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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恩。”
肖得利将陆湘舞推到一边,说道:“娘子,为夫是契丹人,既落入他们手中,就没想着还能活着离开。你已怀了身孕,那是我肖家骨血。为夫死也不打紧,但使你能有一条活路,保住我肖家一条根,为夫就知足了。”
他大步上前,狞眉厉目瞪着杨浩,大声道:“你是芦州军中的大官儿,说话要作数的,你杀了我。须保我妻儿平安,否则肖某死也不会放过了你,来吧!”
他霍地撕开衣襟,露出**的胸膛,迎向杨浩的剑锋,陆湘舞哭叫道:“不要。”她拖住肖得利,向杨浩大叫道:“大元帅若仍怀恨在心。那就杀了奴家吧。只求元帅开恩。放过奴家的丈夫。”
肖得利生恐杨浩改变主意,急道:“娘子,胡言乱语些甚么,他已答应放过了你,以他身份,不致失言,”
陆湘舞哭泣道:“奴家错了半生,如今终于醒悟,夫君待奴家情义深重,若是夫君身死,奴家岂忍独活?荐是元帅不肯开恩,那奴家便陪夫君共赴黄泉罢了。”
杨浩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收起长剑道:“陆湘舞,,当日投河之即。就已死了。你既有这番心意,杨某也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好 我放过你们就是。”
陆湘弃呆了一呆,大喜跪倒,那大汉一怔,被陆湘舞一扯袍袖,忙也跪倒谢恩。
杨浩向银州城方向凝视了一眼。目光又转回他二人身上,说道:“你家既是契丹人身份,又与庆王军中有些关系,想必对城中守军的消息多少知晓一些?”
肖得利到底是个商人,善于察颜观色,一听杨浩这话,忙不迭道:“大元帅肯放过我夫妻,这份大恩德无以为报,不知大元帅想要知道些什么,肖某知无不尽,言无不尽。”
杨浩展颜道:“城中现在还余多少兵马?如今何人主持守城,还有他们的兵力部署,不知这些消息你都知道些什么?”
肖得利想了一想,迟疑道:“听说城中兵马在大元帅围城前曾主动出击过一次,却损兵折将而归,折损了不下三四千人,我也只是听说,不知详情如何。”
杨浩对此心知肚明,听他并未说谎,不禁点了点头。
肖得利又道:“这些天城中守军护守城池多有伤亡,伤亡者不下万人。如今城中的正军只剩下两万多人。不过他们正在满城的抓壮丁,这些人本就懂些武艺,也晓得战阵之术,用来守城到也绰绰有余,如今每户抽一丁,聚起三万新军,分插到各处城头,以一正军带一辅军。若是再有伤亡,还可征兵,兵力上,恐怕并不匿乏,城中粮草无数,又有人力可用,庆王有恃无恐,自以为拖得垮将军,原因正在于此。”
杨浩暗吃一惊:“城中还有这许多户百姓?”
他也知道这时候的百姓大多聚居在一起,一户人家绝不是后世那种夫妻带一子的家庭结构,如今城中每户抽一丁,凑得出三万兵马,这还是有些富贵权势人物可以使钱抵役的结果。说明城中至少还有三万户人家。记得蒙古大军炮石无数,能征惯战,可他们攻一座孤城襄阳居然用了六年时间,最后还是昌文焕主动投降。这才拿下这座坚城,可见若是城中兵力充足、粮草不匿,守城又得其法的话是如何的厉害,他可没有蒙古大军那么充足的兵力可用,真要这么打下去,恐怕银州城不倒。他真要先倒了。
肖得利道:“至于兵力部署。小民实在不知,这些事情他们是不可能让小民知道的,守城者,自然是庆王无疑,其他的小民就不知道了。
杨浩心中一沉,望着那巍然耸立的孤城沉默不语,陆湘舞忽道:“守城者似乎不是庆王本人。”
“嗯?”杨浩目光一闪,急忙扭过头来:“那是谁人?”
陆湘舞道:“耶律墨石前番上门相逼,他的亲兵统领曾经说过一句话儿,奴家还记在心里,他当时好象说”说什么要我家识些时务,如今助庆王守城的是凭一座孤城,抵挡过大宋皇帝统兵十余万御驾亲征、又使大水冲城尤自不败的汉国刘无敌,”
肖得利愕然道:“他几时说过这话,我怎不知?”
陆湘舞道:“夫君当时正与耶律墨石哀告不已,贿以金钱,这话却是他的亲兵对奴家说的。”
“汉国刘无敌?刘,,无敌?杨继业?!”
杨浩心里嗵地一跳,脸皮子抽搐了一下:“难怪这座城如此难攻,汉国竟与庆王私相勾结,暗中相助?走了,汉国如今已被契丹抛弃,走投无路,银州一完蛋,下一个就是它了,它不着急才怪。”
杨浩吸了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远处正向这里望来的折子渝等人,吩咐道:“你们先去我的中军大帐,我还有许多详细情形要问。”
回头看见二人脸上惊疑的神色,杨浩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本帅一言九鼎,说了放你们离去,就绝不食言!”
今天,是命妇们入宫参拜皇后之日。周后也一早打扮停当,环佩叮当,隆而重之地进了皇宫。
赵光义登基坐殿后按照惯例大赦天下,遍赏群臣,李煜也由“违命侯”进封为“陇西郡公”小周后也被封为郑国夫人,品秩不低。
晋见皇后之后小周后退出殿来,正要依序出宫,忽有一个小内门走上前来,向她施礼道:“郑国夫人请留步,林贵妃邀请郑国夫人叙话。请郑国夫人移步回春殿。”
小周后微微有些诧异,这林贵妃她只见过一次,彼此并无深交,却不知林贵妃邀她做什么小周后忙答应一声,随着那小黄门向回春殿
去。
时值夏末秋初,回春殿四面轩廊,凉风习习,十分的精爽幽谧。
到了殿中,只见仙鹤香炉中袅袅飘起檀香烟气,香味清清淡淡,沁人心脾。
八扇喜鹊登枝的画屏后面。隐隐绰绰,似有卧榻坐椅,殿角衣架上还挂得一百泛衣裙黄门将小一周后引讲殿中,恭声道!“郑国夫次,林娘娘马上就到。”
“有劳中官了小周后裣衽浅笑,眼看着那小黄门退了出去,这才回头打量殿中动静。目光在喜鹊登枝的画屏上刚刚留连了片刻,目光落在屏风前一张垂花睡椅上小周后心道:“莫非这是林贵妃时常歇息之所?我与她并不相熟,她要见我”有些什么事情说呢?”
正有些忐忑不安,忽听殿外脚步声起。小周后急忙回身,正欲上前见过贵妃,一见进来那人不由怔住。这人穿一袭明黄色襄龙袍,头戴誓花幔头,方面大耳,面色微黑,笑吟吟满面春风,正是当今皇帝赵光义。
小周后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见驾,低声道:“臣妾女英,奉林娘娘召唤,在此相候,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尚祈恕罪。”
“哈哈哈,夫人平身,快快平身,无需多礼。”
赵光义说着便急步上前去扶小周后赶紧裣衽退了一步,轻轻俏俏地立起身来。
赵光义一打量小周后,双眼便是一亮。他不动心思便罢,这一动了心思,眼前这女人再看在眼中。当真感觉处处不同。看她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个。婉转的眼波。一声娇滴滴的话语,甚至那卷袖疾退,黛眉微蹙的轻嗔模样,都让人觉的风情无限,心醉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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