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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以来,他便时常忿忿不平,屡次要上疏辩解,只是未得其门而入。钱龙锡罢职之后,便连夜草就一封奏疏递了上去,疏上,崇祯非但不听,反而斥为“诋毁曲庇”,著令回疏。道周遵令写就,尚未递得上去,眼下见得城防正急,周延儒却斤斤计较于杀袁,忍不住一腔怒火,迸将出来。
伏地叩了三个响头,大声道:“陛下御极以来,辅臣获重谴者九人矣,一代之间有几宰辅乎?”崇祯脸sè大变,霍然立起身来,黄道周把心一横,左右今rì已捋了虎须,索xìng将周延儒温体仁一干人指斥一番,哪怕博个罢官归里,也就认了。
昂起了头,朗声道:“今rì朝廷之弊,不在袁氏通敌,而在佞臣媚上。陛下有大君之实,而小人怀干命之心。陛下yù整顿纪纲,斥攘外患,诸臣用之以滋章法令,摧折缙绅;陛下yù剔弊防jiān,惩一jǐng百,诸臣用之以借题修隙,敛怨市权。以察去弊,而弊愈多;以威创顽,而威滋殚。长此以往,乱视荧听,浸yin相欺,驯至极坏,不可复挽,臣窃危之!”[按此段话摘自黄道周本人奏折。]
崇祯皇帝面sè忽青忽白,他今rì召对臣工,说到底压根不是要求甚么战守之策;在他心中,只是盼望着有那么一个大臣,能代他说出“迁都”二字。鞑子兵去而复返,崇祯皇帝已经对固守běi 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的他只是想着迁都,离开běi jīng这个是非之地,逃到南京去东山再起。可是身为一国之君,这种话是决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的。婊子要做,牌坊更加要立。正像当年自己即位那样,要大臣们一请二请三请,最后为社稷江山计,勉为其难,忍辱负重,这才是他的帝王架子。可没想到廷议之下,非但一向善于揣摩自己心思的周延儒失了灵,还跳出个难缠的黄道周,说话句句都是暗指周温二人,几乎已经挑明了说自己受了周延儒巧言蒙蔽,叫他怎么能不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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