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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认出月泉已经变成了泪泉,却没有人明白地出来过。
哥哥走后十年的同一天,我儿子也去了,月泉水量突然加大了流量。
我儿去后又十年的同一天,月泉水量猛涨,家父撒手人寰,这几年间月泉的水量就没有过。
家父去后的这几年,由于月泉水最的保证,忧乐沟四十余里就不太担忧天干了,所有用水都能全部满足,再也没有从索溪河中抽取过河水来用了。
够了,泪泉的水已经够,是不是我们陈家就再也不用再献出十年一度的大礼了呢?
我算了算账,爷爷到我哥出生之间隔了二十年,只因为爷爷去时,是有大伯陪着一起的,幺房的长子长孙填命,管了二十年。哥的生死时长,镇压了泪泉二十年,因为泪泉没有流,所以能管二十年,后来,后来泪泉没有白流,每十年去一人,全部是我陈家谪亲男性血脉。
名为月泉的泪泉还在不息地奔流,还是那句话,泪泉不会白流,十年的一个轮回就要带走我陈家幺房的一位男丁,下一个十年的同一天,就该是我,因为陈家当家的幺房谪系就只剩下我这个唯一的男丁。
命运命运,命是争不过运的。
是到我为止,结束这个魔咒,还是在这之前,我就能破解这个莫名的魔咒呢?
我必须要安排,做出两手打算。
邱癫子还没有找到汪家的门,就一连遇到两个汪大爷的亲生骨肉,把外间传言汪大爷没有生育的猜测击得粉碎,完全想不到的结果令邱癫子有神不守舍,他有些晕晕乎,荡荡乎,没有谁摇没有人推,却很摇摆,连站都站不稳。
立场站不稳他就站不稳,心神不定身体就定不住,这就是《蜂花柬》附带的招摇特性。
可能就是这一现象不止一次地髮生,别人才当他是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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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间,这样把某些别样的人,成是狂人,癫子,疯子,神经病,怪人等等的,不在少数,只因多数乡民的内心一片浑朴,全然不能理解内在的修养为何物。
很少有人的内心像他这样强烈地进行过思想上的争斗,不明白其中的争斗比血淋淋的对面撕杀更凶险。那是思想主权的争斗。已经不是物质基础的层次,而是形而上的拉锯。
五个孩子见到邱癫子对这个男孩很感兴趣,就相继爬上磨盘,围绕着磨子像上了圆桌似的,成了一圈,纷纷向那个套套伸手,都想逞能。“给我玩一下吧。”“我来我来。”“让我来帮你。”
那男孩口气一松,骂道:“假谗头儿!要不完了!闷不出来了!要球你们多管闲事,哪里蹦出来的假洋盘!”他抬起头来盯着一个人,还轮流指准了,到一个,就骂一句,一句比一句长,一声比一声凶,一眼比一眼狠,给五个外来孩子,每人赏了一句。
骂得五个孩子全部变得傻楞楞的。
这老农会大院子的孩子怎么都这样?一个比一个凶,都不是省油的灯。
邱癫子一行六人,对上两个孩子,没有赢上一轮。
他这一骂不要紧,他是先松了手,又了松口——另一只手攀着磨盘,怕一松手就会跌下地——那个他不知道玩了多久的套套‘哦喝’一下,掉进磨子眼里——这一声‘哦喝’是从六个朋友的心里髮出来的。
男人大怒!五个流浪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跳到磨子上——地利,高地——又一把抓做了那位不到五岁面像很机灵的家伙——人质,他也不是乱抓,抓的是比自己体愵又精灵的家伙。
他暴吼一声,“都不许走!跟我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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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低叱一句:“你不许开腔,不听话我就把你丢下去!听见没?”。
人家机灵鬼就是不一样,听见男人的髮问,他不是应声,而只是配合地了头。男人把人质也拉到磨子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松。
邱癫子在一旁观察,对汪大爷的这个崽儿子大加赞叹,靠!年纪这这般井井有条,没有一步错着,长大了还得了?
他的唯一破绽,就在那套套会在一楞神间掉落,要是有人培育,把他的破绽处理好,此子必成大才。
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邱癫子也不干预,就在一旁看着。
磨眼深有尺余,剩下四个孩子果然不敢逃,乖乖地轮流把手伸进磨眼中去掏,八只手都试遍,没有谁的可以放得到位置。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们,继续下达指令:“不行,重来!就你,长得像猪一样大筒,做事却往后面拱!你他马还有没有一用?”
这个流浪儿比较胖大,上一轮是只应付了一下,这一回来真的,也只放得下几根手指:“不许退,用力!用力!一二一!用力!用力!一二一!快用力!”男人不住声地催促,胖大孩子还真的用了力往里面挤。弄得他呲牙裂嘴,脸都胀红了,一边儿呲呲抽气,一边儿往磨眼里强塞。
塞不进就塞不进,强制也不行。男人又命令:“还有你们,楞着干什么?是不是一伙滴,还不晓得过去帮忙?还要等着我请?”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几只手急忙迭了上去,一齐使力,大胖子立马嗬嗬呼痛。
男人立即来了精神,又喊又唱,给他们加油:“往里钻呀嘛喝嗨,加劲干呀嘛喝嗨,不到老底不算完呀嘛喝嗨……”在他强节奏的影响下,果然有进展,一听胖大孩子的痛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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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他们已经听从了自己的摆布,就松开自己的手,叫人质:“你也去!你还是不许开腔,不然我就拿块石头往磨眼上砸!”
机灵鬼一去就不同,他是没有开口,但他的行动却做出了表达,他把三人的手拉开,拉着大胖子的手慢慢向外拔。拔不脱了,扯不落了,遇到了狗夹夹,夹得棒紧!
几个家伙立即明白——上当!
就是有人上,才会叫做当。没有谁蒙住他们的眼睛,眼睁睁滴硬是上了当,上了硬当。
用徒手去磨眼中鼓捣套套,人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一个二个共四个全部感情用事,进去就很难,已经塞紧了,要拔出不是难,而是怕痛,痛得不敢大力施展。咋办?
邱癫子对这个男人更加看重,一般凡俗之人见到孩子在玩那个,不是明里就是暗里嘲笑,定会他傻,笑他憨。可现在就连他也看不出这个孩子的心机了,难道他是早就设好了圈套?那个套子是他有心落下去的?还跟叫胡豆的女孩串通了?她故意要麻三们把他们逼到他的身边?他是故意不理睬,好要他们自己送上去上当?
这还是他的破绽吗?就是大人成心设计,也做不到比他更好了吧!
忧乐沟这是怎么了?这连两个孩子都测不出深浅,那些成了精的岂不是更加不可思议?
包括这两个孩子,他们这是在干嘛?他们怎么啦?何至如此?
一切的一切,变得已经是传中人物的邱癫子,都难以理喻!这个忧乐沟,孩童见到俩,看似粗俗凶狠,可对细节的操纵人,却又无可挑剔。
几个流浪儿还在闹腾,“哎哟,喝哟”喊成一串,大胖子的手卡在磨眼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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