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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凡拉着朱琏回到房间,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朱琏看上去可没他那么轻松,脸上有着浓浓的忧色,焦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我们现在可怎么办?辽国还有十天就要入侵,我们却被困在这里,虽然已经确定这里就是勾结辽国的据点,应该有很多证据,可怎么通知军队过来搜查?怎么让人过来接应?”
这些事情赵不凡早就有计划,看朱琏这么着急,微笑着摇摇头。
“三天,三天后的夜里我设法将你送走,你到时候连夜去驿站取马,快马加鞭赶往霸州找李邈,让他火速带麾下的骑兵过来。记住一点,我最多只能拖到你离开的第二天傍晚,所以你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要快!”
“如果晚了会怎样?”朱琏担心地望了过来。
赵不凡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灰尘,淡定道:“晚了?那你就带兵过来给我收尸,前提是我没有被碎尸万段!”
朱琏瞬间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吗?这么紧张的事,一点都不担心?”
赵不凡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从小就颠沛流离,经历过太多事,更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走到今天,我的经验告诉我,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你慌成一团,结果只能更糟,你冷静应对,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朱琏皱着秀眉想了想,突然道:“我父亲讲过,英雄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看来你也是个英雄?”
“英雄?不,英雄都不得好死,我只想做狗熊!”赵不凡若有若无地笑着,继续调侃道:“况且泰山如果真的在我眼前崩灭,那我的脸色一定会变,不仅会变色,而且会第一个撒开腿就跑,不然还微笑着站在那里等死吗?你当我傻?”
朱琏很受不了他这种态度,气急道:“这只是形容,你一定要歪曲理解吗?”
“我说得是事实!”
“懒得和你说,我补觉去!”朱琏气呼呼地走到床上躺下。
“不错的想法!”
赵不凡随口扔下一句,没再去管朱琏,独自走到房外的院子,练些粗浅的拳脚。
接连两天,他便安静地过着这种枯燥生活,闲得无聊就练练拳脚,舒展筋骨。
这也让燕震南等人暂时对他失去兴趣,每天也只是派人送来华贵的换洗衣服,还有各种食物和蔬果点心,想来在幕后主使没有批准木青加入行动前,他会有意回避与两人的接触,害怕自讨没趣。
三天后的夜里,赵不凡见时机成熟,让朱琏暂时安睡在房中以备万一,自己则悄悄潜到院子里,借着夜色和花园木柱的掩护,迅速接近燕震南所住的主院。
前些日子他已经将这丐帮分舵给摸得一清二楚,而如今这里的人也完全相信他们是同道中人,所以缺乏足够的关注,这对他实现计划有很大帮助,也正是他早前费那么多精神去伪装的原因。
一路避开巡夜的丐帮帮众,他渐渐来到燕震南的房间外,略微打量四周,一个闪身就窜了进去。
之所以这么确定燕震南屋里没人,那是因为他早前几日装傻充愣时,已经从孔舵主口中套出信息,知道燕震南每晚都会外出至少一个时辰,然后才会回来休息。虽然不知道燕震南是去联络办事,还是去逍遥玩乐,但这个时间却足够做很多事。
燕震南的屋子里很黑,赵不凡不敢点亮火烛,只能抹黑探寻,好在燕震南懂得享受,屋子的位置好,窗户也多,所以月光能够照进来,大体上还是可以分辨各种事物。
赵不凡心里一边默默计算着时间,一边迅速翻找!
先是桌案,接着是书架,然后又是摆设的瓷器装饰,总之箱箱柜柜,瓶瓶罐罐都翻了个遍,可愣是没找到一点线索。
这让赵不凡很有些气闷,暗暗咒骂:这燕震南还真能藏东西,那些联络书信和名单究竟在哪儿?难道还有密室?如果有密室,那通道肯定也在这个房间,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放在身边怎么会安心?
很快,他从头再度搜索房间,这次主要集中在查看是否有密室开关。
可房间本就只有这么大,他找来找去,根本没找到任何可疑之处,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燕震南随时都可能回来,他心中也有些急了。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证据,燕震南不是白痴,他绝对不可能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留,也不可能将证据带在身上,必定藏在什么地方,可会在哪里呢?”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右脚却突然踢到胡床面前的鞋板,低头一看,顿时猛拍额头。
“我怎么把胡床给忘了!”
他顾不得担搁,匆忙对胡床进行全面翻查,没过多久,果真发现枕头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的枕头有很多种,其中一种是瓷枕,是烧制的瓷器,上面会描画精致的图案。有的人使用瓷枕会在外面包上绸布,避免太过坚硬,有的人则不会,直接睡在精美的瓷枕上。
燕震南这个瓷枕并没有用绸布包裹,甚至四周还是镂空的款式,从外面看上去根本不可能藏东西,可赵不凡拿起的时候,却瞬间感觉很有问题。
“不对,这枕头重量不对,这瓷枕明明两头镂空,体积也小,不该这么重!”
心中升起这个疑虑,他立刻抓起瓷枕,悄悄蹲到窗户旁边,借着月光仔细翻看。
这一看可就有了大发现,原来这瓷枕有一头竟然是活扣连接,类似于凹凸并合,彼此粘连卡住,用些力就可以拉开。
这个发现让赵不凡大喜过望,用力将瓷枕掰开,发现里边竟然还有一个瓷枕。
“难怪这么重,原来里面还藏着更小的瓷枕,这样一来,从外面镂空的缝隙看进去,里边也是枕头的一部分,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异常,若不是我小时候天天跟着父母称斤论两,对重量特别敏感,恐怕还真就拿着它也不知道。”
赵不凡小时候家中贫苦,养父母每到交税的时候,害怕官差在秤上克扣斤两,就不断用手去感觉斤两,以确定不被坑,长此以往,这手自然就能当作秤来使用,只要一抓就知道大概多重。这种情况也不罕见,很多小生意人都有这个本事,卖猪肉很多年的人,只要一刀下去,就知道这块肉大概多重,特别厉害的甚至能分毫不差。
此刻,赵不凡将小瓷枕取出,不多时就扯出厚厚一沓纸来。
借着月光略微查看,他立刻双眼放光。
“名单!果真是叛贼的名单,而且还有通敌的书信,这真是太好了,这下我看这些叛贼还怎么伪装!!!”
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赵不凡迅速将证据塞到裤裆里,用早就准备好的白布,如同尿片那样将证据绑到胯下。
上辈子的模糊记忆告诉他,这个时代的人都没那么龌龊,想不到会有人往裆下藏东西,可从现在的实际情况来说,这就是最保险和安全的方式。如果在要命和要风度之间选择,赵不凡一定会要命!
弄好这一切,他深吸口气,极速窜出燕震南的房间,风一般穿过庭院,潜回自己居住的客房。
刚刚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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