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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提醒他别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你都成了他弟媳,还不死心。」于嬿刻薄地表示。「这回爹带我们来不也是这个意思吗?不是我们不履行婚约,是他自己的身体不行,别怪到我们头上。」
谁家女儿愿意嫁给朝不保夕的人?他们是念及亲戚关系,才又找东方玦结亲的。
「这我知道。」东方珣才开口,就咳了起来。
「公子,你有没有事?」
听到主人咳得这么厉害,蒲月吓得脸都白了,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盘跑到他身後,拍著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没……没事……咳咳咳……」他边挥手边咳。
「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于嬿捧起茶杯,身子退得老远,生怕东方珣咳出来的痰飞到杯子里。
「是啊,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于娜提出建议。
「对啊对啊,不然要是大夫来晚了,你就一口痰卡在喉咙死了,我们也染了秽气。」于嬿说来说去,还是在为自己担心。
「身上有秽气的应该是你们吧?我们公子在你们来之前身体可是好得很,会说会笑,哪需要什么大夫?」蒲月抬起头,破口大骂,「就是听你们来,他才咳嗽的!」
「哪有这种事?他的病是从娘胎就带来的……」
于嬿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辩解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从没想过会遭东方家的奴仆反驳。
「对啊,表哥从小就这样……」于娜也小声接口。
这小丫鬟好凶喔,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一定要叫姨丈把她赶走,别留在东方府里。
「既然知道公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干嘛还跟他订亲?订了亲又毁婚,还敢来说是我们公子的错?你们两个真是好意思。」蒲月瞪大眼,越说越气,打算赶人了。
「那是……他身体越来越差……我爹担心才说不要的……」于嬿有点心虚。
「对啊、对啊……」
「你们来之前,公子还在教我识字,有说有笑,哪有咳?就是你们带衰进门的!」蒲月把食盘中的茶杯、点心全移到桌上,拎起盘子就想砸人,要把两个势利眼的臭女人赶出门。
「啊!我要跟姨丈说把你赶走!」于嬿边跑边放话。
「我们生来旺夫旺子,哪会带衰?小丫头不懂事就不要乱说!」于娜临走前不忘为自己澄清,但俏丽的小脸上已爬满了泪水。
「我管你旺谁?别来带衰我们公子就好!」蒲月气得满脸通红,在门口大声嚷嚷。
「姊,别理她!我们去跟姨丈说!」金枝玉叶、备受呵护的于嬿哪受过这种气,抓紧姊姊的手臂,决定告状去。
「嗯,下次不来了。」于娜擦擦泪水,娇弱得惹人怜爱。
「对,八人大轿请我也不来!」于嬿想想也是,立即高声放话。
「快滚快滚!谁会去请你们这种衰神?真是想太多!」蒲月气呼呼地顶回去。
两个娇娇女被蒲月的气势吓得拔腿就跑,而气红脸的小丫鬟还在门口高声叫骂。
「咳咳……」屋子里的咳嗽声尚未停下。
蒲月忧心忡忡地跑回厢房,先把食盘搁在一旁,窝在东方珣身旁,猛拍著他的背脊。
「公子,你好些了没?」
「咳……我好……」口水梗住喉咙了。
「怎么越来越严重?」蒲月脸sè大变。没想到赶走那两个臭婆娘,公子的气sè还是一样差。
「我……我好得不得了……」东方珣趴在桌上,笑到连泪水都喷出来。
但由於他是面朝桌面,所以蒲月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这回误会可大了!
他本来只想利用身体不适赶人,便假咳了几声;後来是被蒲月的泼妇气势吓著,又见到于家两女被堵得脸sè青一阵紫一阵,他笑到岔气,才会咳嗽:并非是虚弱到喘不过气。
「可是你刚刚明明就……」蒲月疑惑的眼神望向他。先前明明就很虚弱,怎么现在脸红红的?
是被那两个坏女人气到满脸通红吗?
蒲月担心得不得了,赶忙丢下趴在桌上的主人,飞快往後院冲。
她得去准备清水来帮公子擦脸,降低体温……嗯,要不要请多福去冰窖拿些冰块来呢……
东方珣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桌上,享受著徐徐吹来的凉风,还有小丫头为他忙里忙外的热诚……
很久了。从他生病以後,就没有遇到这么坦诚热情的心了。
炽热的心把他包围著,暖暖的非常舒服,他一点也不想移动……
午夜,夜黑风高。
在听泉馆东南方竹林边的小亭子里,有轻微的鼻息声传出,仔细一看,有两个人。
「我说东方大少爷,你到底病够了没?」横跨在栏杆上,阮东青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中的竹叶,俊目微眯,不耐烦地瞟一眼时序已进入凉夏,仍用锦裘将自己包得死紧的东方珣。
果然是一只娘娘鸡!连在自家院子後头谈个事也要包成这样?是不是女人装久了,连习惯、脾气也像起女人来了?
唉!他真可怜。
要不是看在两人青梅竹马的份上,他还真不想跟这只娘娘鸡联络,省得被人误会他阮东青有断袖的癖好,那多么不值啊!
起女人,当然要丰胸肥臀,抱起来才过瘾啊!
眼前这个脾气不定,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假女人他才不要咧……
想到这儿,阮东青的神智已游晃到镇上新开的万花楼去了。那里头最美艳、身段最窃窕的花娘啊!啧啧啧……
阮东青的口水都快流下来……
「再躺个两天就可以了。」轻咳一声,身躯稍稍倚著石桌,东方珣漫不经心地回应。
喝!病人生病还有算时间的?
这让不知情的人听到,恐怕要笑掉大门牙。
不过他阮东青从小到大,在东方珣身上见识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所以他现在也懒得追问真假,只想知道——
「你两天後就可以起床,跟我一道到南浔镇去看新丝?」
「没问题。」东方珣拉紧锦裘,防止夜风渗入。
「那就这样说定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不让我到你房里说话。」连在自己家还要偷偷**?
阮东青对东方珣的狼狈样只有叹气。
但他也懒得搞懂,还是去抱他的小花娘睡觉比较实在……随意跟东方珣摆摆手,他飞身拔起,凌越整片竹林,施展绝妙的轻功,在这暗无人声的黑夜里,踏叶离去。
默默凝视阮东青的背影,东方珣也是一声叹息。
再过不久……
再过不久,他就可以脱离这豪华的牢笼,将会有一片他亲手打造的新天地,供他挥霍所有才情——
「公子!公子!」
蒲月提著灯笼慌慌张张地到处找人,总算让她在茅厕前找到面sè惨白的主人。
「我在这里。」东方珣慢慢走到蒲月面前。
「你要出门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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