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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师李鸿海想用计激战弇清心,使霍伬北避开她。
弇清心何等之人?于道法修为之上她已有两百多年的修行,这邪阳功,泰山五仙臣一眼便能看出其中蹊跷。
再说这霍伬南,修炼此功也才小二十年,交过手的敌人虽然也都是江湖高手,但在这些修行百年之上的人仙面前无非都是些泛泛之辈,是以霍伬南并无多大的成就,这邪阳功在他兄弟手上也算是颇为浪费了。
弇清心不由李鸿海分说,拔出溪女剑便自迎上霍伬北,董谒则是手持竹笛顶住李鸿海,郭琼也从腰间抽出双鞭,双眼紧盯李鸿海。李鸿海自知今日若是动手,自然讨不得好处,也只好旁观。
霍伬北当然也自知邪阳功的短处,若是碰到修为不如他的女子,他倒也能胜得,此刻便是要与弇清心比拼修为高低。溪女剑弇清心当即一招“溪女采藕”,倾身向前,剑尖由下向上轻挑,如人挖藕从下向上拔起,挑向霍伬北裆处,霍伬北当即感到一股寒意,邪阳刀向下一横,双腿空中一个“双飞燕”挡下此招。霍伬北怒道:“你好阴险。”旋即身上一股冷汗涌出毛孔。弇清心却是一笑,心道:便是让你感觉阴冷。原来弇清心此招目的确是化散霍伬北体内邪阳之气。
弇清心用了一记损招使霍伬北从头凉到脚尖,体内邪阳之气瞬间散化不少。
此刻六位家仆却是生生挤上本应乘坐四人的小舟,郭琼见了,不由怒道:“休想过江去报信,给我回来。”说完,他双鞭齐抽,两名家仆便被他长鞭缠腰,双膀一较力,他二人便被套回岸上,郭琼抽鞭,须臾之间又将剩下四人也套回岸上。船公见状,忙摇橹,意欲离岸。
霍伬北突然冲向杨章,大吼:“把男婴给我,我要吃了他,我需要阳气。”孟奇川忙拉开架势,提掌迎上。杨章却是因为突然的惊吓,向后一退,不想竟从堤岸上摔进小船,那船公也不由分说,摇橹向江中而去。
霍伬北脚尖一点底,欲纵上小船,说时迟那时快,弇清心展那溪女飞身术,身如离玄之箭射向空中霍伬北,紧接一招“溪女过涧”,残影道道提剑扎向霍伬北后心,霍伬北当即感到后背发凉,一招“千斤坠”落在堤岸上,转身迎战弇清心。
孟奇川向着江中小船喊道:“杨兄弟快回来。”
杨章央求船公道:“船公,载我回去吧。”船公道:“回去?你们两家定是因为抢着过河才打起架来,我若回去,恐怕也得遭殃。你抱着孩子快快坐好,我先载你过去,待他们打的累了,我再回来接他们。”
杨章一征,道:“啊,这可如何是好?”
