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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除了一脸懵逼的逍遥王,其余四人,则目含欣慰的看着考台上的学子。这次天下文会,大唐能否一振雄风,挽回以往丢失的面子,就要依赖考台上的这五十名学子。
但无论结果如何,将来大唐的文道,他们都将是中流砥柱的存在。
“他就是救了臣儿的那个莫非?”
叶公书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与那少年从未谋面。却是不知。”随后,叶公书觑了一眼郑独,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莫非,失笑道:“不过,眼下看来,应该就是他了。”
一旁的欧冶子和冷封听两人这样说着,也将目光投向了莫非的身上。
此时,莫非已经全部答完。一手扶着袖子,一手将笔放下,向旁边的监考官示意一下。监考官便走过来对宣纸进行弥封,随后交给旁边的抄录员。
看台上的观众,发出嘁嘁喳喳的嘈杂声音。
“这有鬼吧?这么快,快看……冷扶童他们还没答完。”
“是啊!他这……是不破罐子破摔,乱写一气啊。”
李青青听身旁的人如此说着,愤懑的鼓起双颊,手腕一转,摆着自己的夺命追魂掐掐着旁边的张京墨。
“啊……嗷?青青……快住手!”
“哼!”
莫非略感无聊的站了一下,突然想起貌似没有不到时间答完不让下台的规定。自嘲的笑了笑,见题已答完,试卷已交,便气定神闲的退下考台,径直向丫丫走去。
半缘看着莫非走近,笑嘻嘻的咧着嘴,称赞道:“大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写完了。”
莫非笑笑,习惯性的向半缘的脑袋揉去。但半缘却是瑟缩了一下,然后羞赧的垂眉低目。莫非见状,心中奇怪,刚准备询问半缘这个举动的缘由,看台上又一阵躁动打断了他。
看见莫非转过头向考台看去,半缘张开嘴长呼了一口气,气尚未呼到底,便见丫丫默不作声的正看着他,眼里尽是打量和审视。半缘尴尬的一愣,接着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公试的时间是一个时辰,可能是受莫非的影响,冷扶童、林木与那白衣少年答完后不做再三斟酌,也无丝毫犹豫,相继交掉考卷,走下考台。
诗、词、文章总共三首,正常来说,一般的学子在一个时辰内根本答不完。即便如莫非这种没有丝毫犹豫,下笔便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尚且也要用三刻钟的时间,更遑论他人。
因此,见冷扶童、林木以及那个白衣少年只用半个时辰便交卷,莫非心里也是稍稍有些意外。
天才不愧是天才……
就在莫非心里这般想着的同时,在台阶的拐角处,那个白衣少年下场时,嘴角微翘,看着莫非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之前因为人多嘈杂,距离又远,莫非只是扫了一眼这个白衣少年。现在,他百无聊懒,白衣少年又对他投来这个笑容。
莫非心中疑惑,便目光平静的向他看去。
那白衣少年嘴若含丹,唇似绽桃,明眸善睐却又风情万种。再细细看去,见他顾盼神转间宜喜宜嗔,这才发现一丝端倪,原来……那个白衣少年,竟是女扮男装。
莫非自是知道,在这个世界,男尊女卑的观念虽然存在,但并不像中国古代一样那般严苛。无论是武道,亦或者是文道,在中州,女子都可以像男子一样习文修武,抛头露面。
既然如此,那这个白衣少年又为何要女扮男装?难道……她的身份见不得人?
莫非这样想着,随后,叶臣和李思源下台,紧接着不一会儿,冷凝霜、叶灵竹、李逸兴、李执又依次下台。
每当有一人下台,看台上便传来惊呼声和呐喊声,观众与有荣焉的啧啧称叹着:不愧是我们大唐的少年天才,就是有魄力。
一个时辰转瞬而过。锣鼓敲响,考台上除了长安四公子与部分青年才俊放下了笔,其他人都还抓耳挠腮的冥思苦想着。旁边的执事见锣鼓落下,赶紧上去收卷,那些学子却是抱头哀嚎,好不可怜。
看着那些学子,莫非摇了摇头,感慨道:十年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确实不容易。
……
等待是无聊的,尤其是对于赶来看热闹的观众。往年到了这个环节,会有武者上去比武,如擂台一般,大家切磋切磋,点到为止,既不会伤人性命,又极具观赏性。但今年由于城郊草场的事情,皇帝陛下特意叮嘱取消这个环节。
因此,不得已下,贤王与逍遥王便决定由诗科夫子们在这个环节进行诗词朗诵。诵读大抵都是四大儒贤近年所作的诗词,间或掺杂着三国青年才俊的诗词。
想法虽然不错,但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况且对着一头牛弹琴不可怕,可怕的是对一群牛弹琴。
在看台上,那些三姑六婆,要不是忌惮着旁边有禁军,早就把自家老母鸡下的鸡蛋砸了出去。吵吵闹闹了半天,许是累了,观众们睡到一片,如牛三红、朱四绿这样的,两人早已头对头梦会周公了,睡到兴起时,呼噜声震天彻响,此起彼伏。
面对此情此景,那夫子倒也脸厚,旁若无人的站在那里,声情并茂的朗诵着。起先,还有附庸风雅的学子,摇头晃脑的假装自己遨游在书海中,但晃了半天,头晕眼花,一片昏眩,扶着酸痛的脖子,眼睛也眯在了一起。
反倒是莫非、冷扶童等人,找了地方坐下来,或休憩,或假寐,或聊天。安定神闲的等着结果。
那些下场的学子们,也有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的,讨论着刚才的题目。偶尔会向莫非投来不善的目光。
“无欢兄,那莫非真有这般厉害?”
冷无欢看着和自己同为长安四公子的谢安,冷哼一声,反问道:“你们觉得……他会比我大哥强?”
谢安、王蕴等人“嘁”了一声,不屑道:“自然是不信的。拿他和令兄比,这不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嘛!”
“哈哈哈哈……”
“如此看来,他今日只怕要颜面扫地了。”
自学子们下了考台,冷无欢就一直迫切的等待着成绩的公布。
之所以有这样的心理,是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向众人言明,只要莫非的名次在自己后边,他就能借机戳穿莫非沽名钓誉的才子面孔。就连贡院选拔作弊这件空穴来风的事,也能坐实下去。势必使他颜面扫地,陷入万劫不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