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种兽xìng的光芒,嘴里嗬嗬的乱吼着,任由微带青绿sè的口液黏黏的顺着嘴角滑落到炕上。看上去令人即觉得恶心,又觉得可怖。
不但脸上筋肉抽搐着,他的全身也以一股非常的力量挣扎,抽搐着,要不是方榕力大,换个人绝对控制不住他的身体。
在全身抽搐挣扎的同时,他脸上,身上的肤sè也在变异,正在逐渐,逐渐变成一种看上去绝对让人不安,让人恶心的青灰sè。
不管是脸上,脖子,还有胳膊等等,凡是没被衣服遮盖到的地方,青灰sè的血管和筋肉都纠结在了一起,就像一条条青sè的蚯蚓一般凸起蠕动着,彷佛要挣脱肌肤的限制,破皮而出。
更叫方榕担心的是,此时他身体的温度竟在房内这惊人的高温中,却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迅速的降了下去。他的身子,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就已经变的像一块恒古不化的冰。
可他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抽搐着,吼叫着,令方榕忧心不已。
“坛开法随,天清地宁!”
就在这时,一直回响在屋子中的绵绵声浪忽然换成了殷雷般的一声沉喝!
随着喝声响起,韩远山疾动的身影也忽然像一株老树般的定住,圆睁的双眼此时已看不
到丝毫平rì里的和善和清亮,变得宛若黑洞般深邃无比双眸之中,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幽光,犹如怒箭一般的shè到了法坛zhōng yāng的那碗符水之上。
目光到处,法坛上本已经开始自行跳动的符水碗猛地一定,随即又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持着一般开始晃动。
“化符立禁,妖邪现形!”双手挽诀的韩远山见状,双目中幽光更盛,又一声殷雷般的沉喝出口,随着他口中的喝声响起,法坛上摆放的一叠符纸忽然自动弹起三尺,随即在空中蓬的一声轻响中开始猛烈的自动燃烧。
几乎与符纸自燃的同时,原本在法坛上晃动不停的符水碗又是猛地一定,碗中的符水就像被一股大力激起一样,化成一道水箭直冲了起来。
激起的水箭在升空接近三尺左右的高度时去势已尽,就差了那么一指左右的距离没有卷到燃绕的符纸。
水箭以一种不能解释的缓慢速度慢慢往下落。
水箭之上,刚刚燃烧干净,化成一片片完整灰烬的符纸纸灰也以同样的速度,缓慢而又稳定的连成一线,随着水箭往符水碗中落去。
以异常诡异的缓慢速度下落的符水终于还是在几个呼吸之后落进了碗里,整片整片的符纸灰也一丝不差的一张张落进碗中。
随着最后一张符纸落进符水碗,“喀!”的一声轻响,青花瓷烧成的小碗碗面上顿时出现了无数蜘蛛网般的细碎裂纹,但是碗并没有破。
“嗟!”一声轻啸般的喝声就在碗面出现裂纹的瞬间从韩远山口齿间迸出,带着无穷的煞气和威猛。
几乎在发出喝声的同时,韩远山忽然涨起的血红sè法袍上猛的红光一闪,他那双瞬间就变换了无数法诀的双手便重重的拍在了法坛之上。
“蓬!”
就在这一声巨响中,法坛上除了那碗符水碗之外的其他物品全都猛地弹离桌面,只有那碗布满了无数细碎裂纹的青花瓷烧成的符水碗,这一次却像被强力胶沾在了法坛上一般,纹丝不动,只有碗里浸了符纸灰的清水,却在逐渐荡漾开的波纹里,逐渐逐渐地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sè。
就像一碗刚刚接出来的人血。
※※※
与此同时,韩家寨之外三十里的一座小山山腰的背光处,一个身穿降头师法衣,胸前挂着一大串骨质项链的粗壮中年人,就在韩远山双掌拍实在法坛之上的同时,猛然凄厉的嘶吼了起来,随着他凄厉到不能听闻的惨叫,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泉一样的从他身上突如其来的裂口中shè出,转眼间便已经染红了他面前粗粗用树枝搭就的法坛。
凄厉而又惨烈的嚎叫和全身四面shè出的鲜血在中年降头师一阵紧过一阵地全身拍打中迅速停住了,就这短短眨眼的功夫,他黝黑的面孔已经变得象纸一样的苍白,曾经厉光闪烁的双眸此刻看上去也显得既衰弱又迷离,全身的法衣更是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猩红的血衣,面前的法坛也因为刚才的拍打和忙乱被撞的不成了样子。
勉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脸sè苍白若死的降头师抬头遥遥望向韩家寨的方向,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这次算你狠!他rì等我练成飞头降再来,屠尽这里所有的生灵,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恶狠狠的说完这些话,正要掉头而去的降头师忽然又停住颇现蹒跚的脚步,低声厉喝到:“谁躲在那里?滚出来!”
尽管口气凶狠,可他的声音听上去实在中气不足。
“无量寿佛!”
随着一声低低的道号,一个俗家打扮的中年人从不远处的山角yīn影里拐了出来。
※※※
“小方过来,把这碗符水给他灌下去去。”
拍完法坛后,又闭目凝神默然静立了半晌的韩远山忽然睁开微带倦意的双眼,淡淡对正在关心的望着自己的方榕说道。
此时,罗发荣直挺挺的躺在土炕上,他从韩远山双掌拍在法坛上之后,便已经停止了抽搐和挣扎,就连脸身上的肤sè也回复了正常,只有全身的冰冷依旧。
“韩老,我,”接过符水碗,方榕双眼饱含感情的刚想说话,就被脸上显出明显倦sè的韩远山摆手打断了:“灌完符水后带他回房间休息,明天中午大概就会醒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说到这里,韩远山停了一下,又抬头冲着正在替罗发荣切脉的吴冷泉说道:“冷泉,等下你给他开几副药,我估计他醒来后需要补补才行。你也去休息吧,我叫韩二在东厢那边给你准备了房子,明天一早我这边还有两个病人需要你看看。”
说完话,韩远山也不管他们两个想说什么,就那么一矮身,盘膝坐到了法坛之后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定定的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老人,方榕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怕他如果再看下去,自己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流出来。
他也知道,老人真的不需要他说什么道谢的话,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半晌之后,回复平静的方榕轻手轻脚的把喝了符水的罗发荣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