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5页)欢喜照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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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实油坊屋檐下的红sè喜幛。

    程耀祖接过辛勤点燃的素香,神sè虔敬地往程家祖先牌位祭拜。

    上香完毕,他跪倒在地,郑重地往地面磕上三个响头,辛勤跟在他身后,亦是行礼如仪。

    「爹,娘,喜儿昨天出嫁了,不,应该说,她还是嫁在咱油坊里,她挑的夫君真是一个好男儿,教爹娘你们瞧了也欢喜,咱家油坊有他们扶持,一定做得更加兴旺,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不孝儿耀祖无能……」

    老眼含泪,语声哽咽,竟是难以说出rìrì在灵前忏悔自责的话。

    「爹?」辛勤轻拉了他的衣角。

    「啊,大喜rì子,我不该哭的。」程耀祖忙用袖子抹了泪,再痴痴望着香烟长绕的牌位。

    长跪了约莫一刻钟之久,他这才由辛勤扶了起来。

    「爹,我觉得啦,」辛勤搔搔头,一张憨厚的大脸表情诚恳。「你终于回家了,爷爷nǎinǎi一定不会怪你的,你再天天哭,他们也要难过了。」

    「嗳!勤儿。」程耀祖欣慰地望着爱子,他一生飘泊,始终未娶,当初就是见勤儿忠厚老实,这才收他为义子,以图将来有人收尸送终。

    既然回到老家,这些曾经极度担忧的问题,都已经不再困扰他了。

    「勤儿,爹卖了庄园,结束贩马的营生,你跟着来油坊还习惯吗?」

    「爹回家,我自然也跟爹回家了。」辛勤咧出一个大笑容,松了好大一口气,「与其叫我去卖马讲价钱,我倒喜欢榨麻油,不必花什么脑筋,也不必算帐算到头痛,而又这里每个伙计哥哥都待我很好,等我学会洗芝麻,姑爹就要教我磨芝麻了呢。」

    「你这孩子!」程耀祖也咧出微笑。

    打开油坊大门,父子俩随意在门前大街走着,清风徐来,心旷神怡。

    「新娘子!我要看新娘子啦!」前头一个老人哇哇大叫。

    「爹,新娘子昨天看过了,今天没有新娘子了。」程大山眼眶发黑,扶着父亲程顺,按捺着xìng子解释道。

    扶在另一边的程大川也忍住呵欠,将父亲扶得十分稳固。

    「耀祖堂哥?」

    「大山,大川,早。」程耀祖和他们打招呼,随即趋向程顶面前,亲切问候道:「叔叔,你身子骨好生硬朗,这么早起来散步?」

    「嘿!他们说我不认得人了,可我认得你!」程顺睁大眼睛瞧着他,一头白发披散下来,笑嘻嘻地道:「你是我的死鬼老哥嘛!」

    「叔叔,我是耀祖。」

    「咦?耀祖不是假的吗?我养了丁大福几十年,也是时候叫他回报我了。」程顺忽尔将五官皱成一堆,十分不满地道:「哼!从小爹就疼老哥你,对啦,你聪明,我笨!你有油坊,我只有油瓶!同样是程家的儿子,为什么爹就这么偏心,什么好处都给了你,呜呜……」

    「爹,讲这些都没用了!」程大山皱眉打断老人的凄切哭声。

    「带爹回家吧。」程大川拖了老人回头。

    丝丝白发在朝阳金光中抖动,老人犹如风中残烛,摇摆不定。

    「叔公都傻了。」程辛勤小声地道。

    「或许,这样的他,比较开心吧。」

    「爹,我们放丁大福回去,这好吗?」

    「告来告去,告的还不都是自己的亲人?」程耀祖望着叔叔佝偻的背影,又叹道:「丁大福也算是我的堂弟、喜儿的堂哥,他所作所为都是受叔叔指使,虽说一时贪念害人,但他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阿照不愿记仇,认为与其关他在牢里,不如送他银子,让他回家奉养年迈的老母;更别说亲叔叔了,他现在这样,我们当晚辈的更不愿意跟老人家过不去。」

    辛勤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当爹和姑爹一起向薛大人撤掉案子,还在宜城掀起一场不小的轰动,老百姓都认为他们太便宜坏人了。

    一句话,从头到尾都是家务事。既是亲人,何必闹上公堂呢?

    辛勤抬头望向亮丽的晨光,也懵懵懂懂了解一些世情了。

    马蹄奔腾声音由远而近,震动了清晨安静的大街,前方通往城门的横街里奔出了一匹白sè骏马,紧握马缰的俊俏公子两眼直视前方,专注地赶路,后头又尾随着两个骑马的随从。

    「咦?那不是侯公子吗?这么早就出城?」

    「也难为他了。」

    马蹄声再由近而远,程耀祖望着浮动在空气中的尘埃,心中慨叹。

    因着油坊案子,薛齐查出数件侯万金和知府、知县私下赠金往来情事,他上奏弹劾了相关官员,也断绝了侯家打通官府方便行事的捷径。

    也不过关押了侯老爷几天,平rì享乐惯了的老人家不堪吃苦,百病丛生,奄奄一息给抬了出来,如今还躺在*喘息着,侯家所有重担顿时全落到了独生子侯观云的肩上。

    阿照说过,侯观云的处境很像当年的他,不过,侯公子是比他聪明多了,一定可以帮侯家度过这次危急存亡之秋。

    程耀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了。

    「勤儿,我们进去吧,看看小梨今早又变出啥样好吃的早餐。」

    「嘻!」辛勤笑着搔了搔头。

    「程老爷子!」

    「薛大人?!」程耀祖转头看去,贵客到来令他感到诧异。

    薛齐身穿简单的家居袍服,神态温文儒雅,安步当车向他走来,完全看不出公堂上那威严不可逼视的慑人气势。

    他后头还停下一顶轿子,丫鬟正打起轿帘请出夫人,接着四个孩子像皮球似地从薛齐身后、轿子后头咚咚弹跳出来。

    薛齐拱手微笑道:「程老爷子,我们全家来拜访新人了。」

    暖风继续吹拂,绕过花木扶疏的后院,钻进洋洋喜气的房间,晃动帘子上的竹影,轻拂了坐在妆台前的女子长发。

    喜儿低垂着头,左手抓了一把头发,右手拿着梳子轻轻地梳理,梳着梳着,唇畔缓缓浮现笑意,粉嫩的脸蛋也涌出两朵浓浓的红云。

    那只葫芦呀,总是半天迸不出一句话,没事更懒得露个笑容,可昨夜洞房花烛,他那激狂的热情……哎呀!好羞人,她不敢回想了。

    「喜儿……」

    熟悉的温热气息来到她身后,一双健臂将她自椅凳拉了起来,直接拥进他的怀抱,她还没站稳,一个火烫的吻就落到她的粉颈上。

    一股*感从颈项传到全身,她无力抵抗,只能徒劳地挣扎,谁知这不经意的磨蹈动作更让他肌肉偾张,双臂将她圈得更紧。

    「照影,做什么?我在梳头……」

    话未说完,嘴巴就让他给吞了下去,令她虚软地闭上了眼。

    算了!她所倚赖的稳重丈夫偶尔也会耍赖讨糖吃,她又能怎么办?只好任他欺负喽。

    「小姐,姑爷,你们快起床……啊!」小梨尖叫一声,倒弹出去。

    她原以为隔着内间的纱帐,应该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没想到小姐、姑爷都是早起的人,纱帐早就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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