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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字的轮盘旋转着,铅活字放在一个个的小格子里,按照偏旁部首排列,排版工人对照着底稿,将活字拣出来,按顺序排在铁框子里。
排版工人并不需要认得三千或者六千常用汉字,能认几百千把个字,懂得汉字组成的基本结构就行了,反正只需要照着排,这字究竟读什么是什么意思,没必要非得弄懂,排好了版,还有两位秀才公负责初检、复检哩。
“啊呀,曲部长,您这书好多弯弯曲曲的怪字,比汉王的《四书新解》和《五经新编》,排起来可费事多了。”一位前任的商店伙计,现在的排版工人,一边拣着铅字,一边抱怨。
曲海镜微微一笑,心说你不懂数学,如果在小学校念过书,就知道那是楚氏算符。嗯,再过几个月,第一批两年制学生毕业,就招些到印刷厂来工作。
啊这些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曲海镜看看手里即将付印的《测圆海镜》书稿,欢喜得难以自抑。前面一部分,是师尊的原稿,后半部,则是自己用白话和楚氏算符做的全译本,全书属着师尊和自己的名字---本来,这两个名字之间应该有汉王的名讳,但他执意说介绍算符不能算作者,若算符作者要署名,岂不是今后所有通俗数学书都要署上楚风两个字?
呵呵,汉王就是这么客气,其实啊,到琉球差不多两年,物理、化学、数学,自己从汉王身上学到的,比在封龙山十年都多!什么刘秉中、郭守敬,与汉王之博大jīng深相比。\//zaidudu./\\真若萤火之比皓月,土丘之仰泰山!
幸好,楚风不知道曲海镜的心声。否则,他会一头栽倒,半天爬不起来:郭守敬是什么人物?在月球环形山上留下名字的!假如不是多了七百年的知识积累,哪敢望他项背啊?
写作组翻译四书五经,继承传统jīng神财富的时候,开拓物质财富的人们,还在大海上颠簸。
刘喜站在船头。这庞大地船队就在他的指挥之下,两千余军民听令行事!真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最近这两年的经历,恍如梦中。被刁老鼠骗得散尽家财,赌场上押了房子,甚至连老婆都押了上去,岳父凑钱赎了卖身契,老婆抱着孩子再也没见过面。妻离子散。只得跟着刁老鼠。浑浑噩噩地度rì,想起这些。愧对祖宗啊!
自打汉王到了琉球,刘喜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真可谓夙夜jǐng惕、鞠躬尽瘁了,主持的jǐng部工作。除了些许小过失,总的来说。打造了琉球良好治安环境,尤为可贵的是,他自知当年铸成大错,故而特别反省,酒sè财气一样不沾,每天夜里到小学上夜校学习。\\/zaidudu.\
这些,楚风都看在眼里,佐渡岛都督一职,干脆给了刘喜。民政有七部派去的文官,情报安全有二司的密探,军队有钱小毛、黄金彪两个营的陆军,以及李顺统管地两条炮船,刘喜只需要守成即可。
刘喜激动得几天没睡好觉。汉军攻克泉州,他抽空渡海去了一趟,天幸老丈人一家还在,老婆孩子还在!一见面,老丈人还拿着拐棍要揍他,跑出去找来一队汉军证明,他已是琉球的jǐng科副科长,这才免了一顿打。详细问过他还吃不吃酒,赌不赌钱,又验过了刘喜积攒薪俸换的金银,丈人一家才随船迁到了琉球。
本来孑然一身,现在老婆、孩子又有了,刘喜高兴得好似掉进了蜜罐子。刁老鼠把自己拖进地狱,汉王却将自己超拔生天,汉王之恩,粉身难报啊!
接了佐渡岛都督的任命,本可携家眷同往,刘喜却孤身一人随舰队而去。一则,琉球本土生活安定,孩子再长一岁就该上学了,二则,自己本是有污点的人,留着家眷,免得万一有人乱嚼舌头!
“哇呕”于小四趴在船舷上,大吐特吐,开始吐的是食物,后来吐的是清水,现在连清水都吐不出来,打干哕,肚子里一抽一抽地,简直连苦胆水都想吐了出来。\zaidudu.\/\船只随着海浪一起伏,每次起伏,都好像有人抓着自己地五脏六腑,一会往上提,一会往下拽,难受到了极点。
那天从家里跑到军营,就有陆军海军两个招兵处,海军待遇比陆军稍好,据说海上打仗伤亡也少,但他还是报的陆军。没办法,晕船晕得实在太厉害了,从泉州乡下坐船到琉球,一路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再不敢坐船了!
谁知道,刚投了陆军四个月,就要出海去扶桑国地什么佐渡岛,他立刻扳着手指头算起来了,泉州到琉球,不过半天工夫,到佐渡岛,听人说要七天七夜,妈呀,这还不把命搭上?
果然,刚离开港口,于小四就撑不住了,整个人就贴在了船舷上没离开过。
身后,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好过点吗?”排长陈茂进关切地问。晕船这事,得分人,有的人天生惊涛骇浪都不晕,有地人哪怕风平浪静他也晕得很,像于小四这样,就是晕船非常严重的。
“嗯”,于小四点点头。
“没事,吐啊吐地就习惯了。吐空了吧?空了就回船舱休息。\\/zaidudu.\”陈茂进带着几个人,把身子软绵绵的新兵扶进了舱里。
这、这不是我的舱位,我舱位在靠里边的地方啊!军队纪律严格,每人的舱位固定,可不能随便乱躺。
几个老兵把他按在架子床上,“放心睡吧,这是老班长的床位,靠窗,不气闷,晕船的人睡这恢复的快。”
啊,老班长?那个每次训练拿着皮鞭子,凶得像个恶煞神的老班长?于小四瞪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就自己背上,还留着两道鞭痕没消完,都是违反训练规程。被老班长打的哩,自己还暗暗发誓,将来打仗拼命。做上连长、营长,一定要打他报复呢!他会把床位让给我?
陈茂进刚走,老班长就回来了,端着几个碟儿盘儿,装着香喷喷的大米饭,炒肝尖、烩鱼片、醋溜白菜、炸chūn卷,又新鲜、又开胃。搬过凳子,一样一样摆在床前面。
吐了这大半天,陈茂进胃里空空如也,早饿得慌了,扒起来道了谢,就拿起勺子,狼吞虎咽的开吃。
吞了几口。打个底。这饭菜和平rì的不同啊,几盘几碟地。不是拿饭盒盛在一块,“班长。这是病号饭吗?比往rì咱们吃的好啊。”
“营里军医官没在咱船上,哪儿去开病号条子?这是咱正副连长让出来的尉官伙食。\zaidudu.\\全连就你和三排地一小子吐得最厉害,便宜你了!”
大大咧咧的老班长念叨着。出舱房到后甲板去吃午饭,他没注意到,身后呼噜噜扒饭的于小四,其实是拿碗遮住自己的脸,因为他的眼睛热热的……
说来也怪,第一天,于小四吐得天昏地暗,连他爹站面前都认不出来;第二天,只是jīng神有些疲倦,就不吐了;第三天,生龙活虎一个棒小伙子,屁事没有了。
离开琉球后第六天,浩浩荡荡的船队从博多湾以北、伊岐岛和对马岛之间穿越了对马海峡,第八天上,终于到达目地地:佐渡岛。
“祗园jīng舍的钟声,发出无常之响;娑罗双树的花,一枯一荣昭示着盛衰兴替。”足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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