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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榕,外面有个jǐng察说要见你。”随着声音,昨晚才赶回来的张振推门而入。
“哦?jǐng察?可能是达叔,快请他进来。”已经重新布置过的房间内,正趴在写字台上写东西的方榕先是一愣,随即醒过神来。
“不用请,我已经来了。”随着话音,身穿一身制服的达叔出现在门口。
“真是稀客,达叔快请进来坐。”方榕微笑着站起身子,伸手虚引。
“方老板真是几rì不见,当以刮目相看哪。”等张振无声的出去关上门后,已经坐在沙方上的达叔环顾着布置成办公室似的房间,略带嘲讽的感慨到。
“达叔这是说的那里话?方榕只不过是想换个环境做点其他的生意而已。达叔请喝茶!”方榕笑嘻嘻的双手将茶奉上,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这不都摆着么?都鸟枪换炮了还说不是?”达叔摆手拒绝了方榕从茶几上拿起的那包好烟,回手从自己兜里掏出自己只值几块钱的烟点上,这才在喷出的烟雾里指着房间里的摆设似笑非笑的说道。
经过两天多的布置,包下的这间宾馆二楼里唯一的套房中,作为卧室的里间被镂花玻璃隔档封着,外间此时已经收拾办公室的样子,靠窗摆着的是他买来的那张巨大的红木写字台,对面靠着墙壁摆放着的是一圈小牛皮的黑sè沙发,一张同样是红木制成的仿古式茶几被摆在沙发中间,整个房间咋一看,还真有点办公室的架势。
“呵呵,要做生意,难免要摆点噱头出来给人看,这似乎不犯法吧达叔?”方榕笑笑,将手中的烟放回到了茶几上,身子往后一坐,抱臂说到。
“这当然不犯法,咦,你连烟都不抽了?”正想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来意的达叔反被他的举动给弄迷糊了,记忆中的烟枪怎么不抽烟了?
“从两天以前我想通一件事开始,就决定不再抽了。”方榕依然抱臂而坐,淡淡的笑着解释道。
从那天在医院门口将手中的烟弹飞开始,他真的已经好几天没再抽过一颗烟了。
“真的?从你决心开始收罗起赵三手下的那群痞子,决心走邪路开始?方老板决心还真大啊。”又狠抽了一口烟,就在午后穿窗而过的阳光照shè下,缭绕在房间中的淡淡烟雾里,达叔也忽然用一种怪怪的口气,有些懒洋洋的说道。
“走邪路?达叔这话又从何说起?”方榕眉毛一样,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只是语气稍稍变得认真了一些。
“街面上都已经传遍了,说你方老板要重建聊城酒楼,两天前的那个下午你不也招集齐了聊城的那些大小混混们在这里开会么?我没冤枉你吧,方老板?”
抽着烟的达叔依旧躺在沙发上用他懒洋洋的口吻说着话,不过烟雾背后的那双眼睛却已经亮了起来。
“原来达叔是为这个而来啊,不错,我是准备在原址上重建聊城酒楼,也打算还是用以前聊城酒楼东家赵三以往用的那些人,不过开酒楼不算是走邪路吧,达叔?雇佣原先能让生意红火的那些人我想也谈不上什么走邪路吧?”
“如果是规规矩矩的开酒楼做生意,那当然不是走邪路,不但不是走邪路,而且还是应该鼓励的正道。可是现在你明明知道聊城酒楼是以往聊城赵三团伙的标志xìng据点,却还要准备在原址上重建它,而且还大张旗鼓的收罗赵三以前的那些手下,你这不叫走邪路是什么?
现在满聊城谁不知道你这原三泰书店的方老板要当聊城的赵三第二,成为聊城街上的另一个耻辱?你当别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大脑都是傻的啊?”
猛地坐起身子,一口气说到这里,达叔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这才在脸上红云稍褪后放低了声音,柔声说道:“方老板,我知道书店被封的事上你受了点刺激,可也不能因为这么点委屈就横下心走邪路啊。我和聊城的许多人一样,一直以来都认为你是个很善良很敦厚的老实人,现在看着你这么走向歪路真的感觉到很惋惜。再说现在又听说你正在准备和外地来的投资者一起合伙在咱们聊城进行大投资,这是件很有意义的好事情,专心去做好这件事情不好么?何必再去招惹上那些不干不净的人和事情?
方老板,听我的劝,乘早罢手吧,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现在赵三的结局也就是将来你的必然归宿,你还是罢手吧!”
说完这番话,达叔将已经熄灭了的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充满期望的双眼牢牢盯上方榕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应。
默默的将此时清澈如水的目光一直迎着达叔那双充满了期望的眼睛,良久之后,一缕真诚的笑意缓缓在方榕脸上荡漾开来:“达叔的好意方榕心领了,多谢你的关心。你放心,我重建聊城酒楼和招揽以前的那些人,目的并非达叔你想的那么不堪。这点我相信以后你能就会明白。至于说到我会变成聊城的赵三第二,达叔我倒是有点好奇,这赵三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不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点音讯都没有,而且就连以前跟着他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达叔你能给我透露一点么?也好让我防备着走上他的那条路。”
“你要重建他的聊城酒楼,还收罗了他的手下,你会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他在那里?我看我这趟来是多此一举了,告辞!不过方榕我告诉你,你最好自己小心点,不然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刚还听的心下大慰的达叔听到方榕后面说的话,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和随之而来的怒火腾的直冲心头,再也忍不住的他腾的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要走、
“达叔请留步!”方榕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你还想说什么?”已经怒火中烧的达叔斜眼瞪着拦住去路的方榕,声sè间再也不留丝毫颜面。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我要说的只有这句话,达叔请。”方榕脸上的神sè变了几变,最后却只是在一种很难说明白的淡然神sè中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客气的闪开了身形,伸手虚引。
“赵三现在是数起疑案的第一号嫌犯,你最好和他离远点。方榕,我等着看你以后的作为,告辞!”或许是此刻的方榕脸上那双眼睛中如水的清澈打动了达叔,也或许是方榕最后说的那句话让达叔的怒火稍微的平息了下来,在拂袖而去之前,他终于还是说多了一句话。
“达叔,谢谢!”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方榕轻轻的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念道。
随即他又陷入了沉思。
“医生,求求你了,让我和莲姐出院吧,你看我们这不都好了吗?求求你了。”方榕和张振端着特意买的一盆倒挂金钟进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晓菡站在病房中间,拉着一个年轻男医生的白衣袖子在撒娇。
“林小姐,这恐怕不行,你们还得多住院观察几天才行,你放手,你放手啊,这事我做不了主。”年轻的医生显然脸太嫩,根本不是这小姑娘的对手,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脸都羞红了。
另一边的病床上,微红着脸的小蒋也正斜跨在床头,边享受着从窗外照shè进来的夕阳,边在那里低声嗤嗤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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