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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一转眼,忽然从达叔嘴里听到“杂碎”这个字眼,他心中忽然闪现过的悲哀和涌上来的愤怒,实在让他有种立刻开始疯狂暴走的冲动。
他实在没想到忽然会转变成这样,那种受到严重伤害和被欺骗后涌起的愤怒,瞬间便让他的心在一种悲壮的骄傲和决然中选择了默默的离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我这一生,绝对再不去寻求别人的理解和认同,不管以后的路多黑多暗,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独自去闯。再也不要任何人的理解和认同!”
“长贵,今天jǐng方真的没有来调查你们?”
这是被烧掉了老巢—聊城酒楼和家的赵三在出jǐng局后找到的临时据点内,铁青着脸听完王长贵他们不安的汇报,沉默了半晌之后,问出的第一句话。
刚刚王长贵报告,在今天黄昏的时候,本来漫布街头的jǐng方人员忽然齐齐收队,不见了人影。好像、好像早上刚刚开始的声势浩大的整顿就这么忽然在这场大火发生后结束了。
“真的没有,本来大伙都已经串好了口径,准备好了应付他们询问的,可是一个jǐng察都没来过。”
不安的望着自己老大铁青着的脸,王长贵也有些不解的赶紧回答道。
“这是为什么?”
皱着眉头的赵三没有再去理会已经摆出了准备挨骂的架势的手下,
他只管低着头考虑这异样的举动之后,到底潜藏着什么样的危机和yīn谋。因为他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做都做了,现在不管自己再如何训斥或者处罚他们,不但与事无补,反倒会在一定程度上寒了自己这群手下的心。
毕竟,他们也是出来混的人,江湖生涯本来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铁血之路。他们在激怒之下,会做出如此冲动的选择,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尽管在他看来,太过鲁莽了些。
“这是为什么?”
苦苦得在心中再三追问着自己,赵三发觉一缕寒意已不知不觉地在自己纷乱的心中凝结,形成大片、大片的暗影。
因为在他的思维之中,按照常理、不管什么原因,jǐng方这样规模的整顿和严打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在再次发生事端后,不但没有延长整顿时间和加大力度,反而悄然收场的。再仔细回想刚才达叔的那种异样反应,赵三心中的yīn影越发的重了。
其实不光赵三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已经潜伏到了聊城外围、要和赵三展开火拼的四海来人和另一拨躲在暗处的神秘来人,也都在那里苦苦分析着这面前太过异常的局面、个个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原本想悄悄潜入的计划在聊城的外围被早一步得到的消息挡住以后,因为深怕这样大群的人活动,不管是照直前进还是断然后退,都可能会引来聊城jǐng方的注意和打击,所以都在各自潜伏人员的安排下,悄无声息的在聊城外围的一些隐秘之处隐藏了下来。
双方此后的反应都差不多,都是一边派人密切注意着聊城的动向、一边飞快地派人往回传递这个消息,准备事态稍稍缓和之后打道回府。
可没想到,转眼聊城之内就变成了这番样子。究竟jǐng方在打什么主意,自己这些人是该进还是该退?
尽管来的目的不同、领头的人xìng格也不同,但这潜伏下来的两拨人面临的尴尬局面,却都是相同的。
就在这三方都在头疼不已、百不得其解的时候,聊城内,在基本上人去搂空的jǐng局大楼里,一脸倦意的达叔还是懒懒的呆坐在关过赵三的那间房子里,实在打不起回家的jīng神。
事先,在前面的会上,他在提出自己的建议时,什么都想到了,甚至连有人会在会议之上对借着自己的建议、含沙shè影的指责自己一向在工作中不留意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对于赵三他们的只言片语的谅解和同情,在一定程度上是造成眼下这种动荡局面的理由的可能都想到了。
但绝对没有想到与会的三个最高领导中的两个领导会在前后的发言中,不但不同意自己进一步加大力度的建议,甚至在发言中,都或明或暗的指责自己的忧虑和担心言过其实,不符合聊城眼下安定繁荣的社会现实。而且,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在会上,他们还明确认为今天早上展开的jǐng方大规模整顿是一件决策错误,认为风声鹤唳、jǐng员满布的街头明显使眼下的聊城显露出了完全不符合节rì期间的紧张气氛,极大的损害了聊城大力迈向发展中的旅游城市形象和脚步,建议立即停止这次行动。
就在他目瞪口呆得迷糊里,会议在一片掌声中闭幕了。
事后,无数同僚或同情、或讥讽的笑容和目光,让他的心再次陷入了郁闷和愤怒之中,就是在一怒之下,他做出放走赵三这颗定时炸弹的决定。但到了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或许,是老天注定聊城要遭受一次血的洗礼之后,才会走向真正的繁荣和昌盛的吧!”
在所有的郁闷、不解以及怒火都化为了一声长叹之后的深夜,他苍白着看起来有些憔悴的脸,站起身来、端端正正的在已经有些花白的头上戴好自己的jǐng帽,黯然的准备回家休息。
不知怎得,在出了大楼、被夜风一吹的瞬间,他似乎隐隐嗅到微凉的风中带着那么一股子怎么也驱不散的血腥味。
“三哥,刚接到南郊的兄弟急报,南郊附近发现大批疑是四海人马的黑影,正在迅速地奔聊城而来!”
忽然,连门都没敲就推门冲进来的王长贵打断了赵三的苦思。
“有多少人?”
赵三眼中凶光一闪,站起身来问道,他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快,不过这消息也在听到的瞬间,帮他解决了个一直都在心中摇摆着的决定。
“差不多有近百。因为在夜里,又怕惊动了他们,盯着的兄弟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只能有个大概的估计。”
一边清晰地汇报着自己刚得来的消息,悍勇、瘦削的王长贵眼睛小心地窥视着面前老大眼中渐盛的那股子凶狠和寒意。他发觉,在憋闷了这么久之后,自己的老大终于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了他那股血狼特有的危险气息。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他看到赵三脸上再次慢慢浮现出了那抹不管怎么看都流露着一股子狠劲和漠视生死的,有些疯狂意味的轻轻笑容。
随着这抹笑容在他脸上的出现,依稀,王长贵眼前再次浮现出当年自己头一次目睹赵三的脸上闪现出这抹笑容之后,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来……
那次的赵三,在展露出这么一抹笑容之后,在所有的敌我双方都还在没有明白的空里,他的身子已经冲着对面那多的人和那么多闪闪发亮的军刺,宛若一阵狂风般的“卷”了过去。
对面领头的人刚来得及挥出他那把军刺想挡一下时,赵三便已经“卷”到了。
躲都不躲、就任凭那把闪亮的军刺把他的手心钻透,在众人的惊叫声里,紧紧用那只伤手握住军刺,对伤痛恍若不觉的赵三抬起膝盖,就那么整个膝盖撞上了那家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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