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4/4页)红发贼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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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个在装神弄鬼!快将火点起!」那为首的锦衣卫不耐烦了,直觉费了半rì跑下山招来的打手都是些酒囊饭袋!不过,他可也忘了自个儿是怎生在客栈前丢脸地落荒而逃。

    拿出打火石,众部下努力地想起火,但火把才一亮,又马上灭了去,不论试哪一根都是相同的结果,最後虽然好不容易燃著了,大家的心里却已都有了邪门的疙瘩。

    「背後好像凉凉的……」想太多?

    「是……是吗?」旁边听到的人连脖子都觉得好冷。

    才没走几步路。有人忽然指著右方大叫:

    「啊!那边有白影!」鬼鬼鬼鬼鬼……鬼啊!

    「什么?!」开始自乱阵脚。

    「敌乱我不乱,就已经先行赢了一半。对了,祖姑娘,找那对母女帮忙也是不错的主意。」

    「啊?」她才丢掉他这个累赘,又找两个揽著,算哪门子不错的主意?

    「让她们能尽一份心力,是极好的。」他温言道。就像是她会想收拾自己惹出来的祸端一般。「况且,只要使计得当,不论是强是弱,终归都是有能用之处。」

    「又是哪个爷爷的孙子告诉你的?」

    「……」他微笑以对。

    「什么白影?少胡说八道!」忍无可忍了。

    「不不……我真的有看到!真的!」拉过衰人同伴以求证言。「你你你……你刚也有瞧见吧?」都结巴了。

    「是……是啊!我也瞧见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白sè人影啊!抓紧了旁边人的衣裳,差点尿湿裤裆。「这……这地方怪异得紧,我……我不想进去了!」

    「我……我也是。」马上有人跟腔。

    「你们真是没用!」带头的锦衣卫男子气吼,大概是被他们影响,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眼睛不敢乱瞟,深怕见到什么多余的东西;想打道回府,却又找不著台阶好下。夺过那唯一燃著的火把,他边走边道:「全都是自己在吓自己,看,我这不就走过——喝啊!」有什么玩意儿好像打到了脸,他立刻吓得大叫。

    「啊啊!什么什么?」後面的人更是全部缩在一起。

    几十只眼一瞧,发现地上有个白sè信笺。

    「是……是封信!怕什么!」大声咆哮以镇压心中的震撼。锦衣卫男子咽了咽口水,弯腰将信捡起。

    「里面会……会不会装著冥钱啊?」有人小声猜测。

    锦衣卫男于的手一顿,指向一旁的部下:「你!把它打开,看看有些什么!」

    「啊?」四周的人无情散开,有多远离多远。

    「啊什么!」威吓道。

    被指定的倒楣鬼不得不吞下抱怨,上前接过,双手抖抖抖,好不容易才将信折翻平,没有符咒,更无小纸人,白笺上仅有极秀丽绢雅的字迹。

    「户部尚……户部尚书侵吞……」喃喃念著。

    「咦?」锦衣卫男子抢过一看,半晌,才惊讶地抬起头。「这——这上头写的是户部尚书的把柄……」内阁、六部及宦官之间,势力一向拉扯得厉害,尤其最近,户部尚书又和东厂有了过节,如果这信所言属实,公公不知会怎么打赏他们!

    「走了走了!咱们回去!」没有犹豫,很快地下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找这村晦气了?」刚才不是很慷慨激昂的么?

    「哼!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办呢!还管什么小村小仇!」表现得好大发慈悲。有现成台阶铺著,此时不退,更待何时!保住了面皮,也不用硬著头皮了。

    一行人,排山倒海地来,什么都没做的就走。

    祖言真确定人都远去後,才挺直身站起,瞅著那些人的背影,她的眉峰却皱了起来。向不远处披著被襦装鬼的母女挥挥手後,迅速地往破庙的方向奔回。

    「你到底在写啥?」户……吞……只有简单的字看得懂。

    「是法宝。」能发挥狗咬狗的神奇功效。他眨眨眼,优美的眉如月而弯。「他们看了这封信,就没多余力气来作乱了。」

    真的假的?「既然如此,那直接把信给他们就好了,做啥那么麻烦?」

    「不。让他们惊吓是使法宝产生立即作用的步骤,省不得。」而且还能稍稍让他们对村子产生畏惧。

    「……也不知道你的法子行不行得通。」

    「若是失败了,也不打紧。」

    「怎么?」

    「因为,邢某相信祖姑娘自有办法逼退他们。」而且是只凭一条长鞭。

    「你不是说最好别动粗么?」现下又要她打了。

    「那是指,倘若计谋不成……的话。」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你很有把握?」

    他露出无害的温雅笑容。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邢观月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像表面那样简单而已!

    过程、结果,他都能如此神准预料,像是被他cāo纵般完美结束,这不是错觉,更不是巧合!

    足下几乎不点地,她一路不停留地跑进破庙,以为他应该是会走,一般人应该都会选择逃走的!

    但是——

    缺了一角的旧神桌上头放了盏油灯,邢观月坐卧在稀疏的乾草堆中,俊美无俦的脸容平和、修长的身子倚著柱,完全不受处境简陋的影响,睡得又沉又香。

    祖言真气喘呼呼,看到眼前的「美景」,一双眼瞠得好大。

    他……在在在在——睡觉?

    对……对,不用惊讶,她干啥惊讶?他不是同她讲过了?说他今晚没办法亲自现身帮忙,因为天一黑他就要睡觉。但是,她以为他只是在找藉口,等她前脚踏出,他後脚也会走——

    不对!不对!她怎么能不惊讶?

    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她抚著门柱,一手盖著脸,忍不住甩甩自己的头,从指缝中瞪著地板。

    这种时候,他居然在睡觉?!

    或许他有理由不想逃、不愿逃,或逃不了,但是至少也应该醒著防止可能的危险,怎么会是在睡觉?

    这究竟是……靠著门滑下,她坐倒在地。他的行为远远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她完全弄糊涂了。

    她掳的……或许根本不是书呆,而是个痴呆?睇向那熟睡的容颜,还是一样文弱到让她想揍两拳练练。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家伙,若不是太笨太蠢——

    就是彻底相反!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邢观月梦中的均匀呼吸。【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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