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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堂堂王爷,自然没有当街狂追的道理,他大喝一声道:
“追!给我追!”那些士兵便立即纷纷扑向墙头。
“千岁慕容求醉走上前来,赵光义一摆手制止了他,看看四下已围拢来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阴沉着脸道:“回去再说。”
他扳鞍上马,侍卫们立刻围拢上来,将他护在中间,又有人驱散百姓,赵光义快马加鞭向前驰去,行不多远,便见前方一乘车轿,车辕上站着一人。正向远方眺望。那人一回头,瞧见疾驰而来的赵光义,连忙跳下马来长揖道:“千岁。”
赵光义一看这人正是杨浩,只有一乘车轿,也无侍卫相随,看他模样似乎也正游览归来,赵光义忙一勒马缰,说道:“杨左使,这是从哪里来?”
杨浩道:“哦,下官今日去游白马寺,刚刚归来,方才见到几名王府的士卒急匆匆赶往前去,不知,六
赵光义目光一闪,忙问道:“方才你可曾见到两个女子匆匆行过?”
杨浩道:“的确见过,不过其中一人虽着女装。看其身形步态,却似一个男子呀,她们走的飞快,下官正在纳闷儿,就见王府的亲兵赶来,见了下官,也曾问起她们下落。下官刚刚指明方向,他们就匆匆谢过追去了,千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下官可有效劳之处?”
赵光义强自一笑道:“没甚么大事。只是两个民女冲撞了本王的仪仗,侍卫们小题大作罢了,杨左使自去忙吧。
说罢挥鞭向前驰去,杨浩忙避过一步,拱手让行,待赵光义一行人去远了。杨浩暗暗吁了口气,他急急返身上车。一进车厢,就见叶大少和那白衣女子正并肩而坐。
杨浩匆匆放下轿帘,沉声问道:“壁宿,你这是做什么?”
原来。那白衣女子正是壁宿乔装改扮,巷中行刺一幕,都落入恰恰经过此处的杨浩眼中,杨浩一眼认出壁宿,不禁大为惊骇,眼见壁宿不敌,左支右绌行将被捕,情急之下杨法汲多想,他一面命车子继续前行,一面匆匆换上叶大少的女装,取布帕蒙了面。又从随行的两名亲信侍卫手中取了一口大剑,命他们两个独自归去,然后急急赶去救了壁宿回来。还来不及问他缘由,支走了那些追捕的官兵之后,便站在车头作戏。
听他一问。壁宿血贯瞳仁,咬着牙根恨声说道:“我要”杀了赵光义!”
“千岁 赵光义转来转去,转得慕容求醉眼都花了,赵光义这才止住脚步,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不会是他,他不会派人杀我,不会
慕容求醉目光一闪,连忙追问道:“千岁可是知道是什么人指派了那刺客么?”
赵光义膘了他一眼,脸色更显阴霾,他沉吟半晌,仙几摇了摇头。低声吩咐道:“你自去休息吧。寻常百姓机事端前去举告的,这事儿尽量压下来,如果真的有人问起,此事也不宜声张”
“是,慕容告退。”慕容求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拱手退了下
。
赵光义颊然坐到椅上,喃喃自语地道:“那人使的是军中的大剑”会是谁要杀我呢?不会,不会是他,绝不会是他,大哥纵然恼我觊觎皇位。以大哥的脾性为人,也不会对我起了杀心。这场搏奕,是实力的较量。谁能得立储君,谁便能得承大宝,大哥以至尊身份,断不会行此下三滥的手段。”
仔细想想。他又动摇了自己的判断:“可是,,皇兄会不会以为百官反对迁都。都是因为被我收买,所以才心生忌惮?”
他负起双手,又在厅中踱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我自灭唐归来,声势一时无两。李汉琼、曹翰、田钦作这些肯不折不扣执行我军令的禁军大将,我都大加褒奖为他们请功,示恩邀好的动作太过明显,他们也投桃报李,对我颇为亲近,走动的密切了些,曹翰掳掠金银无数,还惦着送我一份厚礼,如今又有百官与我众口一辞阻止迁都,大哥会不会听到了这些消息。对我”可是”他会因此狠下心来对我下手么?”
想到赵匡胤一向的为人,和对自家兄弟的深厚感情,赵光义犹疑难决,正沉吟间。厅口忽地有人悄悄禀道:“千岁,京里有人,带来了紧急消息。”
赵光头霍地抬起头来,吩咐道:“着他进来。”
那人是南衙一个小吏,亦是赵光义的心腹,一见大厅,见到赵光义立即施了一礼。赵光义问道:“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道:“千岁,曹翰将军还京之日,于汴河码头遇刺身亡。”
“什么?”
赵光义听了顿时一呆,那人又道:“此事与我南衙本无甚关碍,不过千岁吩咐过,京中如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管与我南衙有无干系,都须禀报千岁,所以程判官令属下前来禀报。”
赵光义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曹翰将军遇刺,是什么时候的 那人禀道:“三天之前,因为并非涉及我南衙的急事,又因处处辑捕凶手。恐引起有心人注意,所以属下并未借用官驿快马,也不敢亮明南衙身份,只以商贾身份赶来,行路不敢匆忙。所以今日方赶到洛阳。”
赵光义面色攸变:“三天?已经三天了,堂堂朝中重臣遇刺,第二天就该禀报官家的,为什么洛阳这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那人讶异地道:“什么?魏王千岁和权知开封府尹皇三弟不曾将此事上奏官家么?这个”属下不知
魏王德昭和赵光美的确把此事压了下来,因为皇帝此番西巡,是一统中原之后,欢欢喜喜去祭祖先的,这时匆匆报告朝中大臣遇刺身亡于事无补。徒惹官家不快。再者,二人是头一回担任留守汴梁的大事,马上就在自己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官家面前如何交待?二人想着也抓凶手,若能抢在禀报赵匡胤之前抓到凶手,面子上也好看一些,有此顾虑,所以作为监国,暂且压下了此事,不想这却引得本就多疑且心中有鬼的赵光义猜忌起来。
赵光义眼睛转动了几下,又问:“曹将军怎生遇刺?”
那人道:“当日曹将军押运五百铁罗汉返京,在汴河码头时,忽有一位书生持书画献上,”
那小吏源源本本说了一遍,赵光义将经过问了个仔细,挥手让他退下,脸色登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诸将之中,如今和他过从最密切的就是曹翰。曹翰杀神一般的作风甚合赵光义的胃口,请功簿上,他为曹翰的美言也最多,曹翰投桃报李,早已使人送回消息,说是携了大批财物回京,内中精挑细选了十船宝物,是赠与晋王的。
如今他死了,监国竟然不予公开,紧接着就是自己遇刺,行刺的凶手手法相近,都是乔装打扮,藉故近身,都是轻如灵猿,来去如风,这岂不是一桩奇事?
大臣遇刺。十年不遇的大事,三日之内在东京、西京接连发生,两个遇刺者之间又有这许多关系,再想到那刺客失手,仓促跃出一身女装,却是男儿身形的人所使的军中大剑,赵光义心中便是一沉:“大哥,为了把皇位留给你的儿子,你真要把兄弟置之于死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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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暂住的官邸,听着壁宿含泪述及别后经过,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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