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行将引去,有负大人重望,死罪,死罪!”温体仁哈哈一笑,反问道:“引退做甚么?”桓震愕然,瞪着眼睛瞧着温体仁,却听他又道:“彼等参你擅主和议,无君无父,嘿嘿,当rì和议之举是老夫所定,他们今rì参去了你,明rì岂不要来参老夫?”他不待桓震回答,旋又问道:“但彼等参你通倭,可有其事?”
桓震心想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虽然他并不曾通甚么倭,但觉华岛与郑氏的军火走私贸易是事实,居中联络的吴用身为半个倭人,也是事实。想到吴用,不由得险些惊跳起来,刹时面sè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吴用的血统来由,按说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从没告诉过别人知道,吴用该当也不会拿着这等事四处宣扬才对。那么却又是谁告诉华允诚的?桓震渐渐理清了头绪,华允诚上本弹劾自己,背后必定有一个指使之人,而这个人又知道吴用的底细……难道竟是吴用本人?说起来自从去年随袁崇焕来内地,已经半年不曾见过他了。不过吴用向来最憎旁人拿自己的倭人血脉做文章,自己说将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桓震只觉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一直在暗地里干预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敌人并不可怕,怕的是躲在暗处,冷不丁发上一箭,叫你防无可防。
定了定神,答道:“自然全是捕风捉影,任意妄诋。”温体仁“哦”了一声,再不说话,直到送客,只是不断啜茶。桓震辞了出来,更加不知他的心思,想了一想,究竟还是不能甚么都不做,自己能够zì yóu行动,恐怕只有今天一rì,明天票拟出炉,倘若结果是下狱按问,基本上就算死定了。看看天sè尚早,要走便趁这个时候。可是他却不敢走,雪心尚在温体仁手中,他这么一走势将与朝廷决裂,温体仁岂有再对雪心客客气气之理?自己已经有诸多对不住雪心之处,若因为自己的缘故再令他受甚么损害,那真不如死了算了。他当初百般拖延成婚吉期,如今却恨不得早已经将雪心娶了进门,此刻便可一走了之,再无挂碍。
他一头想,一头乱走,不觉已经回到家里。孙应元迎将出来,说是有一位沈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桓震知道是沈廷扬,但现在却没心绪见他,便想偷偷从后门溜进去,却叫孙应元挡驾。还没调头,沈廷扬已经赶了出来,一见桓震,便上来招呼。桓震眼见逃不掉,只得打起jīng神,问他所为何来。沈廷扬神sè甚是快活,道:“今rì生员约了一位朋友,在城隍庙市会面,大人何不同去见他一见?”城隍庙市是běi jīng城最大的市场,横列三里,桓震曾去过几回,市中出售古今图书、商周铜器、秦汉铜镜、唐宋书画和珠宝、象牙、美玉、绫锦,还有来自海外的各种商品。
现在却没这等闲情逸致,当下摇头道:“不去。”沈廷扬急道:“生员这朋友从扶桑水陆漂泊而来,明rì便将南下归国,他年纪已经老迈,往后多半不会冒险再来我朝,大人若不见他,恐怕再没机会了。”桓震发怒道:“不见便是不见,罗嗦甚么?”蓦然想起不对,捉住他肩头喝道:“你那朋友是倭人?”沈廷扬给他吓住,愣了片刻方才答道:“非也,他是生员同乡,崇明人氏,只是幼年便给倭寇虏去,从小在扶桑长大,后来便偷渡贸易,直做了四十多年。”桓震呆了一呆,点头道:“好,我愿见他。只是我时间紧迫,来不及往城隍庙去耽搁。你可能请他来我这里?”想了一想,却又觉得不好,自己目下方被通倭之诋,再招徕一个倭国来人,岂不自寻烦恼?当下改口道:“不,今晚请他在正阳门外chūn华楼听曲吃饭,烦你与我订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