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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过了中秋,天气转凉,黄叶辞了枝头,飘零大地。(/ ..)
斜阳在后,马车向东行,前头宋铨驾车,后头两人不坐车厢内,而是垂下四只脚荡呀荡,并肩坐在车后看斗大的红红落rì。
「去年的芳草青青满地,去年的桃花依旧满枝,去年的燕子双双来至,去年的杨柳又垂丝,怎么去年的人儿……」
「去年的人儿,怎么了?」朱由楠听着她清脆的歌声,舒展了眉头。
「说起这年头,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所以这曲儿不好。」尹桃花摇摇头,露出笑靥道:「我唱一首好听的给阿楠听--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来往无牵绊,高歌一曲斜阳晚。」
「这首怎么没桃花?」
「哪来那么多桃花的曲儿!而且我再唱下去,也让你听腻了。」
「不,不会腻,我听了很欢喜,」咦,奇怪,不会脸红了耶!
倒是尹桃花脸蛋一热,故意转开了脸。「你欢喜,我可唱得累,这样吧,换你唱给我听,」
「啊?我?这天干物燥的,我嗓子很破,听不得的。」
「回去帮你熬碗桔皮汤,滋润滋润嗓子,以后还要唱更多曲子给我听。」
「嗳,妳已经学会养生了。」朱由楠笑意温煦,诗词曲赋难不倒他,若得桃花为他夏天奉上凉茶解热、冬rì熬汤润喉,他唱再多的曲儿也愿意。
「我唱了喔,妳别吓到。短短桃花临水岸,轻轻柳絮点人家……」
马车一顿,蓦地停了下来,马匹嘶鸣,打断好不容易才开启的金口。
一人一骑站在道上,硬是挡住了去路,马匹上的人物一身劲装,器宇轩昂。
宋铨并不急着护主,只是冷冷地瞧着来人,「是你?有何贵干?」
朱由楠拉着桃花跳下马车,转到车前瞧个究竟,
「阿楠大夫好歌声,还记得我吗?」那人微笑道。
「吓!」此人总是突然出现,真是吓他一跳,「是姓贺的?」
「贺大哥!」尹桃花惊喜地人喊一声,「你身体都好了。」
「托桃花姑娘的福,一切安好。」贺擎天跳下马匹,抱拳笑道:「这些rì子,听闻一位善心的游大夫在洛阳附近乡村义诊,旁边跟着一位会拿糖哄小朋友吃药的桃花姑娘,想来就是二位了。」
「还有宋大哥,他很辛苦,载着我们四处跑。」尹桃花笑着指了指宋铨。
「宋兄弟,你们是恩德广披,造福百姓啊!」贺擎天有礼地抱拳。
宋铨跺开脚步,面无表情,但视线仍放在他身上。
贺擎天不以为意,笑得爽朗,开门见山地道:「阿楠大大,无事不登三宝殴,我商洛山有个兄弟要请你瞧瞧,」
就是会给他找麻烦!朱由楠摇头笑道:「该不会又要我缝补了吧?」
「正是。」
「桃花,我们还有缝补的药物针线吗?」
「有,今天没遇上受伤的病患,所以没用上。」
「少爷,天sè已晚。」宋铨出声了。
「是很晚了。」朱由楠望看天边卷成丝丝条状的红云,再转向身边那双清澈的眼眸,「可是,桃花,当大夫的就算半夜有人敲门,也得努力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病,是不是?」
「是啊!」尹桃花笑靥明朗。
宋铨不再说话,跳上马车,拉起缰绳,少爷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
「还请贺兄带路了。」朱由楠也扶着桃花上车。
贺擎天点头,矫健地跃上马匹,带领马车奔向目的地。
夜sè黝黑,田野阡陌纵横,数间农家小屋点缀其中。
rì入而息,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其中却有一家以黑布幕遮了窗户门板,挡住屋内的烛火通明。
「吓!这么严重才看大夫?!」
朱由楠仔细检查伤口,不由得皱起眉头,手上已接过桃花递给他的清创药粉,准备清洗伤口。
「大夫,请你一定要救赵云啊!」旁边一个姑娘语气焦急。
「他叫赵云?」朱由楠对这群人的兴趣更甚于伤势。
「我们商洛山有结拜七兄弟。」贺擎天神sè凝重的解释道:「我是大哥,赵云是老七,大家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生共死,缺一不可。」
「呵,你是老七?」他也是耶!
躺在*,脸sè苍白、发着高热、差不多奄奄一息的赵云露出很淡的笑容,「我家姓赵,我爹又忒崇拜常山赵子龙,就给我起了这个大名,咳咳……」
「赵云,你别说话,会牵动伤口的!」那姑娘急得泪盈于睫。
「大哥,明月,其实,我本来就不指望了……」
「谁说你没指望?」见了这些「山贼」,朱由楠还是不免动气,「一支箭shè到你胸窝里,硬是不流血,就是要你好好活着见到大夫,你对大大要有信心。(/ ..)」
尹桃花见到那伤势,铺好白布,将一应器具、药材准备妥当。
贺擎天握住趟云的手掌,用力一捏,眼眶微有泪光的说道:「七弟,阿楠大夫看病,一向会先说教,骂骂病人,我是领教过的,你放心。」
「大哥,让你担心了……」
「你们就尽干这些没命的勾当!」朱由楠一边噜嗦,一边忙着洗伤口、撒麻药。「就是上个月底和朝廷军队在陕南对峙那一回?也难为这位七弟捱到现在。」
「我本想让箭头留在里面一辈子,以后可以跟孙子说故事,当年爷爷打……」赵云想笑,却是笑得极为艰难。
「都发炎流脓了,别逞英雄。」朱由楠不再让他说废话,「你如果死了,谁来跟孙子说故事?桃花,麻沸汤调好了?让他喝下吧。」
尹桃花端来麻沸汤,贺擎天接过,稍微扶起赵云的头,喂他喝下,江明月则是在一旁焦急观看。
趁着麻药作用的空档,朱由楠走到门边,吩咐宋铨,「今晚我们没法子回去了,你回城跟贾大夫说一声,哄哄红豆和小橘,免得他们担心;至于府里……」他干脆拉宋铨出门,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了,「你一定得留在我房里直到明天早上,推说我不舒服,不能过去爹娘那儿请安。」
「可是,我要保护七爷。」
「姓贺的和那位姑娘都是有功夫的,他们会保护我。」
「他们毕竟是『山贼』。」
「他们总得保护那位病歪歪的赵子龙,放心啦,大家都要保命的,再说我只是个小大夫,又有谁能拿我怎样?」
宋铨觉得七爷不一样了,以前是有些温吞、有些谨慎,很难拿定主意;而现在不只是任xìng,还带着自信,任xìng是冒险,但自信会化险为夷。
七爷重视大夫的身分更甚于小王爷的虚名,而他也更崇敬一位懂得民间疾苫的好主子。
「七爷,属下遵命。」他点头领命。
朱由楠交代完毕,看着宋铨驾车离去,再笑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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