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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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滴水不漏,再无他法。

    原来自己还是有用的,用她的一生,可以换取这么多人的逃出生天,值得了,即使不能再见他,只要能换他无恙,值得了……

    黑影一晃,有人遮掩了烛光。 网

    是他吗?他逃出了?撷香惊喜抬头,却在看清来人,失望漫然而生,随即又被欣喜和担虑满满笼罩!

    “品颐……”她紧紧拥住那抹熟悉的身影,泣不成声。“嬷嬷她……”

    “我知道……”海品颐哑了嗓,泪水滑落。“我不该走的。”

    “不是你的错,是端木柏人太过yīn狠。”怕她自责,撷香急急抹去她的泪。“你们不该回来的!”

    “我只恨自己回来晚了,见不到嬷嬷最后一面……”海品颐捣唇,失声痛哭。“我若是在,就能让你们不受端木柏人欺凌,嬷嬷也不会死了……”

    她晶莹的泪让立于门边的黑影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身形一晃,立刻足下无息地出了房门。

    “情况不会变的,嬷嬷为了护我们,定会用尽方式不让我们出面。”她了解品颐的感觉,那种力不从心的懊悔,狠狠啃蚀她的心。“嬷嬷从没怪你离去,她只担心你的安危,只要你过得幸福,她就已经满足。”

    她庆幸那rì品颐不在,会武的品颐不像她只会胡乱攻击,若她出手,逼于自保的端木柏人定会痛下杀手。

    “为什么我们做尽善事,却要遭天如此折磨?”海品颐重重捶榻,心中满是怨怼。“老天竟如此不公?”

    “不要这样,嬷嬷不会想见你伤害自己的。”连忙护住她的手,撷香心疼劝道。“嬷嬷这一生太苦了,让她好走,来生能够平凡幸福。”

    海品颐点头,悄然落泪。

    “你们怎么回来了?”撷香问道,心头的忧虑让她挣扎是否该开口问那件事。

    “我们乔扮成走方郎中,只在京城近郊游走,听人说官兵包围醉月楼时急忙赶回,但已经太晚了。”海品颐沉痛道。“我们没料到这件事竟会有端木柏人插手,以为只要我和迟昊离开就能让醉月楼脱嫌,谁知……”

    深吸口气,撷香决定提问。“品颐,你知道罗刹门吗?”

    海品颐僵了下,轻叹口气,才缓缓点头。“迟昊曾是罗刹门人,我会药、易容,都是他以前教我的。娥贵妃那事是罗刹门受宫中高官收买所为,迟昊之前就是因为铲除罗刹门又遭初天纬追捕,才会受伤功力尽失。”

    她的坦言让撷香无语,看着品颐修长的手指紧握,她的心里已没有任何想法,她只希望至少有一人是幸福的,至少品颐是幸福的就好了。

    “他对你好吗?”

    海品颐扬起笑,向来淡然无求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幸福光辉。“他从不对人好,但,我知道,这样就够了。”

    她的幸福,感染了她。她能体会嬷嬷那时所说的话了,能见品颐如此,她什么都不怨了。

    “风头过后,醉月楼里的姑娘交给你安排。”撷香紧紧地握住品颐的手。

    她不能让品颐知道她答应了端木柏人的胁迫,牺牲的事由嬷嬷和她来担就好,品颐要替她们好好地过下去。

    “等官兵退了,我们就收了醉月楼。”海品颐点头,微微笑了。“我知道有几个不错的人选,还需要你扮媒婆呢!”

    张家村来的张媒婆是吧?酒糟护手,我记得很清楚。

    他的温醇笑语在耳际回响,原以为心死干涸的泪,又泛上眼眶。她无怨了,即使此生和他及品颐都再无相会之rì,她都无怨了。

    趁品颐说着如何安排的计划没有留心,她连忙将泪拭去,扬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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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大人,吃点东西吧!”地牢内,昔rì属下吩咐守卫开了牢门,将晚膳送进。长官的际遇让他们不胜唏嘘,明明尽忠护主,却落得如此下场。

    原本垂首闭目的初天纬张眼,深湛的眸sè读不出思绪,隐然散发的冷静气势完全不似阶下囚。

    “别靠太近,你要是让他拿住要挟我可不会管你。”守卫在外喊。虽说那人用铁链炼住,但他身怀绝技的传闻仍让他觉得不妥。

    “你闭嘴!”属下怒声回道,将提篮推近了些。“大人,放心吧,弟兄们正准备将证据交由信王爷直呈圣上,事情会有转机的。”

    “那太慢了。”初天纬轻道,缓缓转动被铁链系住的手腕,眸中闪过jīng锐的光。

    “什么?”那似自言自语的声音听不真切,属下又问,还没得到任何回答,却让猛然响起的金属撞击声给吓得怔愣当场——

    初天纬双腕反转攫住铁链,运劲使力,沈声低喝,将铁链自墙上拉断,造成墙上龟裂,碎石沙尘不住自碎裂处崩落,他又运劲将系住双脚的铁链拉离,转瞬间已获得zì yóu。

    牢外的两名守卫吓傻了,正要张口唤人支援,初天纬却抢先一步拾起提篮内的筷子分别朝二入shè去,点住穴道,顿时动弹不得,只有睁得老大的眼对望,冷汗不住滴下。

    “大人!”属下回神惊喊。“不可,请三思——”

    语音未落,初天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他腰间佩刀,手腕灵动翻转,锐利刀锋贴近他周身,逼得他步步后退,不消多时,大腿已被划了一道长口,鲜血直流,他痛得跌坐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大人……”难道大人真与罗刹门勾结,为了逃离竟对他痛下毒手?

    初天纬沉着脸,来到他面前,刀架在他脖子上,用身形的优势挡去牢外守卫的视线。

    “你奋力抵抗过了,却不敌贼人攻击,懂吗?”初天纬抑声道,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语调低语。

    原本顾虑到身为御前统领的身分不能以身试法,兼之上前攻击的都是自己属下,若没拿下他反而会害一干人等受罚,那时他才没尽全力反抗,被人擒进天牢。

    但既然得知端木柏人的意图,他怎能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见事情的走向完全如他所愿?时间已迫在眉睫,等信王爷说服皇上再派兵围剿,罗刹门余孽早已逃逸无踪,只会更加定下醉月楼的罪名。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用他的双手护着她,即使这样会堕入万劫不复的罪名,他也无惧,只要她能安全无虞,就算牺牲自己xìng命他都甘之如饴!

    “大人……”属下顿时心头雪明,大人在为他制造奋勇杀敌的假象,不让自己逃狱的事连累到他。

    “让你受痛,抱歉!”初天纬运转刀锋,在他身上增添数道刀口,恰到好处的力道丝毫没有伤到他的筋骨。

    初天纬快步走出牢外,重达近百斤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在他身上却似无物,完全阻不了他的动作。他走到守卫身旁,蹲身搜出挂在腰际的钥匙,将系于四肢的铁链完全解开。

    守卫苦于穴道被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里忙不迭叫苦。

    束缚卸去,初天纬疾掠而出,在临出牢前,手中钥匙一掷,撞上其中一名守卫背部穴道,等守卫能够动作时,他的身影早已自入口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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