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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震天的惊雷伴随着划过空际的霹雳震动着大地,断续不停的瓢泼大雨终于使有着聊城贫民区之称的双城巷一家大杂院的外墙,在这声惊雷霹雳的震动下轰然倒地。
被雨淋透了的土墙并没有掀起多大的动静,倒是墙皮中的一粒小石子被墙倒下的压力挤飞,重重的敲在不远处墙角边一团黑影上,微微的发出了一点声响后,又滚落在黑影前一尺外的墙边,继续承受起了雨水的洗刷。
石子滚落后不久,那团黑影在雨水无情的击打下开始慢慢的伸展,蠕动。又是一道破天的霹雳闪过,就在这霹雳电光照亮大地的瞬间,跪爬在地的方榕终于坚强的摆脱了眼前的黑暗,勉强的伸手扶墙站稳了身子。
滂沱大雨依旧无止无休的落下,已经被浑身的疼痛和冰凉几乎彻底弄麻木了的身躯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只是全身各处僵僵的似乎不怎么听指挥,抬一下脚,迈一下步的想法,都要过好一会后,才能被身体贯彻到完成。
头就像被灌了铅一般的重,都过好半天了,方榕发觉自己还是没办法完全想起自己刚才到底做过些什么,自己为什么回忽然会晕倒在这陌生的巷子里。自己刚刚明明不是还在自己房间内么?
就在这时,又一阵狂暴的雷声滚过空际,随着雷声,又是连续三道电蛇闪过漆黑的天空,自然也照的方榕眼前的大地一片光明。
随着巷口那三颗巨大柳树的躯干入目,方榕被雷震的有些发懵的脑海忽然想起了这里是那里,随即也就在眼前重新陷入的那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的漆黑里想起了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自己正在和那窗前的侵入者斗法到关键的时候,忽然身体本能的感应到了身后袭来的夺命危机,那是正好自己胸前的朱雀镜也已经开始即将发威,于是自己就将全身仅存的jīng力和神意都灌注到了朱雀镜上,随即就在朱雀镜忽然爆发的夺目光华里眼前一黑,再醒来已经是到了这里。
天!短短两天,我竞已经能将朱雀镜和巫珐应用到如此的地步,难道真如昨晚那天妖说的,我还有化掉他的机会?刚才全神灌入朱雀镜的那一瞬间多奇妙啊,我竟会有它一定能将我用光遁带出危境的感应,难道它真像韩老说的那样,有通灵的能力?
闭着眼,就是倾盆大雨的浇淋下出神的乱想到这里,方榕忽然伸手摸向胸前,破烂不堪的衣衫下,硬邦邦的朱雀镜此刻依然紧紧的贴在冰凉的肌肤之上,完整如初,方榕这才放下心来。
深吸了口,一多半的jīng神内敛,返观体内,浑身湿透的方榕这才缓缓的踏出了继续前行的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等有若平时走路的踏出第三十二步时,已经走出巷口的他迈开脚步狂奔了起来。头上雷声滚滚,霹雳电光闪烁,就在这狂风暴雨的暗夜中,一路狂奔着的他越跑越快,终于转瞬拐入什字的暗影里不见。
一大早,天还未完全大亮,罗发荣就乘着暴雨初歇的空隙离开了他在聊城宾馆内的包房,一路小跑中来到了明珠楼上。
他估计方榕还在睡觉,所以门也没敲,就直接拿出方榕给他的钥匙,开了锁轻轻推开了房门。结果房间内狼藉的模样差点就让他大叫了起来,还好让他也在这第一眼中看到了盘做在床上的方榕,这才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房间内稍微有点黑,应为缺了几块玻璃的窗户被一大块木板挡着,地上实在乱,成堆的书本夹杂着书架的残骸抛洒的满地都是,他昨天刚买来的新电视机屏幕上,也斜插着坍塌的书架上的一块板子,显然电视机又变成了废品。
窗户那边的墙上,沾满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纸片,窗前本该放着的书桌此时也成了一堆碎木,总之要说前一夜这房间内的凌乱是来过一个强盗洗劫的话,那么现在的房间就像是惨遭过一群强盗的蹂躏,惨不忍睹。
要说好,现在也只有闭目盘膝而坐的方榕身下的那张床还稍微好些,尽管整个床铺上有三分之二的地方全是湿乎乎的雨水敲打出的泥水印,但毕竟方榕坐着的这小半截还算保留住了原样。
忍着一肚子的惊讶和迷惑,踮着脚尖的罗发荣小心的寻找着空地往方榕所在的床边走去,他尽管很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这种时候方榕自己不睁眼和自己说话,自己是绝对不可以去叫醒方榕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还算见过杀猪的。起码,那么多电影电视还有传说也不是白看的白听的。
走到床前经过仔细观察后,发现现在的方榕和那些电视电影中的高人一样,对自己的光临闭目没有丝毫的反应,于是罗发荣尽管心里着急,但还是决定坐下来等他醒来再说。可没想到他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就随着他的身子在哗啦一声里散了开来。
“啊!”惊叫声出口,他身子都站起了,才又想起刚才的这些声响对此时的方榕可能发生的影响,慌乱之中扭头望去,正好看到方榕缓缓的睁开的眼睛,嘴角有一抹古怪的笑意正逐渐在他脸上荡漾开始,终于变成了一片没有丝毫掩饰的大笑:“罗头你没事吧?哈哈哈……”
此时聊城宾馆丁若痴的房间里,赤身[**]用道门正宗五岳朝天式盘坐在地的丁若痴也猛地张开眼睛,一张嘴连着两口污血箭一般的往面前不远处的床单上喷去。
鲜血出口,他古铜sè的方脸上,脸sè一下子变的有些苍白和萎靡,这让他眉目间看上去忽然就好像老了许多,不再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其实就现在这副模样才符合他的年龄,今年已经四十八岁的他作为一个修为有成修行人,加上他在多年前已开始悄悄修练华而不实的长chūn术,因而使年近五十的他一直看上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自然,这也是让他在江浙那片区域声名大噪的原因之一,毕竟不是每个五十岁的人看上去都有像三十岁的人一样健康和外貌的。
可是今天,就在这小小的聊城,他修行了多年的长chūn术就在一夜之间被他随着这两口污血破去,代价不可谓不大,不过因此也使得他身上的重伤得以稳定。
缓缓的活动着手脚站起,他苍白萎靡的脸上露出一抹凶光,“朱雀镜,噬魂丝!该死的巫门余孽你们给我等着!”恶狠狠的嘴里嘟囔了一会,忽然他脸上的浓眉又再次打成结:“这两大巫门怎么会忽然都来到这里?而且还敢联手对付自己,莫非是和前晚的那物事有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嘿嘿……”
一想到这里,他嘿嘿狞笑着的脸上那些苍白被泛起的些许红润所代替。
同一时间,聊城另一所再也寻常不过的小四合院内一间窗户被厚厚的窗帘完全遮住的房间内,被孟胜蓝视为可疑人物、被杨冰认定是大巫师的苗疆老人云雾山,也从地下的蒲团上缓缓站起了身子,双手在胸前结成少见的一个印诀后闭目默立了半晌,这才缓缓睁开了略显黯淡的眼睛。
他个子不高,身体也很削瘦,可是挺直着腰板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种苍松般的jīng神劲来,再加上他一头的花白头发下,那双冷森森的双眸之上,雪白到不带丝毫杂sè的浓浓双眉和略带鹰勾的高鼻梁,配合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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