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何其矮 弹木扁担奏鸣曲(第1/2页)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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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微微的,不止是。

    伙子是谁?是谁?微微怎么啦!

    矮矮,的就是他俩。微微,就是她俩。

    伙子今年十七八,他站在高大的梨树下,反倒显得更加高大。

    花梨木坚硬细质,是雕刻用的上佳原料,是做柁螺的首选,在龙王镇是以寸为单位来买卖的,汪家能做成一根扁担,已经是富豪得令人仇视了的行径了。

    在贫穷的何家,他却有一根更好的。

    陈二公子,爱它就得好好用它,你我一人一根,看看谁用得好。谁能比陈二公子用得更好?伙子不敢真地跟他比,但有了这一根,他也是无比自豪。他总觉得,就是有了它,他才会长得这么高。有一物能跟陈家相比,那就是种内在的高。

    弹木扁担再珍贵,都不如在他眼中的地位。

    他刚一站定,就看到纵身入水,就如同一年前,老矮子坐在长生居的院坝里,在凉椅上眼睁睁地看着微微落水。

    他那与老矮子一样的脸型上,带着老矮子当时那种的表情。

    当看到与她的倒影几乎是足对足地站在水边时,伙子也有仿佛依稀,似看见微微与一直就在一起。两个矮妹子本来就是同一个模子生出来的。

    转眼看着两大堆梨叶,他那幽深如豆腐堰的双眼中,充满了火热。火热的中心,是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别人家的妹子,身上穿的是料子,手中捧的是梨子,却只能一张一张地拾取这些叶子。

    忧乐沟树大柴多,什么梧桐柚桐椌桐八角桻树青钢树瓢儿果树等等,大张的落叶多的是,却偏偏爱拾并不太大张的梨叶。

    不仅仅是梨叶厚实催火,梨叶也有梨子的味道,就像微微离去后,留下的旧衣,也有微微的气息。

    ★.

    就算飘落,也不卷曲,梨叶光滑笔直单薄,就像微微的身子。当然也像的。

    他家的梨子,分到家里还等不到天亮,就被伙子早早地挑到龙王镇去,通通换成硬币纸币了。

    那些梨子,如今正被谁捧在手中呢?

    那微微哪?又与谁个在一起?此时,她的手里,会不会恰好捧着忧乐沟出产的瓢瓜梨?

    忧乐沟的梨子多达数十种,有不少在别处都找不到了,可能已经是绝品。其中的瓢瓜梨就有瓜瓢那么大,一个就有三五斤,比柚子还重,在忧乐沟也只有两树而已。

    就是前年,微微还捧着一个瓢瓜梨,满院子追着,要跟的脑袋比大。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那梨呢?梨叶呢?

    梨叶红黄,是太阳与夜色交融后的色彩,燃了伙子的眼光。

    他站得更高,眼光熊熊,透过山山水水,所看到的天色与看到的有不一样,在他的眼中,天光更亮一些,山要低那么一,他的时间仿佛比过得晚一。

    他们都不知道在他俩眼目中,会有这种不同存在着。

    这样的不同,使平凡的生活多了不少玄幻和离奇。

    就如同这忧乐沟,平凡普通,都是些农村人在过日子的地方,却深藏着发掘不尽的灵异传奇。

    在伙子的眼中,黄昏还没有完全退守天际,落日还残留了一缕最斜的目光,它越来越斜,躲在西山背后,偷窥了脱去衣物下水,又在看着露出光膀子搓澡。

    伙子阴森严厉地盯紧那道斜光,最后,那道光芒才迟迟疑疑,不情不愿地缩了进去。也不是一下子就缩进去,有两三次还试图再冒出头来。

    见伙子的眼光越来越亮,才不得已死心塌地地走了。

    那道斜光一退,上天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

    两百斤的重担在肩,一里开外的下坡路,三分多钟的跑,他是担热了,必须要歇会儿。这才有余暇杀杀那道气焰,那道嚣张不起来了的,天上的气焰。

    夜未阑。

    伙子站在平整的堤面上,一米**的个头有着绝世的风标。

    晚风猎猎,他大平头的短发在不歇地练习着长途奋飞。

    他赤精着上身,体内储藏的精力比风势更凛冽,更强劲。

    他刚放下一副担子,伸了伸双臂,他的双臂似乎比梨枝更硬,更长,更棒!

    他两臂似铁,双肩如钢。在白昼的晚景里,他,一个人,屹立不动,瞪退最后一缕阳光,默默守望着堰塘中那个的姑娘。

    那副担子就放在身边,那是一挑特珠的担子,那是两大筐篾背篼,高有四尺,上口直径三尺有多,比常用大筐足足要多装一倍,大得足以装得下两头卧倒的牛。

    就连筐子上的四条绳索都比一般人家的要大上一号,要长上一尺。那不是从集市上买的,而是他用的自制棉麻,自己利用不能下地的雨天,在家里用索架打成的。

    那根又长又厚又宽的弹木扁担搁在大筐上,比普通的杄担也短不了多少。

    篾筐里边是连花壳一起摘下的棉花朵,足有二百余斤,这副担子,普通的成年劳动力也要分成两担。而对于他这一趟所要挑回家的东西还,只不过才是半担而已。

    从半山坡赶下来,这副担子也该累了吧,就让它们歇歇呐。

    伙子下身只穿一条短绔,很旧,旧而不破,就是补了数不清的布疤,补得很是妥贴,显然出自那又灵巧细致的手。这年头还会做针线的女孩,是越来越少了。

    他只是随便站着,双脚却如柱子一样柱紧大地,要怎样才算爱大地爱得深,看看他的脚就知道,他赤着双足,没有一根足趾是放松的,都在紧紧地抓住大地,他的足板与地面没有一丝丝间隙。

    ——因为他是满足板。

    4★.

    有一种横跨了科学与不科学这两大界限的法,满足板不利远行。

    望着入水,他却没有立即行动。

    秋风紧,落叶才知寒。伙子只觉得很凉爽,他不畏微寒。那种如见微微,如见旧事重演的表情,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多久。

    他实在已经无暇多等,包括让感情的停留。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奢侈。

    只是略为休息,让自己的皮肤不再那么烫,伙子又开始运转,把劳作当成歇凉。

    他步幅很大,手伸得很长。他精强而不臃肿,很快将那些叶串分搭在两个大篾筐上。

    每串丈长,共六十串,总长跟南堤一样,可见不管是其长度还是串数,都是经过算计的,也对自己的拣拾能力有着很准的把握,才能在天黑之前,恰好完工。

    伙子收工顺路来到这里,挑回了他下午所摘的棉花朵,用的是加大筐子,加长的扁担,可见他与也是有约的,才会有如此默契的配合。

    每个筐子上加上三十搭,堆得比伙子还高。他用钩绳把它们绑牢,如同绑了两座山。

    他的动作保持着一种特定的韵律,合谐快捷就如同弹木扁担在他肩上的那种弹奏,既把事情做了又不至于使身子发烫。他已经在这段劳动中舒展开筋骨,等于是做了热身。这些技巧,都是陈二公子教的。

    他再不用歇息,从腰间解下一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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