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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着。”
雪雁道:“不管别的如何,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你怎么看。”
赵云忙问是什么。
雪雁忖度片刻,道:“南边距离京城和西海的路程差不多,不如就让南边将地租子送到西海沿子,至于京城一带的,明儿问问林夫人如何处置,她在京城也有不少地。我另有一个主意,我们离京以后,将京城一带的地租子抽出一些来,供应镇上贫寒学子读书,私塾设在咱们家老宅中,晖哥儿是寡母守着他过活,一口老屋破败不堪,咱们以后未必回去久住,不妨请大嫂子替咱们看家,不怕学生随意损坏宅子,他们也有了安僧处,咱们再聘请一个秀才做先生,一年满破费不过几十两银子,便是供应些纸笔,一年不过二百两。”
赵云既然出息了,总得为族中做些实事,日后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并三房等人做出什么事情,自有族中出面料理。再说,用了老宅做私塾,只另外请先生,也不费他们多少,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雪雁总归同那些学生相处数月,也不忍他们就此放弃学业。
赵云心中一暖,道:“这话倒好,咱们家不缺二百两银子,但是于族中许多子弟和乡邻之家却无异于雪中送炭,晖哥儿品学良好,读书也十分刻苦,说不定好好供应他读书,将来咱们族中能再多一个秀才举人。”
雪雁含笑赞同,赵晖和晖母性子都好,她也愿意帮衬一把,结个善缘。
第二天八景镇赵家老宅和韩家等人得了东西,都约乡邻和族人过来道喜,平安州大捷,京城中粮价陡然飞降,他们也不必担心乱臣贼子打到京城,因此都称赞赵云有本事,见到麒哥儿蹒跚学步,又笑赞雪雁是个贤妻良母,在赵云出征时将家事料理得妥妥帖帖。
雪雁谦逊了一番,道:“好容易来一趟,今儿一定要尽兴而归。”
外面赵云却在招呼一干男客,说起资助族中贫寒学子读书,并没有提及他们不日离京一事,赵老族长顿时喜上眉梢,连声道:“难为你们想得周全,我替小子们多谢了。”
韩青山觉得好,赵老爷子却是眉头一皱,看了赵云一眼。
赵云看着赵老族长,恍然未觉。
赵晖听到赵云说的话,不觉一呆。
自从赵云搬进京城之后,他便无从请教功课,但是他一心读书,便去族中请教,别人虽好,终究不及赵云那样教导得事无巨细,赵晖总觉得族中一些读书人并不用心,反而藏私,他娘正攒钱,说明年送他去私塾读书,没想到赵云竟会资助他们读书。
赵云按着雪雁说的一一道尽,末了对赵晖道:“我们不在老宅里,你和大嫂子可得替我们看好了,别叫人随便作践了宅子。”
赵晖站起身,郑重行礼,道:“叔叔放心。”
赵云抬手示意他起来,转头看着赵老族长道:“到时银子交给族里,请族长务必用在这些学子身上,早日给他们请先生,他们也好早一日用功。”
赵老族长笑道:“不知你看中了哪一位做先生?”
赵云道:“咱们家虽非穷乡僻壤,到底只是乡镇,比不得京城和县城,别说进士,就是举人,咱们轻易也请不到,不如就请一个秀才做先生罢,我长年累月不在家中,镇上有几位先生我也不知道,因此得族长物色相邀。”
赵老族长眉头一皱,虽说镇上有几位秀才,但是都一心苦读意欲中举,未必有合适的。
江财主忽道:“我们家倒请了一个秀才教导淼儿读书,淼儿也是赵老爷的弟子,晖哥儿是他的同窗,往日交情颇好,不如请我们家这个先生来教导学生罢,不必赵老爷再破费,我们家虽不济,却也不难于此,略进一点绵薄之力,还请各位千万别嫌弃。”
赵老族长闻言大喜,省下请先生的钱,又能给学生们多买些纸笔了。
赵云知道江财主有心与自己交好,横竖江家为人家风都不错,且江淼又是自己的学生,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江老爷和府上的先生了。”
江财主笑称不敢。
拟定此事后,众人不觉开怀大饮,晚间醉醺醺地陆续告辞。
赵老爷子和老赵太太留下来意欲住一晚,雪雁出去打发人收拾房间,等到房中无人后,赵老太太便开口斥责赵云道:“你们这样大的主意,怎么不跟你们爷爷商议再说?给锋儿打点舍不得,倒想着外人。虽说你们心善,但是一年二百两,十年二千两,你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又不是为官做宰的有俸禄。”
赵云淡淡一笑,道:“老爷子和老太太坐镇家中,家中不难于此,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赵老爷子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赵老太太正要开口驳斥,却见雪雁摇摇进来,扶了扶鬓边的花簪,道:“天晚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并三叔三婶先去歇歇脚罢。”
见到雪雁眉梢眼角似笑非笑,一身气势罕有人及,赵老太太只得掩住满腹言语。
雪雁没有给他们开口说话的余地,晚间时时刻刻殷勤在跟前服侍,只撵赵云去带麒哥儿,次日等他们用过早饭便叫人备车送他们回去,赵老族长昨日酒水吃多了,未曾留心,待得听说赵老爷子一家留了一晚,顿时觉得不妙,见到赵老爷子等人回来方放下心来,暗暗决定得都看着他们一些,免得得罪了赵云夫妇两个,族中学子失去这一年二百两的纸笔钱。
又过了一日,雪雁方坐车去周家,因周鸿平叛有功,已经晋升为二品忠勇将军,虽然西宁王府今日抄家封府,京城中为之风声鹤唳,但是前往周家道喜之人正如赵云所言络绎不绝,忙得周夫人和黛玉周滟姑嫂两个脚不沾地。
雪雁见状,便没有提来意,只向周夫人和黛玉道贺。
周夫人看到她,笑道:“你怎么没带麒哥儿来?”
今日来客多是周家世交亲友,也知道赵云在平安州平叛立下不少功劳,因此对雪雁倒也和颜悦色,闻得周夫人问起麒哥儿,不妨有几个想起于连生对待这个外甥真是如掌中宝眼中珠,不约而同地看向雪雁,也都笑问怎么没带过来见见。
因周夫人早先透露风声要为次子择亲,各家来道贺时,都带了男女孩子过来,免得年轻姑娘们害臊,颇有几个四五六七岁的男女孩子在座。
雪雁忙道:“我们大爷回来,我便将麒哥儿放在家里陪大爷,父子两个亲香些。”
周夫人听了笑道:“你说的不错,该让他们父子多相处些,鸿哥儿如今瘦了好些,也黑了,还受了不少伤,你们大爷大约也是如此,竟是该多歇歇才是。”
雪雁点头称是,抬头看到黛玉眼圈微红,想来见到周鸿之伤,很是哭了一场。
黛玉确实难过非常,见到周鸿的伤,虽然已经痊愈了,身上却留了不少疤,一看便知,这些日子以来她本就提心吊胆,头一日晚上见到时便抽抽噎噎地哭了半夜,慌得周鸿好容易才哄好,如今每逢别人提起,都要伤心半日。
周鸿和赵云虽然都受了伤,但是同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相比,他们活着回来,又立了功,比那些将士们强了十倍,黛玉和雪雁都知道这个道理,反不在意两人功劳如何,只暗暗庆幸两人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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