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4页)喜从天降 ·万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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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路,要往回走了呢。」

    「咳,这个,是姑娘脚程慢,从官道到咱们县里五、六天也不意外。」老板听她说话始终轻声细语,不由得也配合她放缓速度。他眼角觑到她摊开的图画,忍不住好奇。「这是妳要卖的?」

    「不,不是。这是要寄回我家的。」

    老板微微吃惊,看着画纸上绘着各县的街景房舍。一卷表示一个县,平康县、应城街道走向,何种房舍何种铺子尽收画卷之中,几乎可以说是图解一个县城了。她的画功虽然不算好,但忠实地记录下一个县城当时的景象。老板迟疑一会儿,问道:

    「万姑娘,妳是画师?」

    「当然不是。」万家福说道:「这是我要寄回家放在祠堂的。」

    「放在祠堂?」

    她应了一声,也不隐瞒。「万姓每代以来,都有一名子孙走天下绘各地风情寄回家,供奉祖先,轮到我这一代,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有我有这兴趣画这种县解图画,所以就由我走天下了。」

    「原来是为了供奉祖先啊。那一定是万姑娘某代祖先因战乱没法游走各地,才由后代子孙为他圆梦吧。」真是个好子孙啊!

    「应该是吧。祠堂里供奉的画没有多久都会自动消失,我历代祖先才会坚信祖宗爷爷的魂魄回来过。」她瞧见老板惊悚过度的恐怖神情,马上解释安抚:「这种世道怎么会有鬼呢?多半是有人将画轴收了起来,将这习惯一代传一代的。」

    「是是是。」老板猛点头,差点吓死他了。「原来妳来常平县是为了画县图啊……」这种县图没有几天是没办法完成的,偏偏岁爷不爱外地人。

    「老板,就烦请您将这画轴帮我寄回家吧。」

    「好,没问题。」老板小心翼翼收起。这姓万的姑娘面容善良,说话老是软声软语,害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他也很想热情招呼,但在他心目中岁爷的喜好更重要。

    万家福又从货袋里取出小盒朱墨跟木板,瞧见老板又是一脸好奇,她道:

    「我上街走走。」

    「上街?这么晚了……」

    「既然明天一早就得离开,那多看看也是好的。常平县应该跟其他绵没有两样,都很平静吧?」

    「当然!咱们县内可从来没有出过盗贼,不,连个偷儿也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她温声答道,在老板惊奇的目光里,从货袋里又拉出一个小货袋,背在身上后走出客栈。

    常平县除了不近人情外,铺子房舍街道的设计跟其他县差不多,这是傍晚她在众目睽睽下,硬着头皮走了部份街道的观察所得。

    事实上,就算现在她**走努力走跑步走,也不可能在一天内走完常平县,何况天黑跟天亮的景物有差,她只能仰赖街上最后一盏灯,看清街道两旁店面,用指尖沾朱墨,在木板上画起只有她看得懂的符号。

    正所谓穷则变、变则通,这张常平县图是一定要绘的,只是改为简图,等回家之后,想办法找出上一代绘下的常平县图解,两相比对,总能将常平县的真实绘出七、八分来。

    她虽然脾气微硬,但还懂得分轻重,出门在外保命为首,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肩手不能扛挑,当然没法跟整县的人对抗,既然这常平县有自己的风俗,她也不愿干涉,只是对于这样的风俗感到诧异而已。

    一般产矿的县城,外地人蜂拥而至是必定的趋势,矿县也乐于发展多面经济,唯有这常平县太过异常了。

    她曾听说当今天下分东南西北四大业,北方主矿,其中以岁家矿业最为兴盛。

    可是,再强的霸业,没有人群聚集、经济交流,迟早会走下坡,就连她这种门外人也隐约感觉常平县视同封县了。

    不过,这也不干她的事,不必多想。

    距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她把握机会,继续用指尖沾sè,在大街小巷里绕着,边走边画着符号,每走过一条街,就换个板子继续记录。

    不知过了多久,天sè微亮,她才慢步回客栈,打算拿了货袋就走。

    一进客栈大门,她才张嘴喊声「老板」,「刷」地一声,数把白亮亮的长刀同时送到她的面前。

    她微些一呆,一转身,瞧见四面八方拥出无数的衙役捕快,将她团团围住。

    「外地姑娘,妳涉嫌,不,已经肯定妳是昨晚炸毁岁爷矿场的凶手,请跟咱们上衙门一趟。」为首的捕头出面厉声说道。

    「差爷误会了,我不懂炸药,怎么会是凶嫌呢?」万家福「面带微笑」说道。

    捕头见她面容和善,不像恶犯,心里闪过疑惑,但很快被「铁证如山的事实」给淹没了。

    「外地姑娘,证据确凿,由不得妳谎辩!来人啊,把她押回衙门!」

    「我不是凶嫌。」她温和地抗议。

    「每个嫌犯在认罪前总这么说的!押回去!」

    「我真的不是凶嫌。」

    她还是面带微笑地坚持清白,让捕快暗惊她的镇定。

    「姑娘,总之,恕我无礼了。」伸手要擒她,她没有反抗,他暗松口气:「妳要认罪,我们就轻松了,是不?」**抓住她薄袖下的藕臂,随即吓得松手。

    「头儿?」

    「没、没事!」捕头再一次扣住她时放轻力道,以免一个粗心就把她弄到骨折了。她的手骨……好纤细,简直一捏就碎,这种女人能引爆炸药吗?

    「我没有认罪。」她轻声道:「我跟你上衙门澄清,很快就能回来了。」

    「都证据确凿了……」

    「什么证据?」她认真地问。

    「矿场是本县的命脉,人人蒙它受惠,没有岁爷就没有它,没有它就没有常平县的安居乐业,唯一会见不得咱们好的就只有外地人,这就是铁证。」

    她万万没有料到所谓的证据确凿,竟然只因她不是本地人……她连矿场都没有去过,如果县太爷因此判她罪,那真是无法无天了。她仍是一脸从容,点头答道:

    「好,捕头大哥,我跟你们上衙门一趟,跟县老爷说个清楚,我想常平县不是是非分不清的地方,说清楚就没事了。」

    捕头古怪地看她一眼,回头对那客栈老板使了个眼sè,老板苦着脸接受,准备待会儿将那货袋给烧了。

    反正……这外地姑娘是没法子走出衙门了。

    当捕头准备押万家福回衙门时,马蹄声从还没有人烟的街头响起,一匹白鬃骏马破雾而出,矿场工头年有图气喘如牛地在后头追着——

    「是岁爷!」

    马上骑士立时察觉这一头的异样,拉缓马速转往这方向。

    「岁爷,您肯让我坐在您身后了吗?」年有图感激涕零,正想爬上马,又遭崇拜的岁爷一脚踢下。

    岁君常缓缓扫过数十名捕快,视线落在中间的万家福。

    「这是在干什么?一大早所有捕快都出来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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