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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往沛县,但令人惊奇的是,关羽的三万人马竟然畏战,紧闭城门,对赵云大军不管不顾。
二人策马来到城外,城头影影绰绰,只是普通的兵卒例行值守,连一个得上话的将领都没有。
“真奇怪,敌军莫非是在故布疑阵,使我们自乱阵脚?”
刚刚兴起这个想法,周瑜转眼就排除了,别看陶谦能戍卫一州之地,但他的本事到成了沙子也懒得去揉,他是文人领军的代表,算是汉朝末期的一个通病,所以整个汉末才能从十八路诸侯的交锋,缓缓衍变成三国的角逐。
转眼对赵云:“明日一早先命人去叫阵,看看敌军是什么情况,另外派人连日前往彭城,务必弄清楚徐州的局势,不然我们等同瞎子,胡乱冲杀的后果不言而喻。”
受到周瑜的感染,赵云对局势也有些担忧起来,按照周瑜所讲的吩咐下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的彭城与往日有了很大的变动,其中州牧府里里外外都是带甲的兵将,俨然一副不能靠近的态势。
陶谦现在也有六十四了,但他的面向看着却像八十岁的老翁,脸上皱纹密布,头发全然斑白,就连坐在桌案前也瘫软无力,看起来是无比的憔悴。
这时候木门咯吱一声,一道身影窜了进来。
陶谦并不觉得意外,声音沙哑:“是曹宏吗?快到我跟前来。”
那人赶忙跑了几步,直直拜倒在地上:“陶公受罪了,让我扶到床榻歇息吧……”
陶谦没有同意,抓起他的手道:“外边的局势如何了,下人上来打我也没有问询,怕是露出破绽。”
曹宏有些悲泣,道:“彭城相和别驾从事都投效了刘备,曹豹、笮融和刘备也往来频繁,原本摇摆不定的孙观萧建也有密信往来,恐怕也投效了他。”
陶谦咳嗽了一声,道:“王朗如何了?我举荐他任会稽太守,不知道可有离去。”
“王朗此时仍旧在彭城,但他闭门不见客,倒是拒绝了刘备的邀请,但门庭间有甲士徘徊,我没敢贸然靠近。”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除了陶谦敲在桌案上的咯咯声,陷入了死寂,而曹宏也恭敬的跪着,静候下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谦一声叹息,旋即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那最深处竟然有个暗格,摆弄了一番才弹出来。
一个红布包裹立在其上,被捧在手心:“曹宏,如今整个徐州我就只相信你,想必此时彭城已经戒严,但无论如何你要将这个包裹交到李王亲信的手里,未免被狼子野心的贼人窃取了徐州,祸害这百万百姓,你必须万死不辞。”
曹宏心头一个咯噔,虽然有些怕死,但他确实是忠于陶谦的,能被这样信任,还能什么。
抱拳道:“承蒙大人看中,我定然将此物亲自递交给李王麾下,虽万死也要成功。”
陶谦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道:“去吧,记住,要出城可以拜托陈圭父子,但也不能全信,此二人懂得审时度势,此刻看似心向刘备,但只要言明其中要害,想必他也不敢明面上得罪李王。”
“是。”
又叮嘱了一些细节,曹宏才抱拳离去,当务之急并非考虑如何服陈圭父子,而是如何将这徐州牧的印绶带出州牧府,别忘了外面还有无数的兵将。
这时候一个婢女捧着个玉碟走了上来,也不知记载的是什么东西。
曹宏赶忙叫住:“这是给州牧大人送去的吗?行了,交给我吧。”
那婢女认得曹宏,哪敢拒绝,施了一礼便下去了,而曹宏抱起玉碟,向外走去。
刚刚走了两步,转角处却响起一阵喧哗声,听所应该是刘备来了。
“末将曹宏,拜见司徒刘大人……”
刘备是陈国皇帝袁术亲封的司徒,这曹宏紧张下却喊了出来,但还好刘备本就自诩司徒,一时间竟然没有察觉这个语病。
笑道:“原来是曹将军,这么晚了还来面见陶公,真是难得了。”
曹宏赶忙道:“陶公病重,我思念对我的提拔恩情,早先送了些吃食来,这不陶公刚要睡下,便命我将这秦时的玉碟交给治中鉴定一番。”
刘备瞥了一眼那玉碟,明眼人一看就是近年才制造的,怎么可能是秦朝的玉碟,这陶谦也是老眼昏花了。
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我也刚从那里过来,也不知你去能不能见到景兴(王朗),行,不耽误正事了,我这还要去瞧瞧陶公。”
曹宏忙弓腰,将包裹藏在怀中:“恭送大人……”
等刘备和张飞走远了才起身,手心全是汉水,那里还敢逗留,转而加快了脚步,向外面奔去。
刘备推开大门,竟然没有命下人通传,看来他与袁术长时间合谋,连举止也越来越轻浮了。
哈哈笑道:“陶公,你卧病在床,何不就安心养病,这秦朝的玉碟乃是事,命人通传一声便是,何须劳烦曹将军深夜跑一趟。”
陶谦一愣,转而赶忙掩饰:“正是,这人到古稀,眼睛浑浊了不少。”
但这愣神终究没有逃开刘备伪君子的贼眼,这时候脸色一变,想起了曹宏的各种异常,要知道刘备是客,曹宏作为将军没必要行跪拜礼的,这一猜想就一发不可收拾。
转而寒声道:“三弟,速去将曹……将军请回来,我有话要吩咐。”
张飞直来直去惯了,只听大哥吩咐,转身一脚踹开木门,向着来路奔了过去。
陶谦是敢怒不敢言,这时候竟然还要对刘备笑脸相迎,也算是委屈老头了。
刘备转眼又笑呵呵的了:“陶公,你卧病在床,我代管这徐州军政,何不将印绶暂时交由我掌管,毕竟有许多公文要加盖印绶。”
这刘备也不傻,别看他是袁术封赏的司徒,但天下只认献帝,除非有汉室亲自打造的州牧印绶,否则他入主徐州就名不正言不顺。
陶谦咳嗽了一下,道:“玄德啊,上次我不是清楚了吗,这印绶我给忘记放哪儿了,你不相信大可命人在我府上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