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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便没甚不可卖的了。”桓震笑道:“照啊。现下却又有一个人,纳款不逊于宗敬,要谋宗敬升任之后留下的佥事空缺,方直说该如何是好?”邓本端却没听说过这事,疑惑道:“不知是何人?”桓震微微一笑,反问道:“不是说但捐款助饷者便没甚不可卖么?是谁不是谁,又有甚么打紧。”邓本端碰了个软钉子,心想不知抚治大人安的甚么心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桓震明白邓本端虽然自命廉洁,毕竟还是无力打破官场潜规则的。边兵与卫兵基本上是两个系统,都司卫所的将领任命,自己也并不能完全随心所yù,倘若士兵公推出来的是一个寻常兵丁,贸然将他补做指挥,很可能给自己招来一大堆麻烦。大刀阔斧的改革固然痛快,可是必须在掌握了绝对权力的时候才能做得下去。倘若能够将卫兵制度在辽东境内废除,便有可能自上而下地肃清军中蛀虫。只不过到了那时,绝对的权力会不会造就一个新dú cái者,桓震自己也不知道了。
又待了一rì,眼看预定的新军将领选拔考试将要到期,桓震便启程往觉华岛去。这一次他便不带家眷,仅叫孙元化与何可纲陪同。祖大寿要留镇广宁,是以并没一起前往,临行之时,将祖泽润、祖可法送了来,说是任凭桓震磨砺管教。
不一rì赶到觉华岛,报名的官兵虽有四千多,可是当真前来考试的只有三千五百出头。这些人给安排在岛上空旷之处搭棚居住,适逢天降大雨,棚子简陋,处处滴水不止,弄得个个如泥猴一般,人人叫苦不堪。桓震一到岛上,见了这等情形,便下令加固棚顶,生怕士兵不满,索xìng自己也搬了进去与他们同住。窝棚里的官兵见巡抚大人与自己同甘共苦,原本想抱怨的也无从抱怨起了。
好在老天帮忙,天气很快放晴,与试官兵也都全部来齐,便在校场之上举行全辽五镇第一次大规模的考试。试分文武两科,武科试的是火器弓马、步下搏击,文科有两条试题,其一是问倘若身为虏酋,如何攻取皮岛;其二却是以辽事为题任作一策,但言之有理尽可。若是武举,答策不中是不可应武试的,桓震却不管那许多,哪怕不会放枪,也准答文试,帅才并不见得非得身先士卒,力不能挽弓而才可以运筹帷幄的,本朝不是没有,就是后世也有许多。
武试花了三rì时间,来应试的都是辽兵中的健卒好手,这等气力活不在话下。后一场文试却难倒了许多捉笔难过捉枪的老粗,有几个急得骂起娘来,给巡试官轰了出去。一rì试毕,桓震将卷收回,请何可纲、孙元化、茅元仪等人帮助一起阅卷。正在安排卷房,忽然巡岛游击带上一个人来,却是皇太极遣来的使者。
上个月间皇太极通过朝鲜使臣请求通市,桓震明知朝廷多半不会允准,是以压根就没等待批复,便打算自行其是了。只是倘若在大明境内开市贸易,难免会走漏风声,一个弄不好再被参下来,可没人来救他了。何况一旦开市,必定要冒铁器、军火流入后金的危险,两国交往一多,间谍jiān细也必防不胜防。如何选择一个既稳妥又安全的所在作为边市关口,成了桓震的一个大心思。想来想去,只有金、朝边界的义州最为适合。〔按此义州是朝鲜的义州,非明之义州卫也。〕义州原本有明军驻扎,可是几年前丁卯之变,朝鲜国王为了求得金兵自义州撤出,曾经向皇太极做下担保,绝不让明军再度进驻义州。如能争取到义州作为关市,便有了光明正大的驻军借口,非但可以同时与金朝两国进行物资交易,而且更相当于在后金腹地楔下了一颗钉子,益处非同小可。只是要这么做非得朝鲜国王允准不可,否则明军强行进驻,便是一下子得罪了金朝两国,更可能将原本已经有离金归明之心的朝鲜推向后金那一面去。是以他不敢用强,分头给皇太极和朝王李琮各写了一封书信,给皇太极的信中说两国交战已久,边民互不信任,不论在哪一方境内贸易,对方商旅往来都是提心吊胆。朝鲜从前是大明的属国,现在又是后金的兄弟之邦,边市莫如设在朝鲜最佳。给李琮的信却极言开市之后对朝鲜的好处,更承诺每年支付租金,要求暂借义州用于贸易。
