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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洺带着身后的七名咒师,显然并不是如同众人所想。
因为这涉及她的生命安全。
她带着七人自然是为了防备陈寻的贸然出手将其击杀,虽然她还没有正式和陈寻交过手,却能清楚从侧面知道陈寻的可怕。
她不知道陈寻和李应磨交手的过程,可是在她看来,能重创李应磨并成功如同他们一般逃离,必然拥有绝对不逊于她的战斗力。
整个单间略微雅致。
暗红色的格调,雕饰着各种饰品,中央是一张红木桌。
东边的角落被隔开蒙着粉色布帘,布帘后是一张板凳,角落放着一把琵琶,显然原先此处的雅间本应有歌女坐于此处弹奏助兴,可是眼下却有些被灰尘布满,空无一人。
“请坐。”
温婉洺说着率先坐下,然后摆手示意陈寻与何宽一同坐下。
“你倒是小心,随身还带着七名保镖,不然我都要忍不住杀你了。”陈寻嘴里平淡无奇的说着,口中的言语却满是杀意,让人丝毫不怀疑此时的陈寻骤然变脸,很可能立即暴起而杀人。
可是却只是嘴上说说。
对上这七人陈寻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也只能是豪不做作的缓缓坐下,他到要看看眼前的这个温婉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想杀我?”
“可是你杀不了我,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温婉洺似乎对于陈寻口中的威胁毫不在意,明眸忽然流转,掩着嘴轻笑了一声,扭头道:“想不到这间酒楼还有琵琶?”
“铃女,去弹上一曲。”她笑了笑。
紧接着示意身后并排站着的七人中铃女出列。不多时,布帘之后窈窕身影朦胧,幽幽然的冷清琵琶声缓缓传出,为这酒楼单间凭空多了几分格调。
“毒雾谷之事,最终到底如何了?”
温婉洺坐在对面,在悠扬的琵琶声中,开始用玉手轻轻为陈寻倒酒。
她作为一方势力的首领,此时却俨然一副女侍般恭敬对于客人般的姿态,她看着陈寻一脸妩媚的轻声问道:“我再回去之时,发现了玉人杰被吊在树上的尸体,他应该是被林语清杀掉了。”
她说道此处,用询问的眼光深深的看了陈寻一眼。“可是李应磨那个可怕的怪物,却是失踪了,生死不知也不见尸骨,而那神通‘三变拟态’也不见踪影。”
不见尸骨,那个庄稼汉自然是被陈寻沉入了阴火毒潭,被消融掉了。
“我也不知道。”
陈寻喝着温婉洺伺候着递过来的酒,一脸无辜。
“我被那个庄稼汉打伤就跑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不过听林语清说她杀掉玉人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然是遍地狼藉,空无一人了。”
“是吗。”温婉洺闻言似有深意的笑了笑,丹凤眼却在紧紧盯着陈寻的双眸,像是想要从陈寻的表情中发现些什么,寻找些什么。
“瞪着我可以,可不要打我主意,我思维保守,不喜欢妓~女。”陈寻显然对于其刚刚的小白脸之言有些意见,开口讽刺之余,却毫不顾及目光这个女人目光的扫射。
说罢,顿了顿陈寻摊开手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平淡解释道:“或许是被什么人渔翁得利,更或者说那个庄稼汉发疯了自己跳进潭水里洗澡,谁知道呢?”
温婉洺仍旧紧紧盯着陈寻沉吟了片刻。
她知道即使是重伤成那样的李应磨,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就能轻易杀死的,那个男人即使伤成那样也拥有横扫二阶的可怕实力,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或许吧。”
她终于叹了一口气。
由于实在从陈寻的言语中找不出任何破绽,温婉洺犹豫了片刻,只能把话题偏移开来;“那么我们说正事,这些日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墨雨山之事,你知道吧。”
陈寻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面色渐渐严肃。“我知道。”
“两大族现在在倾尽全族之力开阔遗迹,而我们如果想要从中得些利益,必然要联合在一起,要知道...”她说道此处刻意顿了顿,音量低沉:“据说,那可是曾经出过‘仙’的上古大宗。”
“这其中的利益足以让任何人心动,铤而走险对着两个庞然大物动手。”陈寻点点头。
“所以,你才来联合特异那个猪头三,准备打两大宗族的注意?可你要清楚,你们充其量也仅仅只有几名三阶,而两大族却有三十余名,这实力几乎天差地别。”
“这猪头三实力不逊于你我,可是他的势力太过松散,是乌合之众,只能当做炮灰使用,我们两家联合再一起的确是几乎没有胜算。”
温婉洺也有自知之明,她在这片塑山城中暗中盘踞数年,经营了庞大无比的地下势力,一直与两族敌对,自然也清楚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可怕几乎不可撼动。
她忽然说道:“可是即使是如此,还是要搏上一把,所以我才来联合你们祭命天,集合三家势力再做打算。”
何宽这个黑肤青年,本来一直在旁边一脸悠然喝着小酒听着小曲,翘着二郎腿还极为有节奏的抖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此时闻言却面色骤变。
然而瞬间,却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悠闲姿态,继续翘着小~腿喝着小酒,仿佛未曾发生一般。
“何宽您意下如何?”
温婉洺忽然面色微微严肃。
扭头,看着仍旧一脸轻松的何宽。“我们双方联合再一起,再加上利用一下那个猪头三让其手下当做先锋送死,胜算应该会大上一些。”
何宽嘴角古怪的一咧。
他面无表情的死死看着温婉洺。“你认得我,也还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的地位,你这个女人....应该是在我们‘祭命天’中安插了间谍吧?”
“我是安插了间谍。”
温婉洺拿起酒壶,也开始温柔的为坐在对面的何宽倒起酒来。
“不过只是一名‘一命’的成员罢了,也请不必担心,我所知道的情报,也仅仅只是简单的清楚你们高层的姓名与样貌罢了。
“并且渗人要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她忽然苦笑起来,“单单是要安插入最底层的成员,也花费了我不可想象的巨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