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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怎能认不出来?
杨浩惊怔在那儿,曹玉广爬起来,惊魂未定地凑上前来:“杨帅,他……他们是什么人?这军服…&qut;’啊!他们竟是汉军?”
“是啊,池是……汉军!”
杨浩语落剑出,手中剑如毒蛇一般,突然向前一递,曹玉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杨浩会猝然对他下手,这一剑穿胸而过的时候,曹玉广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杨浩嗖地一声拔出剑来,曹玉广指着杨浩,终于委顿在地,他喉中咯咯地响着,血沫子从嘴角慢慢渗出来,当他眼中的神韵渐渐消散的时候,他仍是满腹的疑惑:“他……为什么要杀我?”
“中军受到袭击,千岁死了,千岁死了。”
一个仓惶赶到中军报告副将高胤死讯的小校惊骇地发现中军大帐前躺了一地的人,赵德昭赫然在内,不止副将死了,原来主将也死了,这一惊真是魂飞魄散,他立即尖叫起来。
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围在死尸前面的军校们脸色煞白,默默不语。副将高胤死了也就死了罢,瓦罐难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死,可…&qut;'可赵德昭是皇子、是王爷、是先帝之后啊,他死了,官家那里岂肯善罢某休?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慕容求醉跌跌撞撞地闯了来,看他现在的模样,根本就是
一个不会武功的老朽。
“千岁!千岁啊!”
慕容求醉一眼看见赵德昭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由呼天抢地的冲上去拖住他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慕容求醉这厢大哭,那些指挥使、指挥们的脸色却好看了些,不管如何监军总算还活着,这主将副将都死了,罟’中最大的官儿就是他慕容监军,官家雷霆之怒有他扛着,我们这些小官儿就好过多了。
众将各揣心思,慕容求醉一边抚尸痛哭,一边也在暗暗思付:“可惜,没能找到几具刺客尸体丢在这儿,总归不算是天衣无缝,说不得,明日就得把这些人都派上战场,借晋阳汉军的刀,灭了他们的口,那才万无一……
他刚想到运儿,一股巨痛突然像潮水一般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他想站起身,可是双腿忽然间已完全失去了气力,他的日光从赵德昭身上慢慢移向自己的胸口,在他胸口,透出一尺多长的剑锋,鲜血正顺着剑锋一滴一滴地淌到赵德昭的身上。
“你是什么人?把他抓起来!”
围在周围的宋军眼睁睁看着他们之中的一个士卒非常利落地拔出剑来,毫不犹豫地刺进正蹲在那儿号啕大哭的慕容求醉的脊背,他们看得简直都要疯了:今天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一辈子也没打过这样的糊涂仗,更数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他们立刻拔刀,把那个发了疯了士兵团团围住,后面的士兵也都应声举起了枪矛。
一剑刺穿慕容求醉胸口的士兵仍然静静地站在那儿,他对四下森然林立的刀枪视若不见,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慕容求醉。
慕容求醉弓着身子,像一只虾米似的缓缓侧倒在赵德昭身边,艰难地抬起头,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士兵时,同样是一脸的茫然,就像他杀死高胤和赵德昭的时候,他们对他露出的表情:他为什么要杀我?”
那个士兵静静地凝视着他,忽然笑了笑,笑容居然非常的妩媚。然后他轻轻抬起了手,他的手一抬,四下围拢着的将校士兵立即警惕地通一步,手中的刀枪却攥得更紧了。
那个士兵伸手摘去了缨帽,丢在地上。然后扯散了束发的布巾,让那一头长发倾泻下来,然后,他站直了身子,拢了推自己的头发,擦了擦额头的泥痕,动作非常优雅,而且带着十分的女人味儿,静静地看着他动作的宋军将士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士卒,是一个女人。
长发的不一定是女人,五官生得这么俊俏标致的也不一定是女人,然而眼前这个人,他们几乎是凭着直觉便已认定:他……是女人,一定是个女人。”
“慕容大人,你不认得我了,是么?”
慕容求醉微微翕合着嘴唇,他想说话,却已发不出声音,他的瞳孔正在渐渐地涣散,他看着眼前挺拔地站在那儿的这个士兵,他的身影似乎也像雾一般时聚时散,但是他的声音慕容求醉还听的清楚,虽然听起来忽远忽近。“我…&qut;'是泗洲知府邓祖扬的女儿!”
邓秀儿苍白的脸庞慢慢绽起一抹红晕,她轻轻抬起头,优雅地看向环伺周围的宋兵,朗声说道:“我杀慕容求醉,是因为……,是他逼死了我的父亲,父仇不共戴天!”
慕容求醉感觉到自己最后一丝生命正悄悄从自己身体里流逝,当他即将陷入永久的黑暗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自嘲的念头:“我设计的杀局,似乎都是很完美的,比如这一次……也是这样,这一下……总算是天衣无缝了…&qut;’”
慕容求醉张着眼睛,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邓秀儿看着他断气,唇边逸出一抹美丽动人的笑意。她自袖中缓缓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又低头看了眼静静地躺在那儿的赵德昭。
赵德昭的爹也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我为父亲报了仇,他没有。谁说女儿就一定不如男子?
她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艘扬起了颀长的秀项,慢慢地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颈上,缓缓转身,面向身前已越聚越多,后不见尾的宋军将士,大声说道:“我爹,是一个好官。虽然他受过亲人的欺骗,做过一些糊涂事,可是不管旁人往他身上泼多少袼水,他……真的是一个好官!”
刀锋划过,手起刀落之间,血像点点梅花,溅起,陨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