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4页)喜从天降 ·万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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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平县。

    夜晚灯火通明,让人难以入眠。

    即使是近rì蜂拥而王的外地人,也觉得常平县很不平静。

    「这不像是夜里市集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正连夜进县的旅商好奇地问。

    「听说是岁家矿场的主子岁君常谋杀税收官,现在还在县里逃亡,所以出县百姓要格外严查。」

    「这我知道,各县通缉榜文已经张贴岁君常的罪刑。常平县自此开放,岁家银矿由县太爷代管,以后各地旅商都能留在这座银矿丰富的县镇讨生活了!」早该如此了,常平县状似封县本来就不合常理,要发达要有钱赚,就该让各地物资交流才对,只是——

    旅商好奇地指向一块入县的几名男于,有胖的瘦的、年轻的老的,个个一身华服,一看就是一方地主。

    「那是南北各矿业的主子,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常平县?」金银铜铁锡各矿中有名望的矿主都来了,实在令人惊奇。

    「他们是来看岁君常好戏的。」旅人答道:「昨儿个晚上同走一条官道,我好奇问了问,才知道他们是亲自来看岁君常被收押,顺道来套套县太爷的口风,瞧瞧岁家银矿能不能分一杯羹啊。」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也憋了很久吧,岁家银是天下矿首,自然有人眼红了很久……只是,这里的百姓对外地人老是没有什么好脸sè,岁君常要是早rì被抓着就好了哦。」

    旅商相互闲聊,已有心理准备只要岁君常没被抓到的一天,这样纷扰的夜晚就不会停止。

    现在出县严查,入县虽然宽松,但也要登记自家行业,以便将来在此落地生根,轮到旅商时,他填上数据,瞧见前面的簿子上写了好多种职业,马姓木雕师傅偕同没有工作的相公一名、张姓旅人、高姓建筑……各式各样的师傅、业者都在此聚集——

    「岁君常还是早点被抓着的好。没了他,各地商人才能来这里讨生活啊。」他暗自期待。

    直到天边发白,彻夜的灯火才逐一熄了。

    岁家矿场里,年有路爬下床,迅速清醒,准备开工,她每天都很准时地到矿场报到。一到矿场,就见年有图若有所思地看着乱葬岗的方向。

    「哥。」她乖乖上前。

    「小路。」年有图回神,朝她亲热地笑着:「妳真早起,天这么热,睡在通铺多难受,跟哥回县府好不好?」

    她**摇头。「我喜欢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

    「哥,你不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就是太喜欢,所以必须做一些牺牲。小路,妳岁爷爷那天离开时,到底跟妳说了什么?」

    「没有。」她继续摇头。

    「小路,我是妳哥,妳什么时候对我有秘密了?」立即哀怨起来。

    年有路踌躇一会儿,小声道:「姐姐说,等我十三岁,她会来找我玩,带我去她家,她家不像这里……我想去看。」

    「就这样?岁爷有没有提乱葬岗的秘密?」见她还是摇头,年有图咬牙切齿:「非得找到他不可!」眼角觊到矿场外头,是各地矿业主子来窥探敌情,他连句话也没丢下,赶紧走过去。

    年有路看着他背影好一会儿,低下头踢着石子,在没有人理她的情况下,她乖乖地去完成昨天的工作。

    这里每个人都说她哥背叛岁爷爷,所以岁爷爷跟万姐姐很难回来了,那、那她是不是等到十三岁,姐姐也不会来了?

    思及此,她眼眶微红,不敢再去问其他女工,只能闷不吭声地重复自己的工作。

    一块大饼难以下咽,据说是某个县买来,可以囤放一年而不坏。吃起来完全无味,专门用来磨牙的。

    不用靠火把,他啃着不知道算是哪一餐的干饼,第几百次的走进另一条通道。

    一条接一条,纵横交错如同过去十来天所遇见的困境一样,腰间的细线已到尽头,他索xìng扯下线,继续往前再走半个时辰。

    直到他不能确定再下去是否会迷路,才在山壁上抹上朱砂,然后退回原路,绕回本来的巨型山洞。

    一抹又脏又细的身子趴在水池边睡着了。

    他不发一语,在她的地图上多加几笔。这几天来,他以此为基地,一一试路,试到最后,通常是死路。

    食物还有多少,这万家小老头从来没有提过,只是饿了她就拿出来分食。

    他走到水池旁,难掩本xìng地轻捏她慈脸一下,见她还没有清醒,就知道她是累坏了才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他默不作声地凝睇她的睡容一会儿,无声无息地俯下俊颜,靠近她的小脸。

    睡着时,她的嘴角还是微翘,怎么会有人天生长这样?那么她难过时,谁会读出她的悲伤?

    忽然间,她张开迷蒙睡眸,在看见他近在咫尺时,虽然受惊,但还是力持镇定,只是微微大张的眼眸泄露了她的紧张.

    「万家福?」

    「什、什么?」

    俊颜缓缓抹笑:「妳睡觉的模样真丑。」

    她闻言,满脸通红,差点以为方才他要亲她了。

    岁君常见她脸红,也没有多说什么,收回观察的视线,忽然问道:

    「咱们还能吃几顿?」

    「三天吧。」她带点沙哑,连忙起身。

    「两个人吗?」

    「是啊,岁公子,怎么了?」

    「没事,我锦衣玉食惯了,这种大饼实在不合我的口味。」他心不在焉地说,在她身边随意坐了下来。

    万家福看他一脸倦sè,以为他要闭目养神。虽然他服过她的药丸,但那毕竟不能清毒,她真担心他体内积毒伤身……连忙拢裙坐直。

    「小老头,妳真规矩……」见她一脸不同意,他哈哈笑道:「这十几天相处,虽然算不上经年累月,但地洞之中就只有妳我二人,十二个时辰时时相处,即使发厌,我也不得不说,我够了解妳xìng子了。」

    「像小老头,有什么不好?」反正她小时就像小大人,现在像小老头也没有差,他高兴就好。

    「是啊,小老头儿正好配大老头儿。妳连妳未来的夫婿,那个什么举人的,一面都没见过,妳不怕嫁过去会失望?」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又在找话题聊。他说的没有错,一天十二时辰几乎无时无刻不相处。他不太贪静,会随口跟她天南地北聊,一点也不像常平县崇拜的那个岁爷……嗯,一天十二时辰撇开各自找地道外,还得扣掉他故意洗澡的时间。

    他嘴里说是怕脏,必须一天洗个两次澡,但她怀疑他是有意要欺她。

    她也想洗啊……但她无法摆脱她个xìng中的固板本能,害她十几天来只能在他洗澡时躲在其他地道里,当作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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