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腹中空空等千年(第1/2页)万鬼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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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蜒随霜然施展身法,奔向泰丹春住处,霜然与盘蜒齐头并进,不曾领先,不曾堕后,又不时看着盘蜒。

    盘蜒奇道:“婆婆可有话要说?”

    霜然犹豫片刻,道:“先生既精通太乙奇术,以此法搬运真气,效用胜凡人百倍,为何一身内力并不出众?敝如抛金玉以求污泥,令人好生费解。”

    盘蜒心想:“我才从坟头爬出来一月时光,自己不知是死是活,能够活蹦乱跳,已经谢天谢地了。”答道:“我曾生了一场大病,功力由此受损,才至如今地步。”

    霜然点头道:“我也料得如此,否则怎会不进则退?”

    盘蜒突然想道:“这婆婆知我往昔之事,也定知道我怎会跑到山上陵墓之中!”见四下无人,问道:“婆婆,听你与泰夫人所言,十多年前,我曾来到此处,但我眼下全想不起来,还请婆婆告知,以解我心头之忧,如获此大恩,我将来必报。”

    霜然神色黯淡,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又敝如朝露泡影,先生何必念念不忘?”

    盘蜒急道:“我若不知,便糊里糊涂,天地虽大,我却孤身一人,其中苦楚,还望婆婆体谅。”

    霜然紧皱眉头,抿唇苦思,突然间眼中露出极大恐惧,盘蜒一惊,有所察觉,拉住她手臂,卷起她衣袖,只见她皱巴巴的手臂上数十道血淋淋的弯钩疤痕,当是不久前留下的。

    盘蜒道:“是那老太婆弄得么?”

    霜然惨笑一声,说道:“她....她今晨醒来,见你不告而别,恨我处事不利,便对我用刑。”

    盘蜒气往上冲,顷刻间涌起杀心,此恨意之厉,他生平从未有过,但他立觉困惑,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急忙收摄心神,宁定下来,说道:“婆婆,这老太婆如此恶毒,以你的轻功,大不了一走了之,何必跟着她受罪?”

    霜然道:“我....我对她畏惧万分,不敢违逆。况且离了她,我....我又能去哪儿?我并无亲友,也是孑然一身,跟着夫人,至少不愁吃穿。”

    盘蜒道:“你怕她做什么?以功夫而论,你并不在她之下。”

    霜然道:“你还年轻,说了你也不明白。”

    盘蜒道:“我岁数只怕不小,只不过这些年来稀里糊涂,半生半死,不曾变老罢了。”

    霜然听他说“半生半死”,神色一变,登时变作哑巴,默然不语。盘蜒见她极不痛快,心急之下,不停相问,但霜然怯懦至极,万不肯吐露,盘蜒不想逼迫太甚,自也无可奈何。

    来到桃英亭碧泉洞外,见泰丹春换了件衣裳,依旧玲珑诱人,美艳风·骚,但盘蜒恨这女子恶毒,见了大倒胃口,神色间倒不露形迹,懒洋洋的一拜,笑道:“夫人,昨夜春·宵劳苦,在下至今未曾缓过劲儿来。”

    泰丹春怒道:“你只顾自己快活,人家迷迷糊糊,就这般被你揩油?你这人好不要脸。”

    盘蜒哈哈一笑,迎了上去,握住泰丹春手掌,搂住纤腰,泰丹春格格娇笑,登时似没了骨头,直往盘蜒身上倒,盘蜒在她脸颊上一吻,泰丹春不依,抱着盘蜒又拧又咬,似是发·情的母猫,盘蜒偷望了霜然一眼,见她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泰丹春道:“盘郎,你昨夜累着了么?”

    盘蜒道:“又累又甜,苦中作乐。”

    泰丹春又羞又喜,说道:“你可是存心灌醉我的?莫非怕我不依你么?这情·爱之事,当两厢情愿,最是美妙,我昨晚人事不知,不曾享乐,今夜....今夜绝不能放过你。”

    盘蜒心中发毛,问道:“夫人不是要我来讲解太乙三十六阵么?”

