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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人魏忠贤与妇人客氏,秽乱朝纲,现今虽不是天下大乱,依我看,亡国之象渐显。”
“唉,这可怎么得了……亏小弟不远万里赶回天朝,原指望能过几天舒心rì子。”
“舒心rì子,还得自已寻才是。富贵险中求,咱们闽人便是如此,轻死而耻贫,好rì子,都是打拼来的。兄弟既然落难,又是万里飘泊而回,虽不谙水xìng,却不妨随芝龙,求一番富贵去。”
“好了,小弟愿跟随大哥,两胁插刀,以死相报救命之恩!”
“如此,芝龙愿与兄弟结拜。不知兄哪年生人,年齿几何?”
“小弟不知中国算法,只知按西洋算法,却是二十一岁了。”
“啊,我却是二十六,贤弟却是比我小的多了。”
“这个……大哥。”
两行边行边谈,眼见离与郑芝龙同来数人越来越近,便找了一个小土包,虚捏了三柱香,跪地结拜。
“哈哈哈,从此我兄弟便生死同心!”
“这自然,小弟唯大哥马首是瞻。”
郑芝龙自十岁入澳门,后又居吕宋,至rì本平户,数年前又曾带人经营台湾,一直在海上谋生,现今又跟随澎湖大盗李旦,芝龙见多识广,又素来眼高于顶,虽投奔李旦不久,却因实力渐长而生了自立之心,故而近来广结豪杰,遍施恩义,打算寻得时机便火拼了李旦,独占澎湖。
救了貌不惊人的张伟,原不打算收留的芝龙耐不住对方苦苦纠缠,想来小弟多一个总好过少一个,于是索xìng于张伟结拜,收下这个短发说官话的小弟,想来将来火拼时,能挡得对方一刀也好。
两个加紧脚步,跟上前面诸人,郑芝龙淡淡向李旦解释了几句后,便自带着张伟同行。李旦却也不多话,只默默引着众人向停靠海船的码头行去。
到得码头,张伟放眼看看去,只见一艘长约七十米,桅杆高十一米左右的福船停靠在岸边,在当时的造船水准来说,眼前这船算是一艘大船了。
张伟自然跟随着郑芝龙住同一舱室,同室的还有一位瘦瘦小小的福建南安人,姓何名斌,年纪大约是二十四五上下,是郑芝龙的属下。
初到朝的张伟新鲜感一过,顿觉难过起来。窄小的船舱中点着一支小小的蜡烛,随着海浪的波动摇晃着,舱内的其余两人的脸一明一暗,只觉得压抑无趣。
郑芝龙见张伟神sè不愉,却只道他思乡心切,便关切道:“贤弟,此地你若过不惯,过一段时间有红毛鬼的船来,便托人带你回家。”
“啊,不必了,兄长,小弟只是一时想念家中的老人,不过小弟出门时,可是下定了决心,非衣绵不还乡。”
“好!好男儿自当如此。贤弟放心,跟着我郑芝龙,保管你得偿所愿!”
“如此,一切便听从兄长的安排。”
两人双手一伸,轻击一掌,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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