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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壮士姓名?”
“无名。”
“为何无名,你们强盗不都喜欢起一些血腥的名号让别人谈及你们的时候会忍不住瑟瑟发抖么?”
“呵,在你们的观念里,所有的强盗都是那种以杀戮掠夺为乐、无恶不作毫无人性的群体吧。”
“不是么,你看看这一地的断肢残体,何苦呢何必呢,坚决地对抗王朝的正规统治只有两个结果,你认为你们可能凭着几百号人建立新的秩序?”
“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劫的是官队,发现之后倒没有多后悔,反正像辉山镇那样的小地方也不可能派大军进到山林里来围剿我们,唯一算漏的就是你们这群人的存在。”无名首领死盯着白冷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则才能让一个人不死不灭?能告诉我吗?”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白冷丢掉短剑,从包里抽出了自己的大家伙:“好吧,惺惺相惜的环节到此结束,有什么故事咱们留到监牢里再说。”
“真不要脸啊,明知道我已经没体力了。”
这种话对白冷来说作用性为零,他的脸皮厚度已经不能用尺以下的单位来衡量,要想让他出演那种什么“你走吧给你一天时间再见面必不留手”之类的小剧场,还得多下猛药。
“我不奢望能走出这里,只想求你一件事,”无名首领指了指西边草地的方向,那片区域已经被法师学徒们彻彻底底轰炸了一遍,6队正和8队一起在里面清理现场,其实就是在一具具地往外拖尸体:“如果你们找到了一个穿着长袍没有右小腿的尸体,请把他和我葬在一起,如果没找到,呵呵,那你就要小心了……”
白冷同样呵呵:“多谢关心,现在可以开打了吗?”
无名首领手中已经沾满黑血的长剑猛然间从他的腿侧弹起,飞快的刺向白冷胸口。
“还好,没有你们老二牛逼。”白冷斜开身子,手里的巨剑冲着对方拦腰斩去。
巨剑这种武器,只有身强力壮的人才能驾驭得了。在哈伯手中强化过的德科宁巨剑经过抛光打磨,锋利度上升到7点,而且额外添加的副手握柄增加了持握姿势的选择,可以更好地搭配自身武技,在战场上打出所向披靡的效果。
面对1.5米的剑长想要躲避难度颇高,无名首领只得收剑格挡,即便体力所剩无几,白冷仍然能从反馈回来的力量中察觉到对方尚未熄灭的高昂斗志。
战场的其他区域几乎已经尘埃落定,荣子鑫扛着格雷站在远处看了看白冷这边的形势,转身继续分配收尾工作。林玥带着远程部队走下山坡来到那片冒着黑烟像是被迫击炮群攻击过的土地,找寻哪些尸体上留有自己的箭枝。
洛克镇长带着大批镇民也来到了现场,聚在外围生怕影响了神谕者们最后的战斗。胖子刚刚忙完店面装修就赶了过来,眼前焦黑的土地和被余烟熏枯的天空,还是超出了他对这场战役惨烈度的预估。
踮了半天脚才找到法师学徒们所在的位置,胖子很幸运地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很显眼,因为瘦子和他的难兄难弟被其他人排除在外,瘦子的脸上无悲无喜,仿佛一位参透了红尘俗世的得道高僧。
“看样子这是打赢了啊,你怎么样,有没有丢人?”胖子上来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瘦子恍若未闻,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那里是除1队外损失最重的2队,还能动弹的像包粽子一样给没法动弹的缠纱布,一边不停地咒骂着这场倒霉催的灾难。
“我真是曰了狗了,站在外围看里面的人打得开心,以为可以躺赢了,结果一波黑雨教育了我不能高兴的太早。”
“三个兄弟就剩了我一个,该哭还是该笑……”
“讲道理这波雨对我们一线的人帮助还是有的,要不是一发黑火掉在了我前面那个强盗头上估计这会儿还在冥王殿里排队呢。”
“这雨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有哪个法师兄弟来给解释解释?”
“管他个球,反正是赢了,奶奶的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去贝贾坦找我的大部队了。”
胖子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让瘦子开口,莫名其妙地起身去找荣子鑫,途中经过了一个围了三圈的人墙,好奇心让他凑过去往里面瞟了一眼。
白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打心里越不舒服,眼前这个称自己为无名的男人即便被自己完完全全压在地上摩擦,却从来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屈服的意思。
哪怕他呻/吟两声,或者露出一个不堪折磨的表情,白冷的心里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堵得慌。无名首领就这样再一次地从满是血泥的路面上爬起,发出一声老鸦般的尖啸向白冷发动决死的冲锋。
唉,自己就是只顺耳毛驴。白冷暗叹一声,重剑下磕打落对方的武器,一步上前贴近他的身体发动了军用剑技里的【贴身反制】,前脚内切到无名双腿间的重心,两手揪住他的肩膀往身边一带,这具架子大但颇显瘦弱的身体由于力竭毫无抵抗地就被白冷彻底放倒在地。
“为什么?”
“嘎……”无名的脸拍在烂泥里,他斜着眼打量白冷近在咫尺的纠结神情,释然地将喉中几声嘶哑的干笑送进对方的耳膜。
“如果能好好地过日子,谁愿意出来当强盗?”
“给个痛快吧,太阳快下山了。”
白冷沉着脸从背囊里掏出一截绳索把他捆了个严实,早就守候一旁的守备队员立刻上前把他架起,带往洛克镇长的方向。
胖子很想跟他打个招呼,但是看看他的表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打个仗把人都整成灰色的了。”
队员们趟着层层护卫和强盗交叠的尸体,将矮人商队那二十多辆车一一清理了出来。直到最中心那辆六**车,作为商队最后的据点这里的情形已经无法用惨烈来形容,倒伏的尸首密密麻麻,如同祭坛下的贡品,围绕这辆大车开出一朵死亡之花。
有个胆子大的捂着嘴踩着尸首爬到了车顶,眯缝着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嗨,快来人,这个矮人还活着!”
波洛夫呆呆地望着兴奋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检查伤口的神谕者,胡须动了动,侧过身去方便他检查自己的后背,顺带紧了紧怀里盛满白砂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