    泰丹春嘻嘻一笑,说道:“你说这太乙术数,可用于宇宙,亦可应验人体,你便说说我这身上物件,哪些是八将,哪些是十二神?”

    盘蜒见她逼迫甚急,似不可耐,忙道:“夫人,我来此之时,未曾饮食,肚子饿得慌,不知夫人这儿可有吃的?待我饱餐一顿,方有力气解惑。”

    泰丹春嗔道:“昨夜还没吃饱么?你这贪心的小冤家。”

    盘蜒陪她说些男女风话,泰丹春拗不过他,便让霜然送上饭菜,盘蜒见餐盘中热气腾腾,心想:“她早有准备,料定我要讨食。”

    一抬头,只见霜然朝他悄悄眨眼,望向盘中酒杯。盘蜒登时留神,泰丹春看似随意,实则万分小心,拿起两杯酒,一杯递给盘蜒,一杯握在手中,笑道:“盘郎,此乃我珍藏多年的四海甘露酒,今日特意为你而开,你快些尝尝?”

    盘蜒眸中惊喜,凝视泰丹春,将酒杯放在桌上,吻上她红唇,右手握住她双手,泰丹春情·迷之下,不曾提防,让盘蜒接过酒杯,盘蜒趁势将那两杯酒一换。

    两人缠绵片刻,盘蜒缓缓退开,举杯说道:“干了!”一饮而尽。泰丹春抿唇一笑,也喝尽美酒。

    她在盘蜒酒中放入催·情之药,可令男子情·欲勃·发,一发不可收拾,只要她一下令,非得死在温柔乡里不可,但对女子却恰阴阳调和,似迷·药一般,如今她自个儿喝下,困倦无比,眼皮一沉,再度睡去。

    盘蜒掀起她眼皮,见她睡得极沉,不禁后怕,如同死里逃生,对霜然笑道:“婆婆又救了我一回,真乃我命中贵人。”

    霜然拉住他手,说道:“夫人下手狠辣,只求自己享乐,你若下次再来,只怕难逃一死。这便速速离去,远走他乡。”说罢一扯盘蜒,运功动身,不多时已走出老远。

    盘蜒一抽手,说道:“我若一走了之,婆婆定活不成了,陆家姐弟也必遭报复。如真要走,大伙儿便一齐离城,前往汉南,投奔二公子。”

    霜然凄然道:“我不能走,我...我离不开夫人。”

    盘蜒心下惊异,问道:“这老太婆待你还不够狠么?你对她有何留恋?”

    霜然道:“她救我性命,待我恩重如山,我....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能背叛夫人。”

    盘蜒道:“婆婆,你帮我两次,可见你这人是非分明,也知这老太婆不是好人,既然你有此心,一走了之,又有何难?这老太婆追来,大不了与她动手,也未必输于她了。”

    霜然摇头道:“盘蜒先生,你与众不同,与你相伴,我才能生出反抗勇气。我见她要害你,万不能让她得逞,可也不敢当真与她动手。”

    盘蜒受宠若惊,问道:“婆婆为何待我这般好?莫非我上次来此,曾与婆婆一见如故,结为至交么?”

    霜然道:“上次你来时,我....我并不知你是同胞,否则也不会任由夫人将你害死。”

    盘蜒心中一跳,问道:“同胞?”刹那之间,怒不可遏,食欲顿起,双目变得宛如毒蛇,凝视霜然,也见她眼中紫烟飘渺,正是贪魂蚺的征兆,只是这紫烟极为微弱,若非两人靠的极近,盘蜒万万无法察觉。

    霜然流泪道:“你也是贪魂蚺么?不久前那番阎王魔猎,葬送数十万大军,便是你所引发?”

    盘蜒登时满心冤屈,胸口如被铁锤砸中一般,他疯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会做这样的事?你冤枉我,诽谤我,你虚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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