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4页)情倾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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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辗转难眠间,火影恍恍悠悠回到多年前某个夜晚。手机阅读请到wap.

    那一晚,夜凉如水,因为白天刚下过雪,地上还抹着一层薄薄的银sè粉妆,梅树林里,梅香隐隐,随风飘送。

    而她,就跪在天神殿外默林的入口处,苍白的小脸对着神殿,面上毫无表情。

    夜风寒凉,她只穿着见习巫女的白sè袍服,衣裳单薄,显得那纤小的身躯格外瘦弱。

    她就那么跪着,一动也不动,像尊冰冷的雕像。

    「怎么回事?」他经过时看到了,讶异问她。

    她抬头,见是他,水眸一瞪,「你看不出来吗?我被责罚了。」

    「又被罚了?」他扬眉,「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做错了事。」

    「做错什么?」她怎么三天两头老是犯错啊?

    她不语,两办苍白的唇像蚌壳般紧闭着。

    他蹙眉,「妳得在这儿跪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

    他落下视线,观察她与地面接触的双腿,那儿,正微微打着颤--她想必跪了好一会儿了,已经开始体力不支。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罚她跪在这样的冰天雪地?又是她那个身为天神殿祭司的阿姨吗?

    「妳冷吗?」

    她摇头。

    「可是妳脸sè很难看。」他直率地指出,「真的不冷吗?」

    「我天生脸sè就是这样的!」她白他一眼,「你别管我,快走吧!」

    她要他走,他就偏不走。他挑层,索xìng在她身边盘腿而坐。

    「你干嘛?」她瞪他。

    他耸耸肩,径自取出巾帕,好整以暇地抹拭他随身携带的宝剑。剑刀银亮,在暗夜里绽放清冷辉芒。

    她忍不住好奇,「这是你的?」

    「嗯哼。」

    「你会使剑?」

    「当然。」他可是战神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会用剑?

    「这把剑……叫什么?」

    「出云。」他答,「这剑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他瞇起眼,若有所思地注视剑刃。

    除了这把剑,父亲没留下任何东西给他,临去敌营前写的绝笔书,也只淡淡交代一句话。

    父亲嘱咐他跟着师父好好练剑,成为天下第一武士。

    可成为第一武士又如何?父亲已经死了,再无法分享他的荣耀了!

    念及此,一股闷气蓦地堵在他胸口,他排解不了,只得低吼一声,起身舞剑。

    剑影在默林里穿梭,如银龙掠空,若白蛇吐信,虽还没能臻于气势磅礡、大开大阖的境界,却也潇洒帅气。

    她注视着他狂放舞剑的身影,慢慢地,翦水秋眸漾开某种淡淡的忧伤。

    她看着他挑起枝头上一朵半开的红梅,停下急遽旋转的身影。

    「你很想念你爹爹吧?」她低声问。

    他没说话,拈起剑刀上的红梅,在指间无意识地把玩着。

    「我也很想姑姑。」她敛眸,「家里传来消息说姑姑在羽竹国得了病,我好担心,好想立刻冲过去看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激动地互绞。

    「妳姑姑生病了?」他回过神,望向她,「严重吗?」

    「我不知道,他们不肯告诉我,可我想,一定很严重很严重的!我姑姑身子骨一向弱,一辈子没离过家乡,如今却远嫁他国,我想她一定适应不了那边的水土,我想她……」她蓦地住口,食指送入颤抖的唇瓣间,紧紧咬着。

    她咬得那么用力,像恨不得咬断自己手指似的。

    他一惊,忙赶到她面前,「妳没事吧?水月。」

    「我……没事。」她楚楚扬眸。

    他一震。那凝漾在她眼底的水雾,是泪吗?她哭了?

    彷佛看出他脸上的同情,她勉力戴上的坚强面具降间崩毁了。

    「我真的很想去看姑姑。今天我听到消息,便一直求阿姨让我去,可她却狠狠骂了我一顿。」她展袖藏起泪湿的脸颊,「她说,姑姑既然已经嫁给羽皇为妃,我们便没什么理由再去探望她,她已经……不是水家的人了。她还骂我身为巫女,就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许我哭,更不许我闹,她说、她说……」她忽地哽咽,泣不成声。

    「所以妳才被罚跪在这里吗?」他低问,已然猜出缘由。

    「嗯。」

    「妳真的很想见妳姑姑吗?」

    「嗯。」她点头,十指紧紧拽住裙袂,「姑姑对我……很好很好的,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被族人送进天神殿里苦修。(/  ..)她说,我的一生反正注定了困在那里,又何必那么早进去?不如让我多过几年快活rì子……」说到这儿,她再度哽咽,急忙拿手掩去yù出口的呜咽。

    又哭了。看着明明想哭,却拚命忍着眼泪的她,他摇摇头,胸口漫开一股奇异的不忍。

    为什么那些人偏要把这么一个至情至xìng的小女孩改造成一个无血无泪的女祭司?只因为她是水月夜生的孩子,就注定不能像一般人念情动情吗?

    他蹲*,将指间的红梅簪上她发际。墨发红梅,衬着她白玉般的容颜,说不出的清雅动人。

    她不过是个女孩啊!

    他微微一笑,「妳想去吗?」

    「去、去哪儿?」

    「羽竹国。」

    「什么?」她愕然。

    「我带妳去。」他说,忽地拉起她的手。

    她踉跄起身,一时腿软还跌入他怀里,他稳稳拥住。

    「你是……你是说真的吗?」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你要带我去羽竹国?」

    「嗯。」他笑望她,「妳敢跟我偷溜出宫吗?」

    「我……我当然敢!」她使劲点头,羽睫还挂着泪珠,菱唇已绽开笑花。「我们走。」

    于是,属于他和她的冒险旅程开始了。

    那个夜晚,他借口师父命他出宫办事,瞒过守卫,带着改装的她悄悄出宫,隔天在市集上买了一匹马,骑马出王城。

    一路上,他们东躲*,逃避宫内派来的搜寻人马,跋山涉水,最后则混在商旅车队里,进了羽竹皇城。

    只是进城容易,进宫可难了,虽然水月向宫门守卫表明了身分,对方却不肯相信,坚持不让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进宫。

    他们无法,在宫外盘桓了几天,一rì,意外遇上了出宫游玩的皇太子羽岩。羽岩生xìng贪玩,不学无术,因为被教书太傅逼得紧了,气不过,带着几名随从便溜出宫门。

    那rì,正值羽岩在路上作威作福,他看不过,出手教训了一番,才知恰好惹上了皇太子。

    他心念一动,索xìng假装束手就擒,让太子的随从押他们进宫,再趁机逃跑,寻至病重的湘妃住处。

    到如今,他仍不能确定当初一时兴起之举,是对是错。

    他承诺水月,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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