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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黄鳝很简单,二人一学就会,别张布了,就连贾诩都是第一次尝到此等美味,一时间众人各自奋战,陷入了沉静。
李王将半年的陈酒拍开封皮,香气郁积醇厚,瞬间扩散开来,扑鼻的香味令人陶醉,张子良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绕鼻不绝,口津在催发下泛滥了起来。
亲自为二人斟满酒杯,举杯道:“这一杯共举,为我李王能得张布先生而相庆。”
张布也不问李王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此时美酒配佳肴,人间得蒙此幸,夫复何求。
“咦?!”贾诩早就喝过李王酿造的白酒,这时候自然不敢豪饮,先是浅酌一口,顿时察觉了其中的不同,相较于上次的白酒,这坛味道虽然回味很短,但更加醇厚,甘美。
李王也不待贾诩追问,老实道:“这一批酒不过三百斤,一开始是我试验所用,后来因为酒曲用量不稳定,香味不够源远流长,索性就给封坛掩埋,算算时日也有近半年之久了。”
贾诩头,还以为李王藏私呢,要是他李王真个私藏美酒,不得要联合几大将军和张叔大好好与他道道......
也就是李王随性的性子改不了,连带着麾下文武只要不谈正事,都比较随和。
李王的双足被泥土和碎石填满,偶有血丝溢出,足见这次为了招纳张布出世,下了血本。
一起吃到了夜色来临,而百姓听闻李王廊桥阁谈事,也没有来打搅,三人就在安静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下午。
用过了菜肴,张布主动谈到了正事,之前就没有拒绝李王的意思,此时就更不可能了:“主公,既然布今日幸蒙看中,便大胆问询,还请如实相告。”
李王将筷子放下,好整以暇道:“子良尽管道,我定然知无不言。”
张布头道:“主公如今坐拥三州,是想中兴汉室,还是另谋出路?”
李王就知道他要这么问,乱世中出仕辅佐的人大半都是想做那开元之臣,而非中兴之士,李王知道张布这样一问,等同于试探自己是否胸怀大志。
笑道:“天之道,有损就有补,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权者不顾百姓生死,被更迭换代也是自找,怪不得他人。”
张布和贾诩相顾一笑,有这么个可人的主公也不错,明明就一句要自己当老大的话,非要搬些大道理出来,也是蛮好面子的。
这时候宇文成都急匆匆的走进来道:“主公,内院大总管求见,是有大事禀告。”
李王眉头一挑,一丝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沉声道:“随我出去看看。”
二人来到门前,正好瞧见上官婉儿急的走来走去,直到看到李王出来,她才一把扑了过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夫人前几日胎象还稳固,今日却突然昏睡不行,我查过脉象,夫人的脉象很稳定,但胎儿的隐脉却忽明忽暗,似乎有流产的可能。”
李王大怒,抡圆了巴掌就要落下,最后停在梨花带雨的脸颊前,怎么也落不下去。
大手一挥,喝道:“我提拔你为内院大总管,如此信任你,若此次宓儿和胎儿出了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完转身就走,急冲冲奔向州牧府,连贾诩和张布都没有再去通知,足见甄宓在李王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
不过主公内院出了大事,贾诩作为军师是有必要插手的,携手张布,跟在上官婉儿身后,直入州牧府。
李王直接踹开甄宓的内室,几个丫鬟陪在一旁,而甄宓合着双目,显然还没有醒来,李王不敢乱动,低声道:“夫人睡了多久了。”
丫鬟回道:“夫人午后用过餐后就困意袭来,独自倒下休息,到此时已有三个时辰。”
李王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对跟进来的上官婉儿道:“夫人午间菜肴都食用了什么,立刻拿来给我看看。”
上官婉儿来不及抹去泪痕,红着双目道:“午间的菜肴都是按照将军吩咐烹制,并无差错。”
这时候贾诩端起桌案上的玉碗放在鼻下嗅了嗅,似乎有些不确定,又将玉碗递给张布,示意他试试。
过了一会儿,张布暗中对贾诩头,双目有些寒意。
贾诩拱手道:“主公,这玉碗中的莲子粥有麝香的味道。”
李王一惊,麝香?
所谓的麝香是两岁的雄麝鹿开始分泌物,10岁左右为最佳分泌期,每只麝鹿可分泌1两左右,因为这汉末麝香还很名贵,李王内院的购买清单里面并没有麝香。
而麝香药用价值很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自然孕妇就不能食用,是有流产的可能,而且过量食用麝香,对呼吸、泌尿、消化等人体系统都有极大的毒性,究竟是谁,这样残害甄宓。
而贾诩之所以知道麝香的味道,是他们这些文士都会在上等麝料中加少许麝香,制成'麝墨'写字、作画,芳香清幽,若将字画封妥,可长期保存,防腐防蛀,所以贾诩和张布都闻出了麝香的味道。
李王怒气郁积在胸口,但面上却一潭死水,看不出喜怒,接过贾诩递上来的玉碗,勺了一勺莲子粥放入嘴里,就在咀嚼的时候,瞧见快见空的玉碗中露出指甲盖一角大的乳白色物品,顿时心头怒气蓬勃,将玉碗砸在地上,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
李王喘息道:“真是好胆,光是麝香还不够,竟然还添加了薏仁,这是非要致我爱姬和胎儿的性命啊,上官婉儿,此次监管不力我先记下,限你三日内查出此时是何人所为,否则你也不用活着来见我了。”
原来,那乳白色的物事,正是薏仁,也称为薏米,在平常时候多食用还有益,但只要摊在了孕妇身上,其伤害比麝香还大。
李王挥手离去,甄宓的变故影响了自己的心情,今夜哪个女人都不想碰,气冲冲的来到书房,而甄宓的情况已经有医匠看过,还好甄宓之前保养的好,只是开了张调养的药方,暂无大碍。
“有一言请恕诩不得不讲来。”得到李王的应允,贾诩这才接着道:“争宠夺嫡无法避免,随着主公坐拥三州,想要攀附主公的地方士族更是多不胜数,避之不及,既然主公做不到摒弃一切因素,何不采用疏通的办法。”
李王手按眉头,忍不住揉搓,原本以为自己作为穿越者,定然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但看来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到啊,在权势面前,再恬静单纯的人,也会有权势攀附,自此沾染浊气,被侵蚀。
“如何疏通?”
贾诩拱手道:“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甄夫人与杨将军、宇文将军关系都不错,主公何不推一把,让二人附庸在甄夫人麾下,成为一个派系,而大夫人与李药师是兄妹,自有庇佑,乔因为大乔的关系,自然跟赵子龙来往密切,这些都可以利用,今后成就三大派系,主公再有纳入妻妾,自成尾翼,如此相互制约,这等荒唐事自然能将波及缩减到可控制的范围。”
李王转向张布道:“文和此意不错,但问子良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