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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肖战歌在黄澹供的要求下换上一身旧军装,在他的带领下进入吴佩孚的书房,见到了吴佩孚这个传奇人物。
吴佩孚的下场很凄惨。明明是天上地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结果却死在了鬼子牙医的手上,据临死之前,满嘴牙都被敲碎了,这对于一直以军人身份自诩的他来,简直是巨大的羞辱。
肖战歌对吴佩孚不上有多大的好感,不过,吴在华北大势已定的情况下,依旧能义正词严的拒绝日本人的拉拢,宁死不当汉奸,单此一,就值得他钦佩。知道吴的下场,出于同情和其它原因,他才刻意求见,想要劝吴离开天津,免得受辱。事实证明,肖战歌高看了自己。对他关于日军最迟明年会再次挑起战事,并占领平津的推断,吴佩孚根本不信。而且,吴佩孚很迷信美国、英国这些西方列强,认为它们出于自身的利益,绝对不会坐视日本肆意侵吞中国——“……肖友的好意我吴某人心领了,不过,就是日本真的侵占平津,大不了我躲到英美的租界去好了。”
肖战歌劝吴佩孚离开天津,“其它原因”正是为了方便偷运军火。吴佩孚的府邸占地甚广,如果他肯举家搬离天津的话,那吴府就是偷运军火最好的中转仓库。肖战歌心中暗呼可惜,然后看了吴佩孚光溜溜的脑门两眼,目光再落到他那两撇很有特色的胡须上,心中忽然一动,:“吴将军,在下略懂一观相之术,在下观您的面色,最近是不是牙口不甚好?”
吴佩孚一愣,站在他身后的黄澹供则严厉的瞪了肖战歌一眼。
肖战歌自己会看相,可他身上哪有一江湖术士的神棍气质?所以,黄澹供几乎本能的认为他是道听途了吴佩孚牙齿不好的事情,这是信口雌黄借题发挥呢。
吴佩孚却很相信这个。闻言来了兴趣,:“我这段时间牙口确实不怎么好,听肖友的意思,你有解决之道?”
肖战歌赶紧摆手,:“我可不会看牙。不过,牙齿不好和水土有关,我觉得老将军可以尝试到南方去换换风水。”
肖战歌忽然扮起了神棍,目的还是忽悠吴佩孚离开天津。然而,他不提南方还好,一提南方,吴佩孚的脸忽然就黑了下来。
吴佩孚盯着肖战歌,冷冷的问:“肖友是南边的人?”
肖战歌一愣。吴佩孚这“南边”乃是特指,可他哪里清楚其中的门道。他想起校战歌是重庆人,便头。
吴佩孚忽然就怒了,爆出粗口,低吼:“这帮杂碎,老夫已经寓居天津了,还不肯放过老夫!黄澹供,你做的好事——”
吴佩孚是谁?中国第一个登上美国《时代》杂志封面的人,这样的人物,即使久不在军中,身上虎威犹存。他这一发怒,黄澹供不必,脸上直接白削了,肖战歌也立刻陷入极度尴尬的境地。
肖战歌被黄澹供拉出了书房,黄澹供换了脸色,喝问:“肖兄弟,你刚才为什么不?”
肖战歌完全莫名其妙,问:“什么?”
“你南边的身份啊?”
肖战歌隐隐觉出不对,:“我是重庆人,重庆是南边的啊?我错了什么?”
黄澹供怔住,盯住他看了一会,问:“你不是南边中央政府派过来的?”
肖战歌这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登时就苦笑起来。
吴佩孚为什么对“南方”如此敏感?因为他的事业,正毁于当时的南方国民政府。武汉三镇一战,吴佩孚部队的主力被南方国民政府的北伐军击溃,这是吴佩孚的人生拐。此后他一蹶不振,彻底退出了中国的政治舞台。年的时候,******因为担心日本人利用吴佩孚等北洋直系老军头的影响力在平津制造事端,曾派员邀请他和段祺瑞南下。段祺瑞应邀而往,吴佩孚却将来人直接驱逐出府,由此可见他对南边的怨忿之深。
一个词闹出了一场误会,肖战歌和黄澹供都不禁相对无语。到了黄澹供的院子里,黄澹供:“这误会闹的。算了,以后我再找机会向将军解释吧。肖兄弟,我们正事,军火的事情,你究竟准备怎么做。”
肖战歌不急着话,而是左右看看。吴府人多,光警卫就有十几个人,他不得不担心人多口杂,坏了自己的大事。
黄澹供见状很不高兴,眉头一皱:“肖兄弟,你什么意思?我们这帮兄弟都是肯为大帅去死的人,为大帅的名声着想,也不可能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就放宽心吧。”
肖战歌郝然,朝他拱拱手,:“兹事体大,不敢大意。黄大哥,您在天津还有其它住处吗?”
“我十八岁就跟着将军——”
“我需要一个地方做中转仓库。”
“中转仓库?什么意思?”
到了这一步,肖战歌也没有隐瞒黄澹供的必要了,一五一十的了。
黄澹供从十八岁起就跟着吴佩孚,一路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听了肖战歌的话,他还是被骇到了。他呼吸加快,两眼瞪得溜圆,一把抓住肖战歌的肩膀,问:“肖兄弟,你的可是真的?”
肖战歌不动声色的抖抖肩膀,将他的手抖开,认真的:“黄大哥,您觉得我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吗?”
“妈的!”黄澹供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后他双手使劲的在头上抓了一会,看着肖战歌:“如果是真的,哥哥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帮你把这批军火弄出来。”
“您还是不相信我。呵,我们晚上过去看看不就知道真伪了?黄大哥,这件事拖不得——”
“知道知道,”黄澹供着,忽然看向肖战歌,问:“你刚才求见大帅,不会是想要大帅帮忙吧?”
肖战歌四下看看,摸摸鼻子:“当时发现吴府挺大的,很适合做中转仓库——”
黄澹供哭笑不得,指着他笑骂道:“主意打到大帅的头上来了,肖兄弟,你好大的胆子!”
肖战歌正色:“黄大哥,您这可冤枉我了。我是知道吴大帅乃爱国之人,这才冒昧产生这个想法的。否则的话,打死我也不敢捋他老人家的虎须哪!”
黄澹供想了想,拉他,:“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