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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始向后撤退,但数万人的军队哪里是想走就走的,直至留下了数千人,张任的大军才得以脱出重围,只是那数千人死的死降的降,再没有救援的可能。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何况是张布在刻意算计,益州都是一群极好名声的人,反而并没有那么怨恨张布,倒是对刘璋的怨怼越来越强。
到底人家杨再兴确实是千里迢迢来帮助益州,而刘璋却在成都城内倒戈一击,弄得他至今下落不明,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刘璋的过失,毕竟吴懿和申耽都是他的手下,突然在宴席上兵戎相见,要没有他的指使谁相信?
至少,在不清楚全局情况的人眼里,就是他刘璋背信弃义。
其中李严本就亲和北方派系,发生了此事,自然会对刘璋产生不满的情绪,整日闭门不出,最差在现在是不会选择站队,毕竟杨再兴是占着名望。
而庞羲等人就更不用了,本就是摇摆的墙头草,刘璋怯懦,明显不是明主,只要战事一刻不明,就不会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这类人最善明哲保身。
又三日过去,原本该在春节的喜庆中度日的益州,一片阴云笼罩,张任稍加退却,暂时避让张布的锋芒,选择忍让,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不敌的表象,此路过后,各有地方乡县的县长、将军向张布发来书信,明里暗里都有投效的意思。
而消息传入了成都城,也让张松脸色铁青,至于刘璋的表现,当然不外乎焦躁不安。
“永年,如今张任也不敌并州军,要不…先命涪陵和绥定的人马回援,否则我成都将永无宁日。”
张松心头叹息,自己欲要杨再兴交还广汉,也仅仅是口头上,可是法正却真的去强逼,要知道益州内忧外患,是不允许再有别的势力加剧发酵的,就现目前的局势,刘璋仅有成都可守,其他地方将无法触及。
作揖道:“主公,涪陵的兵马是抵御南蛮的重中之重,绥定的严颜将军既能监视张鲁动向,也能庇护益州门户,随便撤走哪一路兵马,都将造成胜于杨再兴十倍的祸患,今时今日,只能等候张任统筹大军,在回返拼杀。”
刘璋心底依旧焦灼:“成都被困,这杨再兴可是敢单骑冲杀千军万马之人,加上长安一战,更是令天下震惊,朱元璋五万人马占据绝对的优势,却也在一朝被剿灭,更何况我成都仅有一城可守……”
张松心头一泄,刘璋果真是苟利蝇头之辈,别成都尚有三万人马,哪怕是只有一万,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驻防,也能抵御杨再兴至少两三个月。
这成都的墙高和城防足以成为天堑,更有数十万百姓,征召一部分义勇守城,自然不在话下,要是再给一些强将指挥,反击的机会并非没有,只是可惜了刘璋并非明主……
有些颓废的道:“主公,城外的敌军还有几日才能渡河前来成都,这几日可稍加心安,我观主公郁气难解,何不稍事休息,我便去府外召集将士们商议,如果有好的办法,立马前来回禀。”
此言正合心意,刘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二人都怀揣着心事,竟然都没有注意到礼数的不周全,足见二人的心意都不在这上面,乱了阵脚。
张松一路回返府邸,命下人去通传各处将士,自己则反转进入了书房,推开大门,那紧锁的眉头依旧放不开,竟连此间的异样也没有察觉。
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张永年,一别数日,可还安好?”
霍然抬头,张松的瞳孔急剧收缩,难以置信,转瞬却又想起了什么,有些震惊,继而慢慢平复下去,但久久都不出话来。
“怎么,似乎别驾从事对我的到来非常意外,看来我选择找你合作,似乎有些不智啊,这却是如何是好。”
张松深吸一口气,反而冷静了下来,慢慢走到旁边落座,倒像是那人才是主人,自己只是客人一般。
幽幽叹息一声:“杨将军既然出现在此间,便是一解我心头之惑,如今回望旧事,不过梦幻泡影。”
杨再兴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军师来信让我密见于你,起先还疑惑不解,但观别驾从事今日的举措,倒叫我隐隐猜到了军师的意图。”
张松敲了敲桌案,道:“有什么指教,还请杨将军明言,何必拐弯抹角,你我并不熟识。”
杨再兴撇了撇嘴:“一句话,我军需要你的投效。”
张松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而杨再兴也好整以暇的等着,相信聪明人都明白如何抉择。
半晌后张松挪了下发麻的身体,问道:“此事我将背负骂名,既然杨将军不请自入,想来是除了威吓,也带有三分诚意,何不和盘托出,也好叫我取舍有度。”
杨再兴从怀中掏出一物,亲手交给张松,此物用金丝镶边,想来不是凡物。
张松铺开绢布,越看越是心惊,此物乃是北方体系所有将领请奉李王为主,登基称帝的请愿书,要是这个东西落到别人的手里,并不会觉得意外,可张松此时捏着绢布,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压低声音:“斗胆相问,若是我张永年助北王取下益州,不知以何位论处?”
杨再兴并指在桌案上,道:“九卿,取下益州便能尽去北王之顾虑,张布和我力保你为九卿,想必大王不会拒绝。”
果然是九卿,这对极好功名的张松来,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一咬牙,道:“好,稍后我会召集成都的将士们商议,只是现在有一难题,益州将士多为士族子弟,本就是桀骜不驯之辈,北王在北方大兴杀戮,我担忧士族会有极大的抵触。”
杨再兴哈哈大笑,道:“权且放心,军师早有计较,若是不尊我等号令,便是杀了又何妨,当务之急,永年该拉拢哪一批人,抛弃哪一批人,生杀大权,全在你一念之间。”
张松双目一寒,正有此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