎这山东大汉的热情劲儿,一大早他就去寻他那些在京待考期间结识下来的举子好友们,相邀一同参加“如雪坊”的踏青野游之会,而且告诉这些好友,尽管联络更多的人,越多越好。
每年赴京赶考的举子,至少也有上万人。科考始于隋唐,不过隋唐时候开科取士有些形式主义,真正中举的每科不过几十人,而且大多都有门阀世家背景,平民寥察无几,而宋朝却是糊名科考,不问家世身份,尽量从平民中取士,但是这些有机会读书的平民,大部分还是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家境优渥。
家徒四壁而能不理生活,整日专心读书的人家毕竟是极少数,所以这些远赴京城赶考的公子少爷们家境大多都是不错的,他们难得出趟远门儿,身上都带了一大笔钱,考试一结束,就会与知交好友相约到青楼妓院饮酒作乐,舒解考试给他们带来的压力和紧张情绪。
狎妓、宿妓、吃花酒,正是官员和士子们的一种时尚,没有旁人相邀,他们自己还要去呢,何况崔大郎极尽煽动之能事,把柳朵儿的遭遇说的极其可怜,在这些年青人心中,他们似乎肩负了一项神圣的使命,他们不是去狎妓,而是去除暴安良、扶助弱小了。
本来嘛,同情弱者是人们的普通心理,再加上他们就是外乡人,受欺负的不但也是外乡人,而且还是个弱女子。同情心一泛滥,这些学子们立即开始广泛串联起来,科考只有三天时间“如雪坊”邀众学子野游之期,恰是在他们科考完毕,等候发榜的时候。
这一来串联便相当容易了,一天下来就有三百多人踊跃报名,看那趋势,参加的学子还在像滚雪团般不断壮大,很难相象八天之后的那场春游,会是怎样一番壮观景象。学子们大多年轻,生性好动,平素就往来不断,这番串联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场大风丨波正在暗暗酝酿。
到了傍晚时分,崔大郎得意洋洋地来到杨浩的宅子,把他这一天的成果一说,两个人便相视大笑。尽管杨浩身为和州防御使、右武大夫、权知开封火情院,算得上朝廷的一个高官;崔大郎出身山东齐州世家,金鼎玉食、豪家子弟,但二人年岁都不甚大,性子里本就有种年轻人的好胜与活泼,这种事就算与他们毫无干系也喜欢凑一凑这个热闹的,更何况自己就是促成此事的人,心中更有一种成就感。
杨浩笑道:“今晚龙亭会,四大行首毕至,崔兄要不要一同去见识见识。”
崔大郎两眼一亮,一迭声道:“四大行首,闻名久矣,自当去见见的,走走走,咱们马上便去。”二人把臂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