船公不想引火烧身,载着杨章及婴儿杜震过江。杨章一想也罢,在对岸等候五位前辈也好,免得自己碍手碍脚反成累赘。
船过江中,杨章突然听得对面岸上有人叫嚷,寻声望去,原来是宫玉手下,于岸边有个七、八个家仆。他们本是等上最后一船兄弟一同去见主人,谁想却看到还未上船的兄弟以及后面赶来的李老前辈、巴中兄弟老大与人打起来,众人正愁无法前去援助,却见对方中一人怀抱着婴儿坐船而来。几位兄弟张牙舞爪等着杨章上岸便即将他生擒。
杨章急忙对船公说到:“船老大,快快掉转船头。”船公听了,不由笑道:“客官,你开什么玩笑?我在这乌油江上摆渡二十多年,从没在江中心掉转过船头。”杨章急的竟站立起来,小船被摇晃的厉害,船公怒道:“赶快坐好,落了江我可不救。”杨章稳了稳身子,与他道:“船老大,岸上那些人正等着要活吞了我,你便行行好,不要靠岸过去。”
船公看了看岸上众家丁,对杨章道:“不靠岸也可,我将你带到别的渡口,不过船钱也是要多加。”杨章道:“哪里还有别的渡口?”船公回道:“上游有,下游也有,你要去哪一个?”杨章又问道:“上游在哪里?下游又在哪里?”船公道:“若你过了江想往西去,我便带你到上游川口村渡口;若你过江想去东走,我便带你到下游上邽县城的渡口。”杨章马上回道:“当然要往西走,川口村渡口,劳烦船老大了。”船公听后,忙摇右橹,船头转向上游卧水而去。岸上众家丁皆是恶气难消,却也无能为力。
船行半日终于到达川口村渡口,杨章本欲在此等候几位前辈,转念一想,那妖人李鸿海正是因为五仙臣才能找到震儿,况且他身边还有两个喜吃小儿肉的怪物,不行,自己绝不能再将震儿置于刀口之上,虽然与泰山五仙臣、石岩童几人多日相处下来,大家患难与共、相互帮扶,但眼下最重要是护得杜家后人安全,杨章想定,当下便不再北上而是西行,他避开渭水河道,专走旱路,经过大车店又买下一辆带篷子的驴车,将些棉裤袄垫在篷内木板之上为杜震御寒,自己则在篷外驾车。他一路之上只怕李鸿海、霍伬北等人追上,竟一口气行了数日。
西北之地,地理复杂。杨章先是行了一段旱地黄土,再往西行,却又出现纵横河流,起伏山岭、岭下草原,可谓天工之妙,无以言述。这日向晚,杨章在临洮境内,行至一座山前,这山不高,却是连绵悠远,在看那山头之上竟有炊烟,于是杨章驱车沿山路而上,忽然前面两骑马奔驰而来。杨章望去,一乘者头上青色头帕,另一乘者白色头帕,两人皆是麻布长衫,套一件无袖羊皮褂子,腿上缚着羊毛毡子的绑腿,脚上羊毛靴子,两手手上各自一把长标(标枪)。转眼间,两骑大马便到眼前。
“嘶……”马翘前蹄,仰天嘶鸣,杨章的驴子“哐当”一声便摔倒地上,车篷一下便侧歪在地,杨章当即摔落地上,幸好未被砸到,然而车内却是传出小儿啼声,杨章顾不得自己,忙跳起身来,扒开驴车篷帘,将杜震抱出,好在篷内布满棉裤棉袄,他一点也未伤到。
杨章在看那驴子,已然晕死过去。原来这两匹大马竟然体大两倍于小毛驴子,驴子一见便被大马吓到晕厥过去。那两乘者赶忙下马近前询问杨章及婴儿有无受伤,然而杨章却是听不懂他们说的,原来他们所讲正是羌语。杨章一通比划,告诉他们自己想要去山上投宿,那两人也是一脸晕蒙,双方虽然不通语言,羌人却是心肠极热,见他驴车不能再行,又怀抱婴儿,天寒地冻若无去处无异于见死不救,便邀杨章上了峰头。
这峰头之上百座用山石、羊毛毡搭建的碉楼,规模类似山寨,这种寨子被羌族人称为堡寨。堡寨之中每户人家房墙之上都有房名,这些房名是用西夏文所写,杨章却是一个字也不识得;房门正上又都挂羊头;每户人家又都养些羊儿、马儿。与中原不同,这里的马儿个个体肥膘壮,比之杨章平时所见马儿都要大上半个身子;这里的羊儿体躯、四肢、头、尾毛色全黑。那两人请杨章进屋作客,房内各种羊角、羊皮、羊骨、羊毛制成的器物,房屋女主人找出一件羊皮褂子让杨章裹住婴儿的包被,又做些马奶酒、羊肉、羊汤给杨章食用,之后,杨章裹一张羊毛毯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杨章心中拿定主意不离开这里,世上便没有比这里更好的躲祸之地了。
过了几日,寨中之人便给杨章搭建了一处小房,送他几只羊羔,又给了他一匹正在下奶的母马,好养婴儿。
杨章也总算在这里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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