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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雁大惊失色,道:“造反?”
赵云道:“恐有此忧,但也未必,我去周家一趟,晚上只怕回来得晚,你早些安睡。”
不及说完,赵云便匆匆出去了。
雪雁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也猜测到平安州节度使有不轨之心,恐怕梅翰林现金急着给他儿子娶亲,便想另找靠山罢?也不知道当初平安州节度使许了什么好处,他们竟会退了琴姑娘的亲事,这些,只怕要再等些日子查清楚了方能解开这些疑惑。”
言罢,雪雁想到秀妻未完之话,恐怕霍秀也知道平安州节度使不妥,所以秀妻一听说梅翰林家曾经依附过平安州节度使,便立时不愿意这门亲事,倒不独因为梅翰林忘恩负义了。
孩子这时哭了起来,慌得雪雁手忙脚乱,忙叫了婆子进来。
雪雁头一回生孩子带孩子,又没有奶娘,难以面面俱到,这个婆子却生养过孩子,很会照料孩子,人也干净,雪雁便将调了过来,帮衬自己。
换了尿布,重新裹上襁褓,好容易收拾好了,雪雁将其抱在怀里,便见他沉沉入睡。
婆子笑道:“哥儿吃了睡,睡了吃,乖巧得很。”
雪雁今日见了不少人,也觉得疲惫,将孩子放在枕畔,自己也顺势躺下,道:“还小呢,能看出什么?总得好好教导才行。我歇了,有什么事情再叫醒我。”
婆子答应一声,叫了小兰和翠柳进来服侍,自己方出去。
却说于连生回了宫,将梅翰林一事禀告长乾帝。
长乾帝皱眉道:“前儿平安州又报了几处雪灾,你打探的消息怎么说?”
于连生想到刚得到的消息,眉头一皱,道:“说是雪崩死了无数人,实则只伤了七八个人,便是所谓的大雪,也只有浅浅一层,因此,亦是谎报灾情。”
长乾帝咬牙切齿地道:“又是谎报灾情!那个梅寒和平安州节度使的来往都打探到了?”
于连生道:“梅翰林和平安州节度使本就有所来往,一直留心着,只没留心到他竟似对平安州节度使敬而远之,若不是今儿听说向霍翰林家提亲,小的还不知道呢。”
长乾帝问道:“何以是提亲了你就知道?”
于连生忙答道:“当初梅翰林外放平安州,之所以投靠了平安州节度使,乃是平安州节度使的一个庶出之女看上了他儿子,偏他们家和薛家订了亲,本就想退亲,便索性倚仗平安州节度使之势,答应回京便退了薛家的亲事,横竖有平安州节度使在,他们也不怕荣国府。”
平安州节度使有实权,荣国府虽然也不是空有爵位,很是能左右朝堂上许多官员升降,但是不及平安州节度使,当初退亲之时,薛家不敢对梅家反唇相讥,只能黯然回南,便是因为平安州节度使是梅家的靠山。
长乾帝眉头紧锁,道:“梅家既要投靠平安州节度使,退了亲,怎么没有结亲?”
于连生道:“梅翰林家退亲之后不久,老圣人驾崩了。今年出了国孝,平安州节度使的府上先忙着嫡女出阁,因此庶女反搁置了。”
长乾帝听到这里便即了然,道:“如今他们突然向别家提亲,可见是想远着平安州那边的人,必定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会忽然反悔。明日一早拟旨,以结交外官之罪暂将梅寒捉拿起来,着令刑部审讯,若能得到平安州节度使的罪名自是最好。”
交通外官本就是罪过,长乾帝宁可错杀,亦不肯放过。
于连生听了,连忙躬身答应。
不想第二日一早,旨意尚未拟好,便有八百里加急,报说平安州节度使反了。
消息传来,满朝文武多是惊慌失措。
周元想起昨日赵云过来商量的事情,暗叹一声,难怪周鸿如此看重于他,此人当真有经天纬地之才,从得到的只言片语中便能推测出八、九分真相来。
长乾帝面沉如水,冷笑道:“朕只怕平安州节度使行事激起民变,不曾想,竟是他们反了。来人,即刻捉拿梅寒,由刑部严加审讯。”随后,长乾帝连续颁下数道圣旨,或是捉拿交通平安州节度使的所有官员,或是抽调各地兵勇前去平安州。
京畿重地的将士不能随意调出,便是周鸿现今训练的大军明年出征也要另有名义。
一时之间,这件消息在京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秀妻闻听之后,不必婉拒,梅家的提亲也是不了了之了,夫妇二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宝琴知道后,却是一呆,随即暗暗庆幸不已。
雪雁在家里坐月子,外面的事情只听赵云说起,他们原先不过是说笑猜测罢了,谁知次日便听到平安州反了,雪雁暗暗瞅了赵云一眼,问道:“你怎么就猜得那样准?”
赵云若无其事地道:“朝堂之事我一直留心着,略一思忖,便知大概了。”
雪雁忽然想起赵云不肯接受周鸿请功之事,只怕那时他早就料到赵家老宅行事作风,故不肯不受之,并不仅仅是因为面有残疾惹人耻笑罢?
想到此处,雪雁道:“你说,这回朝廷若要剿灭叛军,有几分胜算?”
赵云抱着儿子在屋里走动,看着儿子睁眼回望自己,心里暖意盎然,听到她问,神色不由得一敛,沉声道:“必败无疑。”
雪雁眉头一皱,点头道:“天时地利人和朝廷一样都不占,恐怕真如你所言,打得艰难。”
赵云长叹一声,道:“只是苦了平安州的百姓,和前仆后继前去平叛的将士。”
雪雁亦是苦笑不已,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没有这些马革裹尸的将士前去剿灭叛军,平安州一事扩大,势必将生灵涂炭,更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她最担心的却是民变。
虽然如今谋反的是平安州节度使,但是平安州这几年行事雪雁听于连生说起时便觉得气愤,何况那些百姓受此欺压,怎能不为之激愤,若是朝廷派大军过去,一面剿灭叛军,一面压制民变,叛军和百姓前后夹击,只怕大军行事艰难,如同雪上加霜。
赵云道:“我也是担心这个,已经同周大人和周将军说过了,打算明日上折子说明。”
雪雁轻声道:“但愿朝廷大军过去,既能平复叛乱,也能解除民怨,还一个太平于百姓。”可惜战事上一向都是瞬息万变,即使眼下如此说,谁知抵达时又是何等境况。
赵云看着儿子睡熟,放在雪雁身边,正色道:“恐怕不日将有无数豪绅百姓涌进京城。”
雪雁一怔,随即道:“我也这么想着,每每打仗,粮食价钱便要飞涨,如今恐怕京城中的东西已经涨价了罢?咱们家的粮食还没有动?”
赵云点头道:“经过旧年雪灾之后,我便没忙着卖粮食,十月里各地租子送来一直收着。”
他们家粮食一年数百石,即使人人都是大肚子弥勒,几年也吃不完这些囤积的粮食,倒不妨事,雪雁道:“旁人都迁居京城,乃因天子脚下,护卫森严,即便是起了战乱,定然是最后沦落。别人如此,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不知是否进京?”
若是韩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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