这封信与朝鲜使臣前后脚到达,李琮早听朴兰英夸张辽兵的赫赫军威,原本不yù同天朝为敌,可是朝鲜毕竟距金近而去明远,倘若皇太极不满他将义州再度交给明军,责以背信弃义,再发大兵来攻,以朝鲜的微薄军力,哪里抵抗得住?恐怕真要亡国灭种了。他存了这种心思,便回一封模棱两可的国书,说是只要明金协商一致,朝鲜僻邦小国,不敢拒绝。
皇太极那边,接到这么一封回信,当即召集了一干文臣谋士、亲王贝勒前来议事。众人听说要在义州开市,大多极言不可,阿济格持论尤力。当年皇太极令阿敏率大军征伐朝鲜,阿济格也在军中从征,立下许多战功,朝鲜的土地之上洒了他不少鲜血。何况当初后金屯兵义州,本是为了防范毛文龙,现下毛氏仍据皮岛,倘若明军再进驻义州,岂不是倒持太阿,给明军以大好机会偷袭自己之背?
皇太极也觉阿济格所说十分有理,如果今rì要将义州还给明人,那么当初又是为了甚么才兴师动众地对朝鲜大加挞伐?况且后金新败于明,目下朝鲜正在两面游移之际,倘若贸然应允,很可能便致使前功尽废,“兄弟之盟”一去不返,明军再度形成一个弧形的包围圈。代善却主张应明之请,便在义州开市。想当初先汗尚在之rì,自己每每劝谏父亲速定朝鲜,代善却老是同自己唱反调,每持四面受敌,仇怨甚多,则大非自保之理,极力主和,一直到自己即位之后,大军东征,他还是消极怠慢,甚至于托病不肯随军出征。皇太极清楚得很,自己这个兄长年纪大了,渐渐厌倦戎马生涯,身子骨也大不如前,骑马打仗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去年越关奔袭běi jīng,他便与莽古尔泰一同极力阻拦,此时更是宁可稳妥,决不肯冒半点风险。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只有范文程、多尔衮两个人始终不曾开口。皇太极自来视范文程为心膂,虽经běi jīng一败,信任丝毫未减,rì常政事不与范文程商议是不肯做决定的。当下唤他道:“范先生有甚么高见,不妨说出来。”范文程稽首道:“唯陛下圣裁。”皇太极心中奇怪,以往敢诤敢谏的范先生为何忽然畏首畏尾起来了?再三强之,范文程才道:“臣起自畎亩,际风云之会,每奉成算,如指诸掌,及其成功,不差毫厘。此天赐大汗圣智,非臣之能与也。”皇太极微微皱眉,虽然为人主者没有不爱听奉承马屁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听这些废话,尤其不想听范文程口中说出这些无聊阿谀之辞。
可是此后范文程无论怎么问,也不肯说话了,倒叫皇太极莫名其妙起来。无奈,只得先问多尔衮。这个小弟弟虽然年轻,可是聪明机智却在自己之上,对自己又是忠心耿耿,摸不出头绪的时候,皇太极是很愿意听一听他的见解的。多尔衮上前奏道:“回大汗,多尔衮以为,但允无妨。众人都说不可,只不过是害怕义州开市之后明人有了借口,便可大肆屯军,但明人既然可以在义州屯驻军队,难道我便不能?从前朝鲜李王力请我国从义州撤兵,明明指天发誓,说绝不容许明军进驻的,倘若朝人背盟欺心,我自然也可再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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